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第二枚玉佩
就在陆源自嘲的时候。 “大人,您身后这位女子......” 这时,杜绢注意到陆源身后跟着的男装女子。 这是一幕奇怪的画面,那身后跟着大人的女子,身体僵硬,几乎跟大人一样的面无表情,仿佛一具傀儡。 杜绢的话,将注意力正集中在虚妄中那座断桥上的陆源,从愣神中拽了回来。 “啊,她是......” 他刚想介绍,然而注视杜绢,陆源一愣。 本来他只注意素檀还不觉什么,但当他同时注视素檀和杜绢时,来自她俩身上的鲜明对比,让陆源骤然发现了这种奇怪的错觉。 只见他手持着《疯子手札》,身前的素檀,在他的感应里,仿佛一只蝼蚁,似乎只要自己稍微动念,就能把她镇压。 但不远处,处在太虚山脉范围之外的杜绢,却全然没有这种异样。 强烈的反差感让陆源顿感讶异,愣在当场。 “大人,您怎么了?” 杜绢疑惑,她一步迈过,踏入太虚山脉的范围。 瞬间,差异感荡然无存,这下再看杜绢,如同感应素檀那般,陆源只觉在他感应里,杜绢也是蝼蚁般存在,自己能轻易镇压。 他怔了怔,旋即马上把《疯子手札》收起。 没了《疯子手札》,在他面前,素檀和杜绢南中能被自己轻易镇压的感觉顿时荡然无存。 陆源当即摆摆手,回应杜绢,“没事。” “她是我新炼制的傀儡,你们可以叫她......小幽。” 陆源继续方才的介绍。 他本想给这个来自幽冥的异族取名“女幽”,但后来想了想还未确定其性别,于是便把那个“女”字抹去。 “这就是这幽冥异族说的‘镇压众生之真意’吗?” 想起方才的那种异样感,陆源沉思。 他结合方才对素檀和杜绢的异样感应,加上之前男装女子的心中所想,立刻联想起男装女子所指的“疯子以灵皇遗骸炼制,蕴含镇压众生之真意”这句话的意思。 从眼下看,似乎只要手持《疯子手札》,一念之间,就能将太虚山脉范围之内的生灵镇压。 就是不知道,这种镇压,对修为高深者能否还奏效...... “嗯?” 就在此时,随着陆源思考《疯子手札》,在他脑海,从《疯子手札》上再次蜂拥而来一堆信息。 自从《见闻录》化为《疯子手札》,它上面蕴含的亿万杂学信息,就无需在外界显化,而是直接随陆源所想呈现在他脑海。 这对陆源来说是好事,如此一来,他就不必担心别人通过《疯子手札》的呈像,来获悉他内心想法。 他观想着混沌,阅览《疯子手札》在脑海衍化的内容。 古籍记载,《疯子手札》是疯子圣人这一脉的信物。 诸圣创立的各派学说都有其信物,有的是戒尺,有的是印章、有的是画笔,不一而足,见之如见圣人。 这些圣人信物里,尤其疯子的信物《疯子手札》最为奇特,相传它以灵皇的遗骸炼制,蕴含灵皇生前镇压众生之真意、 只要是生灵,见到《疯子手札》,都要受镇压。 特别是修为,最多只能与手持信物者相当。这暗含疯子对学生的考验,同境无敌,才有资格持有疯子的信物。 所以当年疯子与众圣比斗,能将修为压制到“渊源境”,就因为疯子当时手持了《疯子手札》。 不过也因为这卷《疯子手札》,疯子的为人,一直被诟病,甚至遭受口诛笔伐、被人唾弃谩骂。 就连记载这段内容的那位先辈,言语间,也颇为不耻疯子的行为。 灵皇生前带领人族踏入修行,开创“灵师”修行,功在千秋,利在万世。 这样的人物,遗骸却要被疯子玷污。 若非疯子实力滔天,近乎天下无敌,他所持的《疯子手札》,恐怕早就被人毁灭,以还灵皇死后安宁。 可是陆源知道内情,灵皇的遗骸化为太虚山脉,镇压幽冥连接人间的通道,疯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灵皇的遗骸。 甚至他为封印通道,耗尽毕生精力,与幽冥第二尊帝皇“河”同归于尽,更不惜把自己这一脉学说断送。 这样的人物,如此胸怀,又怎么会做那样遭人唾弃的事情。 陆源坚信,这其中必有隐情。 “还有,《疯子手札》似乎因为被乔天损毁,而圣威衰减了......” 陆源发现,现在这卷《疯子手札》镇压生灵的威能有限,只局限于太虚山脉。一旦超乎范围,就像刚才的杜绢,便会彻底失去镇压神效。 想到这,陆源回过神,他刚准备携素檀、杜绢返回沉世渊。 这时候,身后的异族女子,在心中一声惊疑,“远方有人?” 时刻关注女子所思所想的陆源,立刻将注意力放到女子身上。 一幕画面,当即在他脑海呈现。 这是异族女子的视线,她的眼力非比寻常,是在场四人中,第一个发现异常的。 只见遥远天际,有一道五光十色的虹光飞来,宛若流星,速度之快,从异族女子察觉到它的刹那,陆源还来不及做多反应。 无声无息,这道虹光降落地上,来到陆源四人面前,虹光尽敛,露出一根顶上镶嵌玉佩的骸骨拐杖。 拐杖由不知名的骸骨炼制,那五光十色的虹光来源,正是拐杖顶上的玉佩,奇怪的是,玉佩的模样与陆源怀里的一模一样,连尺寸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眼下这枚玉佩里,布满血丝。 而且其中一缕血丝,正绽放恢宏血光,看方位,正是眼前陆源无疑! “少年人,你方才收进怀里的玉简,什么名堂,竟能隔着遥远,将婆婆吸引过来。” 一张布满褶皱的苍老手掌盖住了玉佩,陆源这才把目光从玉佩转移,注意到拐杖的主人是位穿戴雍容华贵的老妪。 紧接着,随着老妪问话,如渊如狱的压迫感滚滚而来。 眼前仿佛不是位弱不禁风的老妪,而是排山倒海而来的惊涛骇浪,汪洋大海,让人情不自禁,心惊胆颤。 这并非老妪有意为之,而是她修为太过深厚,不知不觉影响天地,才能产生如此恐怖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