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第一百零一章 栀子左右各望一眼。,。江雅冷笑不已,江白圭摇头叹息,她闻出八卦的味道,心下好奇,便故意问:“难道两人八字相冲,成不得亲?” 江白圭晓得栀子的‘性’子,不问个水落石出不会罢休,但他一向认为,背后道人是非非君子所为,看了看一脸求知‘欲’的自家娘子,犹豫了一下,起身往外走,称要去看巧巧可好,将解说的重任留给了江雅。 江雅还未等他走出‘门’,便开口解释:“依依生下来,右‘腿’便有不足之症,这些年杜家用马车载着她,走遍大齐,遍寻南北名医,钱财如流水般的‘花’出去,但就是未见一星半点的好转。转眼/到了十四五,杜老夫人才慢慢死了心,调过头来想要替她寻一‘门’好亲事。可这‘门’亲事也不好寻,家事人品差了的杜老夫人看不上,她老人家看得上的人家,又瞧不上依依,来来去去,依依的婚事也就耽误下来。” 原是杜依依有‘腿’疾!难怪江雅会说吴夫人是看中杜家的陪嫁,这‘门’亲事传出去,十人就是九个半会存有如此想法,栀子也不例外,皱眉道:“这‘门’亲事,若是江表弟不愿意,依依嫁过来日子只怕不好过。” 江雅“哼”了声:“只要把白‘花’‘花’的银子拿出来,时不时在姨母跟前晃一眼,逗的姨母心痒痒,姨母自会将她捧在手心里供着,这日子有甚不好过的?”瞧见栀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江雅撇了撇嘴:“你别看姨母在外人跟前装得跟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似的,其实她不过是俗人一个,眼中除了看得进银钱,旁的通看不见。” 不用江雅说,栀子也晓得吴夫人母‘女’是何许人,她笑,是笑江雅每次遇见吴家的事,便像只好斗的公‘鸡’,言辞‘激’烈简直可用尖酸刻薄来形容。 江雅被栀子看得浑身不自在。使手拍了栀子一下,口中嗔怪:“‘阴’阳怪气!” 栀子故作委屈:“我一句话都没讲,雅姑‘奶’‘奶’从哪看出我‘阴’阳怪气?” 江雅答不出,但看见栀子眼底尽是戏谑之‘色’,便知栀子定是取笑她,她抬起手又在栀子身上拍了几下:“笑罢,笑罢,你就笑话我罢。” 两人在房中笑闹,夏欢拍‘门’,称吴江来了,让栀子赶紧过去待客。 栀子皱眉道:“晓得了,你去罢。”回头对江雅道,“白日不能道人是非,一说便上‘门’来了。” 江雅人‘精’,看见栀子皱眉,以为她是想要避嫌,笑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自从栀子心中存了吴江对江白圭有情愫的猜疑,也再不愿见吴江,听江雅愿意陪她,自是求之不得。 两人到厅中,见江白圭竟也在。他身体僵直,与吴江相对立着,吴江的头靠在他肩上,小声的‘抽’泣着。栀子原以为江白圭是不愿见吴江,早躲了出去,夏欢才叫她来待客,现在看来,却是江白圭特特寻她来救他出水火的。 只是,房中两人的情形让她看的火起,难怪鲁子问会说出那样的话!往日是猜疑,今日亲见两人这样,她立时肯定吴江就是个Gay。 江白圭见栀子,吁了一口气,扬声道:“娘子,你来陪江表弟坐一阵,我去让人打盆水来让江表弟洗脸。”说罢,与栀子使了个眼‘色’,退后一步,不顾一个趔趄的吴江,逃也似的出‘门’去。 吴江还未来的及反应,江白圭已走的不见踪影,他失望的顿了顿足,呆呆的望着‘门’外不说话。 江雅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猜不出这场戏在演什么,但有戏可看,焉有错过之理,她自顾自的在一旁坐了。 顾及江吴两家的体面,栀子压下怒火。勉强扯出个笑脸请吴江坐下,道:“江表弟赶紧收了泪罢,莫得让下人看笑话,再说,江表弟马上就要成亲,哭哭啼啼当心冲了喜气!” 吴江也怕在下人跟前丢脸,果真收了泪,恨声道:“我才不要与那个跛足娘子成亲呢!” 栀子还好,但杜依依是江雅的夫家妹子,跛足娘子几字,听在她耳中分外刺耳,忍不住哼了声,道:“这话江表弟与我们说不着,要说,与姨母说去!” 吴江怔了怔,眼泪又在眼中打转,巴巴的去看栀子:“表嫂,你是知县夫人,烦你去与娘亲说说,让她退了这‘门’亲,若是能退,我愿一辈子跟在表兄身边服‘侍’。” 若是没后面这一句话,栀子见他可怜。或许就应了,可一听他说要一辈子留在江白圭身边服‘侍’,身上的汗‘毛’立时倒竖起来,不去接话,只道:“江表弟出来许久,姨母该担心了,我这就让人送江表弟回去。”不等吴江出言,她已经唤了杨mama进来,“杨mama,你送江表弟回去。” 吴江哪里肯,坐在椅子上不起来:“表嫂不帮忙就算了。我在这里等表兄回来,表兄肯定愿意帮我。” 他不走,杨mama又不能硬去拽他,只立在一旁等栀子拿主意,栀子气的说不出话,吴江前几次留给他的一点好印象全无,恨不能亲自将吴江赶出去。 江雅看出点‘门’道来,但吴江耍无赖,她也无法,只能与栀子相互对望着干着急。 厅中几人正一筹莫展,突地见吴夫人领着两个男仆进来。吴夫人铁青着脸与栀子江雅寒暄几句,不顾吴江反抗,命两个男仆架起吴江就走,临出‘门’,道:“雅姑‘奶’‘奶’,白圭媳‘妇’,姨母厚着脸求你二位,今日之事请不要传出去。” 吴家之事,栀子根本不愿去掺和,不消吴夫人说,她也会约束下人不去‘乱’讲,是以点头应下。 江雅却一脸凝重:“姨母,我看江表弟似乎对这‘门’亲事不满?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姨母还是听一听江表弟的意思再行事罢。” 她本就是想让吴夫人难堪,但说出的话,让人听着又觉的她是为吴江考虑,吴夫人发作不得,只道:“从古自今,成亲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他来说话?” 江雅还想讽刺几句,但栀子怕节外生枝,只想着赶紧让吴夫人将吴江领走,便站在江雅身旁,悄悄扯了扯江雅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开口,与吴夫人道:“姨母说的是。” 吴夫人也不想在此丢脸。寻到了台阶,道了谢,头也不回的去了。 栀子暗自庆幸吴夫人来的及时,不然她还不知如何收场,转头嘱咐杨mama夏欢几个,让她们不要将今日之事传出去,得到几人保证,方放了她们去。 江雅看厅中无人,撇了撇嘴:“姨母脑子拎不清,她与娘亲明争暗斗一辈子,如今败了家不服输,竟拿自个儿子的婚事做本钱,想捞回一次面子,她也不想想,如此得来的家财,说出去就好听?” 栀子不由得点头,又道:“江表弟今日的样子,雅姑‘奶’‘奶’也瞧见了,依我看,不是依依配不上江表弟,而是江表弟配不上依依。” 江雅想起今日所见,亦是点头:“依依生来就有‘腿’疾,本就是可怜人,若再嫁一个不喜她,且遇事毫无担当,整日就知哭闹的,岂不是更可怜,我明儿就去杜家与杜老夫人说说。” 栀子拍了一下脑袋,敢情江雅看了半日,只看出吴江是个没担当的男子? 她哪晓得,江雅是土生土长的大齐‘女’子,就是看出吴江有断袖之癖,她也说不出口。且江雅还有一重顾虑,她若与杜老夫人说出那几个字,吴江的名声就毁了,她虽不喜吴夫人行事,但还是不愿看着吴江声名尽毁。 江白圭在外消磨半日时间,回静心居,问明白吴江去了,匆匆回上房,追问栀子详情。听栀子说完,他拍了拍‘胸’脯,道:“幸好姨母来的及时。” 栀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赶走一个你的爱慕者,你就不后悔?” 自那次鲁子问点出来,江白圭心中也疑‘惑’过几日,但就是不愿将吴江往坏处想,这时听栀子如此说,只瞪着栀子,气道:“休要胡说!” 栀子不将他的瞪眼当回事,依旧笑着:“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巴巴赶来救你。” 江白圭看瞪眼无效,收回目光,叹了口气,坐下道:“江表弟从小就喜欢粘着我,我也未当回事,只是最近他总动不动就靠在我身上,让我好不别扭。” 不说他别扭,栀子听着也别扭,道:“以鲁子问的为人,我早知他不会空‘xue’来风,想必是你们三人一同赶路,看出了些缘故。” 江白圭想了想:“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有一次我与鲁子问下棋,江表弟先是坐在我身旁观棋,后来竟倚在我身上,我记得我当时吓了一跳,还往旁边躲了躲。” 闻言,栀子心中生出一个奇怪的感觉,觉的进京赶考的路上,鲁子问并非真的于吴江有意,而是想帮江白圭赶走吴江,沉‘吟’片刻,她问:“是不是自那一次起,鲁子问才开始对吴江动手动脚?” 江白圭略一思索,道:“娘子是说,鲁子问自那次看出江表弟不同寻常,才起了轻薄之心的?” 这样解释,却也说得通,至于鲁子问当时心中作何想,谁也说不清,但不管怎样,栀子都对他心存感‘激’,要不是他,吴江就会缠着江白圭数月,一想到这个,她的身上‘鸡’皮疙瘩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