第356章 世上最无用的异能
蒙天在老者的示意下将他扶入了客间之内，原来他正好便住在蒙天的隔壁，方才是因为力竭才恰恰倒在了屋门口。 不过那老者拒绝了蒙天将自己扶上床榻，而是硬要在屋子中央的茶桌前坐了下来，然后上身压着桌面用力的喘息着。 蒙天再次观察起老者，这时他才发现这老者虽然状态看似极差但身上却没有丝毫外伤，应该只是极度的劳累罢了。 蒙天就这么立在老者身边，不知该说或是该做些什么，而那老者的喘息之势也未见丝毫好转，不知他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令自己的身体如此透支。 蒙天就这么呆着站立了一小会，想了想最终还是从空戒中拿出一粒回力的丹药，无声的递给了老者，他身上各种寻常丹药可不少，皆是舅舅与母亲在他临走前相赠的。 自己已算是仁至义尽，给完这粒丹药便走吧…蒙天心中如是想到。 这屋中就只有蒙天与老者两人，蒙天这举动虽是安静却也依旧惊动了老者，他抬起皱褶遍布的脸看了看蒙天手中的丹药，接着又望向蒙天… 面对蒙天这唐突的示好，老者的眼眸中自然是充满了警惕与狐疑，但这不过是瞬间的事情，老者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那粒丹药… “哧…”虽然声音极小，但蒙天依旧听到了老者的一声嗤笑，那笑声中满是自嘲意味… 蒙天忽然觉得自己完全能够理解那声轻笑中的百味，对方并不是在看不起他，而是在不甘自身的无力又或是一种英雄落寞的自叹… 除了这些之外，蒙天还在老者的神情中发现了一种同类的感觉，那便是孤独… 恐怕此人亦是内心孤独之人…蒙天心中暗暗思量，哪怕他身边已经有生死与共之人，但蒙天的内心深处依旧有种孤独之感，那是一种哪怕身处喧闹却依旧不会泯灭的孤独，他明白这是一种天生的孤独，而且这并不是坏事，蒙天其实很享受这种感觉… 老者接过丹药后麻利的一仰头便送入口中，丹药入喉便立即发生了效力，老者的面色瞬间出现一丝红润，蒙天这药乃是闻人忆给的，自然不是凡品。 “唉…”老者终于不再喘息，只不过第一反应却是长叹一口气，似乎是希望这口气可以将内体浊气与心内的负面情绪稍微泄出一点。 “多谢小友了…”老者出气之后这才向蒙天道谢，他的声音与蒙天想象中一般苍老、低哑… 仅是短短几个字蒙天便感觉到了老者身上的沧桑气息，这令他不禁稍稍好奇这老者的过往经历… 不过蒙天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表达了礼仪，虽是有那么一丁点好奇，但其实已是心生去意。 “老夫梵烛，不知该如何报答小友？”老者说出这话其实心中有点忐忑，因为他知道那粒丹药恐怕乃是佳品，是他无法支付得起的… 可若是论实力的话自己也算得上弱，老者确实不知该如何报答蒙天，可道义上他却无法不开口… 蒙天听到老者这话却是带上了稍显僵硬的微笑摇了摇头，他并不指望什么回报。 只是蒙天这般作态倒是令老者眉头微皱，此子到现在也未见吐出一字，莫非是一个哑巴…？ 想到这里的老者不知为何忽然心血来潮，身上翻腾出一丝能压朝蒙天缓缓飘去… 老者并不知道蒙天在这方面其实异常敏感，他的能压仅是离体的瞬间便令蒙天浑身鸡皮炸起，差点整个人都要蹦了起来！ 九段能侠？！ 蒙天心中惊诧不已，想不到自己随手便救了一名九段能侠的强者？！要知道九段能侠这种程度想要捏死自己恐怕仅用几个手指就能做到！ 幸好老者的能压现得快逝得也快，而且其中并没含有恶意，所以蒙天虽是心中惊诧万分却也没有丝毫表露，或者说是他其实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连能走都不是…？看来此子天赋比较平庸…老者误以为蒙天没有反应是因为实力未到，而蒙天久未打理的面须多少遮掩了一些生涩的面容令老者以为他至少十八九岁，十八九岁还未成为能走在这化龙镇来说算是天赋较差了，因为敢于在这里闯荡的青年们基本都已是清一色的能走了。 “现在也正好是饭点了，不如我请小友共进晚膳如何。”老者旋即笑笑，虽然蒙天似乎并没想要他支付那丹药的想法，但他多少还是要表达些意思。 我这废材何时又有资格评论别人天赋平庸了…这是老者方才那笑容中的真正含义… 一名九段能侠应该在能大陆上算是强者了，到底是什么事情令他如此落寞又如此落魄？不得不承认这老者令蒙天越来越好奇，所以他点了点头答应老者的要求。 老者很快便让小二送上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一老一少两人便在老者的房间内坐下来开始用餐，只是或许是因为两人性格的问题，饭桌上的气氛异常沉默… 蒙天只是埋头吃着，他知道若是老者想说些什么自然会说他也不方便去问，可那老者只是就这么看着蒙天在吃而自己吃得很少… 这烛老或许有什么惆怅的心事…蒙天其实心中明亮，他不是傻子，从老者开口第一句话他便已经感觉到了。 “小友…”烛老一手始终握着那几乎没有饮过的茶杯，一手心不在焉的翻夹着菜肴，语气中似乎带着叹息之情道“你说这世上最无用的异能…是什么？” 果然…蒙天听到烛老呼喊自己便知道他有话要说，只是接着的这句话语却令蒙天有些愣然… 最无用的异能？ 蒙天觉得这话题异常熟悉，他当初刚刚成为能修之时便碰到过… “烛老…”蒙天想到这里不禁严肃的放下手中碗筷，神情渐渐转为肃然，终于开口说出两人相遇以来他的第一句话“世上只有无用的人，并没有无用的异能。” 当初在临江卢老为蒙天教授的第一堂课如今在这个楔子之下令蒙天记忆翻腾感到历历在目，虽然他到现在依旧不知道说出这句话的圣贤到底是谁人，但这并不影响他受用至今… “哈哈哈哈…”烛老听到蒙天这话先是一愣，接着却犹如听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般猛的狂笑了起来，他没想到眼前此子居然会说出这番话语！ 蒙天对烛老的反应很是不解，但是他可以感觉到这次烛老或许是在笑自己的这句话，只是为何他总觉得烛老这笑声中带着惨意…？ “你错了。”烛老突然猛的将笑声收敛，仿若有些神经质般直勾勾的盯着蒙天的双眸，一字一顿的沉声道“这世上最无用的异能…是通灵系！” 最无用的是通灵系…？蒙天双眼一惑，这烛老何出此言…？ 或许烛老没打算解释，又或许他正欲解释，只是两人的交谈被外面传来的呼喊声打断了… “阿天兄弟！阿天兄弟！”楼道里传来一阵喊声，正是甘继来寻蒙天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蒙天也只好匆匆起身，拱手告辞后便推门离去… “唉…”似乎是因为触景生情而想到了什么往事，只见那烛老掏出一卷画图，沉重叹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