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妙邻
后街槐叉胡同里,搬来了位眉眼如画的小娘子。 小娘子名凤夕,夫家姓毛,原是随州人士,因涝灾一家子背井离乡,却在路上又染了瘟疫,一家四口死的只剩她一个了。到了润州,她葬了夫婿和公婆,便落脚在了后街槐叉胡同里。 许是家里有些浮财,凤夕小娘子的后街槐叉胡同租了间两进的宅子,又买了一个仆妇,一个门子,便安顿下来。因是文君新寡,她身着白衣白裤,头戴白花,出出进进的,愈发衬得人水灵俊秀了。 隔壁住着的便是吴进绅家,他家十六岁的独子吴敬业原就是个无法无天的浪荡子,虽刚搬来润州,还人生地不熟的,可老爹成日的出门寻访友朋,老娘也是个软弱纵容的,他便愈发得意了。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过,此番见隔壁搬来个俏娘子,便更是心中长草,只成日踩着矮梯,扒在墙头窥看。 小娘子凤夕也不理他,既不喊人哄打,也不答话回视,只当他不存在似的,把个毛头小子吴敬业闹了个心火缭绕。 这日凤夕正拿了个叉杆在院中晾衣裳,忽被一阵风将杆子吹倒,衣裳随风而起,飘至墙墩处,却被吴敬业一把抄住。 他凑到鼻端,猛吸了几口,瞥惯风情的贼眼滴溜溜的一转,便道:“好香” 凤夕小娘子羞红了脸,只跺脚嗔道:“快还了我” “不给”吴敬业翻身上了墙头,坐着只把那衣裳往怀里一踹,笑道:“小娘子若要。只管自个来拿” 凤夕歪着头,咬着唇。只拿眼睛斜瞟吴敬业,那横生的眼波、入媚的风情。只把吴敬业瞧了个颠倒,失魂落魄的从墙头上滚了下来。 凤夕慌忙上前,扶起他道:“可摔着了若是伤了要怎么好”说着便落下泪来。 吴敬业只傻愣愣的瞧她,心中痴了,若说有情,为何连日的不曾理睬若说无情,偏又急迫心焦,究竟怎生是真他一时间竟忘了痛,等回过神来时却觉着脚脖子一阵酸麻。似乎是崴了。 凤夕扶着他便进了屋,将他安置在榻上,冲着在里屋盲目的仆妇便道:“快去叫大夫” 那婆子唬了一跳,忙出去了。凤夕端了水来给他梳洗,又脱了他鞋袜,也不避嫌,只瞧着那肿了的脚。吴敬业是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软贴了,真个是连魂儿都酥了。 “你做什么那么胆大爬在墙头上也不怕摔着,这回只是崴了脚。若是撞着了头,又或者折了胳膊腿,可怎么好”凤夕幽幽的说道。 “我你”吴敬业只把平日调笑的劲头都忘了,直勾勾的盯着凤夕。再说不出话来。 却听凤夕又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又是什么样的人怎好为了我,把你给拖累了。”说着眼泪都下来了。 吴敬业唬了一跳,愈发的心软成了棉花堆:“什么你你我我的你怎么就能拖累我呢” 凤夕泪珠儿如坠串般的掉落。滴在她素白的褙子上,印成了斑斑泪痕。她哽咽道:“虽知公子有心。却可惜相见恨晚,如今小女子已嫁夫守寡。蒲柳之姿、残次之身,如何能配得上公子”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推荐阅读: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r/> 吴敬业只觉得心花怒放,忙道:“配得配得我说配得便配得” 凤夕一喜,清丽的脸上绽开了笑容,竟是比那最媚的娘子还要勾人。吴敬业正瞧得神魂颠倒,抬手便要去摸,却见凤夕猛的一颦眉,又起身叹道:“不成还是不成你家长辈又怎会同意” “长辈”吴敬业笑道,“我家却不比别家,我爹那是见天儿的往外跑的,我娘更是不管事,家里就我一个儿子,只要我要的,从未不给。小娘子且别急,错开你守孝的时日,我定会将你名声言顺的接入我家的。” “真的”凤夕害羞带怯的问道。 “自然是真的”吴敬业抬手便将她搂在怀中,攒着头直往她脸颊上亲,口里混叫道:“那些都是迟早的事,先来让我香一个” 凤夕直躲不迭,避让不开,被他一口亲在了鬓角,吴敬业只闻得一股子淡淡的兰花香,瞬间便飞了魂,身子也硬了。 凤夕挣扎要脱身:“快别这样,大夫便要来了,给人瞧见就不好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吴敬业只得放了凤夕,婆子领着大夫进来,给看了伤,又上了药,吴敬业强咬着牙关死活不肯喊一声疼,只拿眼角瞟着凤夕,恋恋不舍。 待得大夫开完方子离了,凤夕喊人扶着他送回了隔壁吴府。只说是自己飞了衣裳,央吴敬业上墙去拿,却累他跌下伤着的。吴敬业的老娘又怎会不知自家儿子的破事,只千恩万谢不提。 自此吴敬业便常常乘夜番强而过,与凤夕月下诉情,凤夕只咬着守孝和完婚两事,不让他上手,却也不免施与了诸多好处,迷得吴敬业是既吃不到口,又弃也舍不得,肝火腾腾的往上冒。 这日两人再度偷会,皎月下,凤夕将头靠在吴敬业的怀里,摩挲着他的胸口道:“你只口里说着对奴家好,可偏生什么都不敢做。百日里瞧来看去的坏奴家名声,今后还不定怎么着呢” 吴敬业忙笃誓道:“没有的事我可是真心爱你的,如有一句虚言,恐叫我舌根子也烂了去” 凤夕忙抬手捂住他的嘴道:“莫发毒誓,只做给我看便罢了。明日我要去城外关神庙上香,届时你若有心,便来关神庙寻我,我俩在外留住一宿,有了夫妻名分,好过你事后反悔,嫌弃我是个未亡人,不肯娶我。” 吴敬业闻言大喜,素日之愿终得偿。如何还会不应口里只乐道:“如此甚好我哪里会不肯,明日定来” 次日他便和母亲说了访友。独自一人,也不带随从。便颠颠的去了城外关神庙。 到得那儿,却见关神庙门可罗雀,香火十分的不好,他心中倒是喜欢,只上去敲开了庙门,向守门的小沙弥问道:“可有一位女客来贵寺上香” 那小沙弥想了想,忙道:“有的有的,那位女客还嘱咐说待会有人来找,莫不就是公子” “正是”吴敬业心中大喜。赏了沙弥一吊钱,“快带我去见她。” 小沙弥将他引入一间禅房,又给上了茶,便说:“待我去喊,施主莫急。” 吴敬业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只让他快去。 沙弥去了,他在屋里来回踱步,心中无限遐想,一会儿是头一回与凤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推荐阅读: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夕欢好。该使出何等招数,定要叫她醉生梦死再难忘记;一会又是事后回家,该怎么和爹娘分说,凤夕虽是个小寡妇。但生就绝色,原是毕生难及的,此番还有了情。更是舍不得。 寻摸了来,寻摸了去。偏生那沙弥就是不来,他心急撩火。拿起那茶水便一通灌了下去。 再等得片刻,只觉得眼中犯迷糊,浑身发软,咕咚一声便晕倒在地。 却说吴家等到掌灯,也未等来少爷归家,只道是留宿在外,也没太放在心上。吴敬业过去也曾眠花宿柳,虽说刚来润州不久,还不熟悉,但也算不上稀奇。待得两三日后,隔壁的毛家仆妇却寻上门来了。 老妇抽抽搭搭的进了吴家门,张口便要见吴家夫人,吴家如何肯许老妇便叫嚣道:“若是不给毛家个说法,咱们公堂上见” 吴敬业的老娘此际正在里屋教姑娘们绣花,听闻消息唬了一跳,忙出来了。凤夕的嬷嬷便哭将着上前撕扯,嘴里只喊着:“快还我家夫人” 几个丫鬟忙上前拦住,凤夕的嬷嬷嘶叫道:“你家少爷成日扒着墙头窥看我家夫人,我们碍于名声,不便嚷嚷,又想是邻居,不免低头不见抬头见,只得过且过罢了,没想到前日我们夫人出城上香,就没回来,听闻你家少爷也在那日便没有归家,想必是尾随着我们夫人,将我们夫人半路摞去了今儿老奴我找来你们家,若是不还人,我们即便是拼不要脸面,也要跟你们上公堂理论” 吴敬业的老娘闻言,唬的脸色发白,她原就是个没注意的,只慌乱道:“嬷嬷且喝茶,别急,有话好好说这没头没尾的话听着不明白呢”这头又忙派人去寻吴进绅。 “喝什么茶我家夫人如今生死不知,贞洁不保,老奴如何还能喝得下茶别跟我打哈哈,现在就得给我个交代”说着便撒泼打滚,赖在地上哭叫着不起了。 吴敬业的老娘无从劝慰,只唉声叹气,又派人满城的去寻吴敬业。当吴先生吴进珅回来时,家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 “你是说,我儿子出门那日,你们家夫人也正巧出城进香”他询问那嬷嬷道。 婆子也不避讳,只瞪眼跳脚嘶叫道:“什么叫做我们家夫人正巧出城分明是你家少爷尾随我家夫人去的平日里我就瞅着你们家少爷不是个好东西,也与我们夫人说了,让她避着些。我们夫人原不愿理他,偏生就一墙之隔,我们宅里也没个站得出去的男人,被你们吴家欺辱也就忍了,可如今竟然连人都弄了去,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儿子也不见了,我还没处要人去呢”吴进珅怒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儿子劫持了你们家夫人,有何凭据” 正争辩间,突然随从进来通报说:“门口有人送来封信说是事关少爷” 吴进珅抢过看时,却见上面写着:令郎许给我们黄金五千两,雇佣我等劫持毛氏小娘子。如今我等诸事齐备,令郎却毁约不付钱,我等只得将令郎扣下,待吴老爷拿金子来换落款却是东城根下赵九。 吴进绅看完信,只斗着手,心下一片冰凉。未完待续。 ps:推荐朋友的文:举案齐眉病壳子嫡女重生,谋划的路上并非一人,携手与他举案齐眉收集并整理,版权归作者或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