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湮翅雀
说完,早瞅准了越尘和羲和的位置,一个悠悠的晃身,人就到了他们旁边,那张老脸笑眯眯地给羲和打招呼。 羲和小爪子抱胸哼了一声将头转了一边去,懒得搭理这老头,昨天晚上的拽耳之仇还历历在目,今日里他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了,她羲和身子小,心眼自然也大不到哪去。 越尘只是点点头,就专注在桌上的灵草。 小老头见越尘如此便安了心,尽管越尘年纪不大,却让他感觉越尘绝对性的可靠,当然,还有昨天那骇人的怒气,小老头微微眯了眯双眼,这个叫越尘的小子到底会是什么身份呢? 羲和非常沉稳地盘坐在越尘的肩膀上,这样拟人化的动作惹地周围药师频频侧目,当然,这中间还夹杂着一道熟悉的目光,羲和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打从山脚下就列为仇人系列的苏颖小姐。 雷寒看着兔儿爷的一举一动,眉头一紧:“师兄,这个兔儿爷不会跟那个越尘认识吧?” “认识又如何,在悬浮塔里,任何人的灵力都会减弱到等同,兔儿爷不会不知道规矩的。”苏正不在意地微笑道,他对悬浮塔有着绝对的信心。 雷寒不再说话,等到所有药师就位后,才一声令下开始。 在悬浮塔考试,对苏颖来说跟自己家差不多,她可是从小就在这里玩到大的,而雷寒就是她师父,昨天晚上,爹爹苏正又将朱雀鼎给了她,二品炼药师根本不在话下。 昨晚,表哥冷笑着说已经安排好会让越尘小子在考核中吃点苦头,她一双美目微微侧向后方,越尘那张精致的脸庞上表情如一,她嘴角挑起了笑容,她现在真的很想看看那张脸上会不会有其他表情,例如惊恐,或者痛苦。 苏颖收回目光,暗红色的朱雀鼎在紫色的魅炎之火下,显现出妖异的莹红。 “前辈,三分火。”耳畔传来越尘淡如清水的声音,兔儿爷闻言精神一震,手下小心翼翼地催动着妖黄色的火焰燃烧着那只本次考核中最大的四方药鼎(参考司母戊鼎)。 羲和看着兔儿爷的药鼎,那嘴巴禁不住又撇了两下,这老头连药鼎都要弄得这么夸张,让她想起兔儿爷的坐骑,那只巨型灰兔。 雷寒死盯着兔儿爷,他总觉得这老头与越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眼见兔儿爷竟然能把火控制到三分,貌似对合气丹炼制了若指掌一般。 兔儿爷怎么会不知道雷寒那双眼睛在死盯着他,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心,毕竟这次为了能考核过关,他可是动用了对湮翅雀,这对灵禽相当不好找,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其体型极小,比大多数灵虫更小,其次湮翅雀成对而活且极难饲养,其中一只死掉,不用说,另一只绝对活不过半个时辰。 所以,湮翅雀是非常稀有的,兔儿爷也是通过各种渠道弄来这么一对。 在越尘身上放一只,自己身上一只,只要心神稍微一动,另一个人就能得知,所以湮翅雀又被称为窥神。 同样cao纵着火焰,越尘心念微动道:“前辈,将灵草按顺序摆放。” 接着,越尘在心中默念灵草的顺序,兔儿爷有模有样地将灵草按照投掷顺序一一放好,这样的举动落在雷寒的眼中,他与苏正对看一眼,难道这兔儿爷果真是下了苦功的? 尽管雷寒不肯相信,但是看到兔儿爷能熟悉的将所有药草分类,很明显对合气丹了解甚深。 苏正道:“师弟,看来兔儿爷是有备而来,恐怕你得亲自给他炼炉丹药了。” 雷寒脸色难看,并未接话,他的目光不停地在兔儿爷与越尘身上来回,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越尘与兔儿爷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到底会是什么呢? 越尘指挥着兔儿爷开始投入灵草,并说清楚要用几分火提炼到哪种程度。 兔儿爷是精神百倍抖擞万分的投入到了炼药事业当中,他从来没有像今天炼药手感这么好的,看他的动作就像一名牛逼哄哄的炼药师一样,催动火焰,流光一样投入灵草,手指连弹,兔耳朵微颤,就像一场华丽丽地表演。 羲和懒得看他,她心里清楚的很,她始终想不明白越尘为什么要帮这老头作弊,在她心目中,越尘就像神一样的存在,不染尘埃,洁白如雪,在她的臆想中,越尘虽然不爱说话却是正直勇敢的。 蓝色的火焰映地越尘白皙脸庞上似乎泛了一层幽蓝的光芒,他的模样专注认真,黑眸中似乎只有火焰、药鼎和灵草。 而那些灵草犹若流光渲染一般,在越尘的手中被赋予了新地活力一样,一株株飞也似的投入到了黑色小鼎中。 炼制合气丹需要百十种灵草,要将百十种灵草一一提纯之后再融合凝丹,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因此,二品炼药师考核定了三天。 三天里,所有的炼药师一刻不停地催动火焰,神念也全神贯注于此,感受药鼎中药草的细微变化。 还真是耗费精力的活儿。 第一天过去的时候,包括兔儿爷在内的大多炼药师都已经提炼了近半的灵草,在场的炼药师基本没有兔儿爷的修为,所以当大家面上都或多或少露出一丝疲态的时候,兔儿爷依然精神百倍的奋斗在前线。 越尘既要用心念告诉兔儿爷如何提炼药草,又要丝毫不放松地炼制合气丹,尽管如此,练气接近五层修为的他,竟然也如同开始一般。 苏颖的手法相当纯熟,看模样的确是有着炼药惊人天赋的,提炼了近半的灵草之后,她的眼神不自觉的转向越尘,她还是第一次见越尘炼药,越尘的手法完美的让她惊叹,原来这个小子是如此厉害,而她也不知不觉收了轻慢之心。 就是苏正与雷寒也一样对越尘这个少年频频侧目,以史上最好的成绩进入二品炼药师考核,有着敏锐的判断力和完美到无可挑剔的手法,还有始终如一沉如幽水的气度,这样的人绝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