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喜事临门
第七十四章喜事临‘门’ 老太爷知与自个这个蠢儿子商量。。。他也拿不出主意,就撵了儿子去,扬声让人请孙子来。江白圭若论读书,那是不在话下,但这些年老太爷不在家中,他被老夫人捧在手中养大,无人教授他为人处世之道,是以对世事懵懂无知,不然也不会由着父亲将白‘玉’镇纸拿走。老太爷与他商量,却还是等于自说自话。 祖孙俩讨论过一阵,没有拿出一个章程,老太爷只得推说先看看,待晚上自个细想。 江白圭走后,栀子却有些累,躺在‘床’上不多时就睡着。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床’前好似有人在看她,她初时以为是江白圭回来,就不理会,转过身去继续睡。但方转过身,她又觉的不对,这人身上有一股似有似无的香气。绝不是江白圭身上所有的。‘迷’糊间想通这一层,她惊出一身汗,慌忙转身看究竟,却见江夫人正笑‘吟’‘吟’的望着她。 江夫人按住‘欲’起身行礼的栀子:“我听夏欢说你睡着,就没让她叫你。”又转头吩咐金mama,“去请徐大夫来。” 栀子尴尬的拢了一下头发,在江夫人跟前,她倒不好意思装病,道:“夫人,我自个的身子自己知道,无需请大夫来。” 江夫人不知她装病,只当她心疼钱不愿请大夫,就道:“说胡话呢,有病自然得请大夫来瞧!”说话间,‘门’外响起脚步声,江夫人亲自起身放下‘床’幔,才转身去招呼徐大夫。 徐大夫捻须诊过脉,道:“恭喜夫人,恭喜少‘奶’‘奶’,是喜脉。” 此言一出,除过栀子,房中众人面上俱是欢喜。栀子听得徐大夫说自个怀孕,对这个传闻中江陵城最好的大夫的医术很不以为然——她早上月事才至,怎会有孕?只是此话她却不好当着徐大夫明说,只道:“徐大夫可有诊清楚?” 徐大夫听出栀子话中的质疑,心中有些许不快,转头与江夫人道:“只是少‘奶’‘奶’脉象不稳。有滑胎的迹象,若不下细保胎,只怕……” 栀子教徐大夫说的疑‘惑’起来,在心中默默算了算,她的月事一向准时,这次却迟了近十天;且早上也只看见一点血迹,当时以为是月事,这时想来,却又不像……难不曾真的有孕?她轻轻的抚了一下腹部,待想起徐大夫说的有滑胎迹象,她方才冒出的一点喜悦之情慢慢的消散,一颗心直往下沉。 倒是旁边的江夫人,叫徐大夫这句话吓的险些站立不稳。近来家中诸事不顺,她心如死灰,待听到栀子有孕,她比任何人都‘激’动,她想,家中总还有件可以期盼之事。是以听到徐大夫说有滑胎迹象,她受的打击,却比任何人都大。 徐大夫捻须道:“江夫人与少‘奶’‘奶’莫急,吃过两贴‘药’。再静心休养十来日,并无大碍。” 江夫人回过神来,忙道:“金mama,快请徐大夫去厅中写方子。” 待徐大夫去了,栀子方道:“夫人,咱们再请一个大夫来罢。” 她到底还是不信自己有孕,想再请一个大夫来确诊,而江夫人却是想多请个大夫来,就多一分保胎的希望,听栀子的话,点头道:“东街口有个方大夫,最是擅长‘妇’科,再请他来看看最好。”说罢,吩咐夏欢叫端砚去请。 不多时,方大夫就随端砚来了,诊过脉,也说有孕,留下两贴保胎的方子便去了。江夫人送走方大夫,暂时丢开教训江老爷的念头,端起当家主母的身份,使人去各院报喜,又安排很是有经验的杨mama贴身服‘侍’栀子。 待确认自己有孕,栀子如同吃过怪味汤一般,时甜时苦时涩时忧,只是想到下面出血,担忧更多于欢喜。 江白圭从颐养居出来,碰上报喜的端砚。听得栀子有孕,咧着大嘴愣了好半日,方才反应过来。礼节俱丢在一边,一路蹦跶着赶回静心居。进‘门’就搂着栀子不肯松手,道:“娘子,我要当爹了。” 杨mama看两人有贴心话要讲,忙拉走夏欢,出‘门’时顺手将‘门’闭上。 栀子推开他,眉头紧蹙,道:“大夫说有些不好。” 江白圭怕压着她,手臂松了松,又在她脸上嘟了嘟:“徐大夫与方大夫都肯留下方子,就定然无碍,你无须太担心,好好养着,好生个大胖小子与我。” 栀子想自个x下确实再没出血,稍微安心了些,嗔道:“自个都还是孩子,就想着当爹!” 江白圭呵呵傻乐,道:“别人尚可讲这话,娘子却不能。我若是孩子,那我们的孩儿从何而来?” 栀子瞪了他一眼,自个却是笑了。笑过,她才察觉江白圭面上虽挂着笑,但眉头却皱着。似有心事一般,就道:“方才老太爷叫你去做甚?” 江白圭想了想,就将江老爷当白‘玉’镇纸惹的麻烦讲了一次。 栀子听罢,恨极江老爷,道:“得赶紧取银子赎回来才是。” 江白圭叹道:“当的是死当,如何赎得回来?” 栀子道:“丁县令却也不是没有顾忌。咱们先放出风声去,只说家中遭了贼,丢了一票王妃赏赐的东西。待满城都知晓了,方才去衙‘门’报失。有官府印信的失物单子在手,白‘玉’镇纸就成了贼赃,丁县令怎好拿出来发难?想来老太爷在辽王府还有故旧。老王妃那边,也请人将失窃之事当作闲话在老王妃跟前提一提,老王妃心中有数,到时就是闹起来,也不会过分怪责,说不得还能帮咱家说话。” 江白圭迟疑道:“这主意好是好,只是当铺大朝奉识得父亲,知是父亲拿去当的?咱们怎好说是丢了?” 栀子笑道:“丁县令凭甚发难,还不是靠官字两口,任由他‘乱’泼脏水?他能这般,我们如何不能?且说了,咱们先将失窃之事传的江陵人人皆知,那大朝奉到时出来作证,怎会有人相信?” 若是从前,栀子也不敢出主意让丁县令吃哑巴亏,但现在江白圭是举人,又极得知府李大人赏识,她知丁县令定然会有顾忌一二,这才出得这主意。 江白圭被栀子说动,扶栀子躺下,自去寻老太爷讲了栀子出的主意。老太爷听罢,拍手称好:“不愧多读几日圣贤书,到底比我先想出主意!” 江白圭面上一红,道:“这却是栀子想出的。” 老太爷已知栀子有孕之事,又听说这主意是栀子想出的,只恨不能捧着栀子,抚须连连颔首,道:“却没想到,我无意中竟寻了一块宝来家。”又与江白圭道,“以后你行事,多听听你媳‘妇’的主意。” 江白圭心中郁闷,自个好歹也是举人,如何能听娘子之命行事?但祖父之命却不能违背,只闷声应下,待回到静心居,他想起自己就要当爹,复又欢喜起来。 老太爷去了外患。安心坐在厅中吃茶。抬头见老夫人进来,沉声道:“孙媳有孕,你竟还送人去与她添堵!若是我重孙保不住,看我如何收拾你!” 老夫人方才听云嫂子说有滑胎之像,早悔的捶‘胸’顿足,但进‘门’就听老太爷训斥,面上有些挂不住,辩道:“我本是好意,哪曾想到她自个身子弱,怀的不稳?如今她怀着身子,无法照顾白圭,不如就让白圭将那翠云收了吧。” 老太爷看毫无悔意,自个却是悔不当初。他在王府当差,见惯王府中使‘女’油滑世故,心中不喜,就自己做主娶了小家小户的油坊西施做妻。早年除了惯着儿子,其他诸事都还进退有度,但孙子中举这一二年,她竟像被猪油‘蒙’心一般,越发糊涂起来。若是娶了王府使‘女’为妻,儿子应该不至于这般罢? 犹豫了一下,老太爷道:“你也学你母亲家嫂子那般罢,在祠堂外盖一间佛室,每日礼佛诵经,等闲不准出来。” 老夫人闻言,犹如被雷击中似的,浑身冒着的都是火,壮着胆子责问:“你这是要将我禁在屋中?!”看老太爷点头,真个慌了神,哭喊起来,“我嫁与你三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能这般待我?!” 老太爷见她哭闹,站起身走到‘门’边,唤来云嫂子,道:“扶着老夫人去祠堂。” 云嫂子愣了愣,看老太爷瞪她,赶紧驾着老夫人去了。老太爷又去杂物房寻来一根捆狗的铁链,缚在江老爷住的偏院‘门’上,一把大锁将江老爷并清影翠香三个锁在院中。将钥匙拿去与江夫人,道:“这钥匙你揣着,白圭得官之前,休要放那不孝子出‘门’来惹事。” 江夫人一颗心都在栀子的肚子上,根本不愿再提江老爷,袖起钥匙,当着老太爷的面命人将‘门’房的箱笼搬回房中。 禁了老夫人,锁了儿子,老太爷心中却堵的慌,叹道:也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竟摊上这样一个不孝子! 却说江老爷,好事做得正当时,被江夫人兜头一阵‘乱’打,受了惊吓,腰间那物事直通通的立在那里软不下来。初时他不以为意,只当自个本事了得。待被老太爷唤去责骂之后回屋,那物事还立着,他很是诧异,拉过清影又做起好事来。可直到他手耙脚软,那物事只是昂首‘挺’立,丝毫没有低头的迹象,他这才慌了神,罩一件长衫就想去看大夫。但院‘门’早被老太爷锁上,任由他在院中喊破喉咙,都无人理会他。他无法,只得再回房拉着翠香清影两个行好事。 过了两三日,三人都如同死狗一般瘫在‘床’上,可那物事依旧‘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