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历史小说 - 女人毒裁在线阅读 - 第五十章 诉衷情

第五十章 诉衷情

    张敖忙笑道:“公主恕罪,小臣说错了话,愿认责罚。【】公主不如打小臣两下,以解心中恼恨。怎么样?”说着便再走上前来。脖颈伸得老长,一面涎笑着说:“公主,来,照小臣的脸上好打几下,解一解公主的愤恨吧!”

    昭漪不觉又惊又怕,扭头故作一笑道:“我怎么会打你,你是尊贵的王爷。”

    张敖道:“在公主面前,小臣身上的尊贵二字,是万不敢说的。公主若不舍得打小臣,那让小臣为公主献一些宝贝,代罪立功吧。小臣也好有个机会和公主认识。公主可喜欢深水夜明珠吗?小臣从南海采了来,明日就为公主奉上。还有,江南云绣金丝牡丹悬花披帛,云南象牙镂花百锦粉盒,还有小臣那里专门珍藏的白玉纹儿兰花小梳子,公主若想要,小臣定会亲自奉上。小臣那里奇宝异珍多了去了,只要公主能叫上名堂来的,小臣无一不拿得出手的。公主,怎么样啊,小臣可尽心吗?”

    “我说一样,你能拿得出来,我就说你尽心。”昭漪冷笑道。

    “公主请讲啊,就怕公主讲不来。”

    昭漪便微抬了一下头,道:“瞧,天上正挂着一盏冷月,你把它拿下给我吧。”

    “哎呀,”张敖嬉嬉而笑,走上前来道:“公主想要也不难,须得等小臣改日搬个梯子过来上去才行。只是现在小臣出门在外,哪里有呢?公主若不喜欢,就还照前言,举手打小臣几下吧。远水解不了近渴,公主就依了小臣吧。来来来,公主若不舍得,小臣就代劳。只要公主解气,什么都好说。”说着便过来真地拉住昭漪的手向自己打来。

    昭漪大惊,抽手时,却又不得。于是怒道:‘你好不大胆!快放开我!”

    张敖便仍拉着跪下道:“公主就成全了小臣吧。小臣自见了公主,不知怎么就日夜悬念起来。公主若许了小臣,小臣定会让父王前来讨媒。八抬大轿,三媒六证地迎公主做王妃。公主,公主请相信小王挖自肺腑的一番衷情,小臣绝无半句虚言!”

    “你休要无礼。”昭漪惊得花容失色,脸色苍白,猛然一怔,梅树上的雪簌簌扬扬便落了一身。张敖更是用力一拉,昭漪便滚在怀中。张敖叫道:“公主,真是想杀小臣……但望公主成全了小臣。”正要再往下续时,只听外面一声大喝:“大胆,狗才!还不给我退下!”

    接着便有一队人马静悄悄缓缓从山后走出。

    领头的几个全副水磨银色盔甲,腰佩宝刀,亮闪闪气势威武。后面数人皆鹿皮鹿靴装扮,最后几个青衣太监提着刚点着的几盏手提马灯,金银焕彩,中间簇拥着那一位,着锦绣貂绒攒丝蟒皮,卷尖青底麂皮靴的,正是刘邦。

    张敖立时便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放了昭漪,向前双膝扑地拜倒道:“陛下,微臣该死。自陛下与微臣在西林分了手,微臣一直为陛下追踪那只神鹿。不想却在此好不容易得见。那鹿受了伤,微臣正要跟陛下送去呢。”

    “蠢材!”刘邦骂道:“敢情这鹿落在你的眼里,都成了你的功劳了。苦不是今日这只鹿踏雪寻梅,朕何曾知道天下竟还有如此雪中美酒。如今,你倒会抢功。口出狂言,狗嘴里一句实话也没有。看朕今日如何打断你的狗腿。来人!”

    “陛下!”刘棠在一旁恭身。

    “哎呀!陛下”张敖便冷汗淋淋,浑身筛糠一般地直抖起来:“陛下且饶了小臣。小臣句句都是实言,何敢有半点欺骗!陛下,小臣为陛下真是cao碎了一片痴心!”

    “哼!”刘邦冷笑了一声,道:“狗才,你不敢有半点欺瞒,那刚才在这里做了什么了?”一边就将目光转向在昭漪的脸上,略闪了几闪。昭漪早跪倒在地,叫了一声陛下,心中便通通乱跳个不停。

    “陛下,小臣和昭公主不过是偶然所遇。不过,小臣确与公主是旧相识了。因此,小臣与公主说话……嘻,倒十分地随和。小臣觉得与公主也实在有缘,有缘。”张敖虽说也是极聪明伶俐、万分机智的人,但仍然禁不住此时一片悚然惊恐。满头冷汗,说话也不利索起来。

    “这位就是朕的昭公主吗?”刘邦一边就把目光温和地打在昭漪身上,浮过时,微笑了笑,道:“我听说皇后娘娘宠她甚至超过了我的鲁元。可是却不曾听见她喊过一声母后,可有此事?”

    昭漪先前动乱,此时却慢慢镇定,但觉雪下一片清光,晃动一地的梅花淡影。于是说道:“陛下,奴婢原来是后宫一名微不足道的歌女,岂敢高攀皇后娘娘那样尊贵的凤体。非是奴婢蔑视权贵,实在是奴身太过卑贱之故,奴实不愿娘娘的椒房殿受奴污浊之气。”

    “你自我鄙薄竟至如此,难道你先前竟有什么大苦大难么?说来朕听。”刘邦双目炯炯,愈发走近了前来,大发了兴致。

    “陛下,奴婢身世凄苦。而且……”昭漪禁不住哽咽难语。

    “抬起头来,但说无妨。”昭漪便在一树梅花下渐渐地抬头。其下那时,浓梅与宫灯似火红的胭脂一般,蔚起这女儿眼中珠光波彩的缕缕善解人意。在那一刻,刘邦震颤,似水流年中的一鞠细雨霎时柔和地晕开了片片潺潺的红旎。

    “陛下,隐王殿下那日的寿宴,也正是奴婢的丧母之时。陛下可记得陛下所追封的散花侍官吗?那正是奴婢的母亲。奴婢原是花房中的花奴,后来,戚娘娘便命奴婢学习韵律歌舞。后被皇后娘娘所见。实是侥幸。奴婢从不敢因此有任何非分之念。”昭漪追忆往事,心如刀绞,一面小心翼翼。

    “原来如此。你既想还以奴婢自居,倒也正好。朕来问你,缘何竟会有雪中暖酒这一举措,并且还插上青梅作记。难道你竟与何人有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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