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赚钱

    华阳侯坚决不同意。堂堂侯府的如夫人们，怎么可以抛头露脸跟那些贫苦百姓混在一起？十三姨太那叫做好事，为华阳侯府扬名积德，若是天天像个侍女一样，他的脸往哪儿搁？

    怡然有很大的怨念，看着几个姐妹满意腔气怨气。她们掺和什么！

    “府里不缺你们吃喝，用不着你们去外面挣钱。”华阳侯淡淡说完，转身去玄女阁。

    见叶菲小小的手拿笔在画什么，凑近一看，像是涂鸦，不敢打扰，老实在旁边等着，等叶菲放下笔，才道：“小菲，别让姨太太们去外面跑了。你也在府里呆着就好。”

    叶菲看他欲说又休，估计她不是神仙，一定是家法侍候了，哪会像现在这样一副畏惧的样子。也是，说到底是结的义亲，又不是亲生的。

    “可以请老成持重的大夫坐诊，我也不会天天过去。”叶菲给了个折中方法。

    华阳侯松了口气，连连点头，道：“那就好。”

    神仙居有仙女坐镇的消息不知府里哪个小厮漏露出去，或者是华阳侯有意为之，总之天气回暖之后，神仙居里还是人满为患。当得知看病抓药需要钱的时候，大家一副理当如此的表情。

    得神仙居救治活命的人，听说救自己的是仙女，一个个虔诚地跪在视仙居门外磕头。

    周班头很快打听出来，这位五小姐是华阳侯认的义女，为此花了二两银子，不过他花的心苦情愿，就算回家挨老婆好一顿骂。

    叶菲从马车里下来，一眼看到周班头在门外逡巡，没带水火棍，空着手走来走去。

    这样的景象已经瞧见好几次了，翡翠不解地道：“他想干什么？”

    叶菲摇了摇头，小小的身体走在前头，自有一股威严。

    周班头从她出现，眼睛就没离开过，脸上表情很古怪很复杂，往前走两步想要过来问她什么又不敢，直到她进了院子的大门。

    廊下手拿号牌的病人见叶菲进来，一阵sao动，围上来道：“五小姐来了。”

    据说，这位仙女最不喜欢人家叫破她的身份，但是称呼五小姐却是没有问题的。

    有胆大的偷偷拿眼睛瞟叶菲，然后在心里叹道：“真漂亮。”

    叶菲停下来和他们说两句，一一问现在怎么样，好不好，家里有没有吃的。要不是天气渐渐热起来，估计她会问有没有衣服穿，要没有，大概会让旧衣店的掌柜送来。

    这是那些被关心到的人的想法，这位小仙女人真是太好了，好得令他们感激涕零。

    医生关心患者很自然，叶菲这样认为。在一张张感动热切的脸中，吩咐翡翠：“把带的点心给孩子们吧。”

    翡翠已经习惯自家主子没把自己当小孩的行径，院子里的人们却一怔，这口气，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难道神仙不分大人小孩？

    点心很快被院里院外的孩子们哄抢一空，一个个差点把手都吃进肚子里。

    叶菲笑眯眯看着，很开心的样子，待孩子们吃完，才迈步进内。

    新请来的姚大夫忙得不可开交，给一个病人开了药，站起来道：“五小姐来了。”那意思像是有什么话要和叶菲说。

    叶菲摆手道：“不忙，我今天要在这儿一天呢，看完病人再说。”

    她在另一张案桌后坐下，机灵点的病人便涌了过去，一脸期盼，能让神仙看病，那病也好得快不是。

    两人一齐工作，到正午，满院子的病人都看好了，在院子里排队拿药。神仙居的药价比别处稍微便宜一点，加上这段时间打出来的名声，更重要的是有叶菲仙女的传说，很多病人情愿走远一点，到这儿看病，其中富人很多。韭菜街街上，一溜儿停了很多马车轿子。

    叶菲和姚大夫相对而坐，从侯府送来的吃食很是精致，让姚大夫有点难以下筷。他笑道：“真舍不得吃。”

    姚大夫五十开外，是一位老中药，算是见多识广，却无缘见识真正的豪富之家的生活是什么样，这还是第一次吃侯府的饭菜。

    叶菲挟了一块鱼rou，鱼rou制成锂鱼的形状，加上浅浅的碧绿的汤，像是游在水中的鱼儿，放在他面前的碟子上，道：“尝尝。”

    姚大夫观赏半天，才放进嘴里，啧啧称赞。

    叶菲道：“可还忙得过来？”

    她本想把神仙居改造成现代医院的样子，但是很多做手术的工具一时之间无法完善，更重要的是以她现在的身体无法完成手术，别人怎么知道如何做手术呢？所以只能暂时做罢，过几年再说。

    姚大夫道：“还可以。唯一不好的地方便是时常有人来这儿拜你，还烧香。我们这儿是救病救人之所，弄得跟庙宇似的。”

    叶菲哈哈大笑，道：“过段时间估计就不会了。”

    吃过饭，姚大夫拿出帐本让叶菲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实在难以相信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不仅能看懂账本，还教他们新式的记帐法。这样一个妖孽，说不是神仙，谁信呢。

    这是叶菲到余国之后，第一家产业。她看得很认真，每月赚的钱按股份给华阳侯送去，院子是人家盘下来的，借用的也是人家的名头，可不能含糊。

    华阳侯坚决不要，在叶菲劝说下才勉强让帐房收下，道：“单独记一本帐，待以后小菲嫁人，给小菲做嫁妆。”

    帐房恭敬应了，姨太太们便开叶菲玩笑：“小菲开始攒嫁妆了。”

    叶菲离开神仙居没有回华阳侯府，马车离开城北，绕了一圈，到城南一处巷弄，叶菲在巷口下车，和翡翠走了进去。

    这时，马车车轻简从，只有她们两人。

    巷道狭小，两排院子不算大，但绝对不破败，好几家大门的漆还很新。

    最里进一家大门紧闭，翡翠上前敲了三下，门打开了，露出刘梦那张清秀的脸，道：“小姐来了没？”

    “来了。”翡翠说着，向叶菲招招手。

    院子不大，只有三间房，正中间那间堆满了东西，西厢房还有几个少年在烧火，红彤彤的液体流过一个浅浅的槽子，进入一个容器。

    “小姐可别站太近，小心烫。”翡翠把要近前的叶菲抱开。

    叶菲对刘梦道：“切记要退热，不然会发生干裂。”

    刘梦用力点头：“小的明白。”

    几人到东厢房，长方桌子上堆满了各种玻璃容器。叶菲爬上椅子，一个个认真看着。

    翡翠在旁紧紧保护。这些从没有见过的透明的东西让她紧张，因为小姐说了，碎片很锋利，会割伤人。她怕割伤小姐。

    容器都不大，以刘梦现在的工艺还无法制造花瓶那么大的容器，可就是这些小小的杯子，形状各异的碟子，已经足以让人惊奇。叶菲没想到这样刘梦聪明，她只不过把所知道的工艺流程、要求教了他，并且把所需的工具画图让他去铁匠铺打造，短短两个月，他就弄出成品。

    不过，细看，玻璃壁上还是有不少小小的气泡。

    叶菲一一指出来，道：“哪怕只有针眼大的气泡也是残次品，不能拿出去卖钱。这一点你要注意了。”

    刘梦情绪有些低落，他也想做得完美，可每次做出来都会这样，这些已经是同类产品中气泡最少最小的了。

    叶菲道：“我知道的已经告诉你啦，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

    前世她可没做过玻璃，不过是知道制造法子，纯属纸上谈兵。

    刘梦应了，拿着一个玻璃杯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