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严厉的慈爱

    隽之对清扬说：“mama不会是凶手，她不会有任何伤害奶奶的念头，事实上，mama对奶奶的感情很深厚！”

    清扬用眼光鼓励着唐隽之说下去。

    唐隽之说：“mama之所以会跟爸爸结婚，原本是奶奶先看中了她，特意托人来介绍爸爸，奶奶对长媳的期望很高，而她对mama的主动提亲无疑就是对她最大的认可和赞赏……爸妈结婚后即与爷爷奶奶同住，直到家里生意大了，爸爸被奶奶派到分厂关照生意后，我们一家三口才搬离奶奶家，几年后，因爷爷去世，奶奶身体不好，mama又带着我搬回来――mama跟奶奶同住的时间，说起来，已经超过了二十年，二十年的感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的……”

    清扬笑：“我记得你说过，奶奶是个相当严厉的人。”

    唐隽之点点头：“奶奶为人严厉，对mama尤其如此，可她对mama的爱护也厚于他人！据mama说，她生产我之后，一度身体虚弱，奶奶当时为了养好mama的身体，还千方百计托海外的唐家把mama接出国去，在二十多年前，出国是多繁杂困难的事啊！她还拿出自己的体己钱给mama看国外最好的医院……说实话，奶奶对女儿都没有这么关切过！我的外婆早逝，mama侍奉奶奶，是全把奶奶看做亲生母亲来关爱的，否则，她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照顾婆婆二十年？！mama对我说，我外婆活着的时候，也是个很严厉的女人，对自己的孩子毫不心慈手软，谁犯了错，她不是罚跪就是打手心，一定要孩子真心悔悟，痛心疾首了才罢休！可是，mama说，她们几个孩子却对这个严厉的母亲敬爱无比，她说母亲爱孩子有很多方式，严厉也是一种慈爱……”

    清扬听着唐隽之的话，严厉也是一种慈爱，想到刚刚去世的奶奶，不禁动容。

    唐隽之说：“大家都看到mama对奶奶的孝顺，其实，奶奶对mama的疼爱和照拂也是‘润物细无声’――她关心mama身体，了解mama的心思，总是比mama提前一步想到她的需要，对mama这个媳妇实在比对两个亲生的女儿都好得多！她对mama的严厉和苛责，mama自己给我说，这是奶奶爱之深责之切的缘故，mama从来没有怨恨过奶奶的严苛，反而，她一直在奶奶的严厉面前安之若素，恭顺而坦然，她说真心爱孩子的mama才会对孩子的失误不能忽略疏漏……”

    清扬拍拍隽之的手：“隽之，我相信奶奶和mama之间的深厚感情，可你不得不承认，因为唐靖之的事情，她们有了很大的分歧……”

    唐隽之眼神暗淡了一下：“不错，mama为了这件事，第一次反抗了奶奶的意愿，她当时是非常反对唐靖之来大宅的，可奶奶非常固执，虽然知道这一点很对不起mama，可她要求mama看在爸爸和唐家列祖列宗的份上，做一下牺牲和让步……mama很痛苦，我承认，看到mama那么痛苦，我对奶奶和唐靖之都是非常愤恨的。”

    唐隽之抹着泪水：“mama是自尊心很强的女人，外柔内刚，她其实跟奶奶的性格很相像，只是待人要温和宽容得多……可是，再宽容的人，对丈夫的私生子，也是不能容忍的吧？！奶奶跟mama毕竟是两个时代的女人，奶奶对子嗣的渴望和mama对丈夫私生子的怨愤让她们第一次产生了这么大的冲突……”

    唐隽之看着清扬，泪眼朦胧：“不过，mama后来还是看在奶奶年迈和她的煎熬份上，让了步……她是真心为了奶奶的健康和心绪着想的，绝不会包藏祸心，以退为进，给奶奶暗中下毒——她绝不会！”

    清扬温和地：“余阿姨的药箱都有谁知道？”

    唐隽之：“这个家里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谁有不舒服，都会问mama讨药吃，mama有的时候就打开药箱让他们自己挑选……”

    “哦，所以说，放在药箱第一层的奶奶的药瓶，大家都有可能接触到喽？”

    唐隽之点头：“不错。”

    “包括唐靖之吗？”清扬忽然问道。

    唐隽之很客观地：“他从来没有来过mama的卧室，实际上，我不认为他会有机会接触到mama的东西，他总是对我们避之唯恐不及！我和mama对他也一样！”

    “不过，他肯定是知道奶奶的药瓶都是余阿姨保管的？”

    “嗯，他在奶奶房间的时候，mama叫奶奶吃药，他肯定是看在眼里的……嫂嫂，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你在怀疑唐靖之吗？”

    清扬看着她：“我说过，事实未明晰前，任何人都有嫌疑，唐靖之当然也不例外。”

    唐隽之默然，一会儿：“可是，为他说句公道话，如果奶奶不死，他分得的遗产也许更多，奶奶的去世最不利的人应该就是唐靖之了吧？”

    清扬笑了：“我想，沈律师处理奶奶遗嘱的方法，让唐靖之也算是满意，大家都皆大欢喜，怎么能是‘最不利’呢？”

    唐隽之不懂地看着清扬，她觉得她一点儿也不理解这个刑警嫂嫂的意思。

    清扬起身前问唐隽之：“隽之，你觉得家里哪个人在奶奶去世这件事上有异常表现吗？”

    唐隽之不安地扭着手指：“我想，大家都很难过……”

    “除了难过呢？有没有什么人或是什么事情让你觉得不正常或奇怪呢？”

    唐隽之想了一会儿：“嗯……冯睿……今天有点怪异……他不是说自己发烧了么？mama给他了电子体温计，我后来想起来，上次用这个体温计的时候电池就没有了……我正要提醒他，可他看到我，一上来就说自己体温三十八度六，吃了退烧药好一点了什么的……嗯，我当时想，他大概是讨厌葬礼的琐碎跟招待宾客的麻烦，找借口装病躲在房间里，对他这样的大男孩来说，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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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明天又是周末了，最近几天真是忙昏了头！

    祝大家心情好，身体好，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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