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言情小说 - 才男财女在线阅读 - 第十九章 胡仲伦挨打

第十九章 胡仲伦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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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时,周婶子串门回来,一进院门便嚷道:“你瞧见没有,胡家小子昨日才得罪了里正娘子,里正今日便给胡家派了劳役,让德三去修护城河河堤,足足两个月呢!”

    护城河河堤坚固结实,无需修葺,可官府派下的劳役中,却年年都有这一项。这中间的门道,无非就是一个钱字。官府派下时,一个壮年男丁需服役十日,如有病者,折粮三斗。既然河堤无需修葺,修河堤之事便改成去石场与有罪之人同服苦役,期间牢子鞭挞不断,逼的人人都愿意装病缴银粮。

    到了十里村,与里正家关系尚可的,只需服官府派下的,如得罪于他的,官府公文作废,多与少全凭他一张嘴。

    栀子早料到会如此,倒也不惊奇,只骂里正一家心狠。

    果子与吴氏在房中听了,都奔了出来,吴氏道:“两个月,折粮须得一石八斗粮,折银得……一两银子。这一两银子,德三得做半年短工才能攒下呢!”

    周婶子寻了条凳子坐下,嘴里唏嘘着:“可不是。好在他家还能凑出这笔钱来,不然,真让官府拉去服苦役,那日子可不是人过的!”

    几人正长吁短叹,咒骂里正一家,德三气冲冲的进了兰家院门,他瞧见所有人都坐在院中,倒是愣了愣,旋即转过身去,伸手拧住胡仲伦的耳朵,将他拉到身前:“你这败家玩意儿,还不赶紧跪下与兰家婶子认错!”

    耳朵被拧的通红,胡仲伦也不叫疼,只是直挺挺的立着,梗着脖子一声不吭。

    几人一看这阵势,全明白缘由,吴氏赶紧起身劝解:“德三,你这是作甚,看吓着孩子。”

    栀子心道:这事闹的……她也起身,道:“德三叔,我家被里正娘子讹,与胡仲伦无关,你无须怪他。”

    “若不是里正今日上门,我竟不知道他闯了祸事,还连累了你家。”德三瞧见胡仲伦依旧挺立着,越发来气,抬脚就往他腿弯处招呼,胡仲伦吃痛跪在了地上,当着人挨打,胡仲伦面子到底挂不住,挣扎着站起了身。

    德三原意是想做个面子,让胡仲伦与吴氏认个错了事,省的被人说是家教不严,可现在胡仲伦当着人让他下不来台,他只得硬起心肠又踢了一脚。

    吴氏与栀子果子看得面面相觑,想要拦着,可男女有别,不好硬拉,只得在一旁拿言语相劝。

    周婶子本不想管闲事,但见闹的不能收场,才慢悠悠起身,仗着自己年长,拉住德三高高举起的巴掌,道:“德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教训儿子,我们谁也管不着,可你得分清地方,这是兰家,而非你胡家!你在人家这般闹腾,像什么样子?”

    德三得了台阶,放下手,对着吴氏作揖,道:“栀子娘,我教子无方,对不住了。连累你家被讹去的银子,我定会还你,只是我手边实在无现银,须得慢慢筹。”说着,又推了胡仲伦一把,胡仲伦低着头,道,“婶子,对不住。”

    吴氏再三解释,这事与胡仲伦无关,让德三不必放在心上,德三只是坚持要赔钱。

    待德三与胡仲伦走了,周婶子去做饭,吴氏与栀子果子留在院中继续做针线,做了一阵,栀子突然想起胡仲伦早间留了一个银项圈与她,便与吴氏说了,道:“胡仲伦跟德三叔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脾气都这般倔强。”

    吴氏道:“你一会给送回去。”

    栀子应下,吴氏又道:“德三不是倔强,这是要强,可越是要强,老天爷越是要打他脸,他家这些年就没一样是顺的。哎——若不是仲伦他娘那场病拖着,他家也不至于落的这般光景。”

    吃罢午饭,栀子拿了银项圈预备去胡家,果子叫住她,道:“姐,我去吧。”

    栀子有话要与周婶子说,就应了,将银项圈递与她,嘱咐道:“你站在院中将银项圈交给他就是了,不要进屋去,免得被人看见说闲话。”

    果子笑了笑:“我省的。”

    栀子立在门首,待见果子走出院门,折身去了周婶子房中。

    周婶子躺在竹椅上,瞧见栀子进来,很是奇怪,找出一个凳子让栀子坐,又拿茶盅倒了一杯白水递与栀子,笑道:“你寻我有事吧?若是无事,你也不会踏进我这屋子一步。”

    栀子不与她绕缠,开口直说正事:“我想你去里正家走一趟。”

    一听这话,周婶子晓得栀子必是对她的主意动心,脸上得意起来:“这有何难?我一会便去。”

    “若是只讹这一次,我也就算了,但里正娘子只怕在打我家十亩旱地的主意,我便不能由着她欺压了。”栀子顿了顿,道,“我既想用江家压一压里正娘子,让她断了这个念头,又不想与江家定亲之事张扬出去,你可知道怎么与里正娘子说?”

    周婶子将身子往栀子跟前凑了凑,“这还不简单,小事一桩。只是,我替你办成这事,你将来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我老婆子的好。”

    栀子最听不得她说这话,站起身,道:“我还是另寻别人吧。”

    “咳!你这丫头,与你玩笑一两句也不成。”周婶子拉栀子坐下,“唬人之事我最拿手,你放心吧,我保管为你办好。”

    栀子也不坐下,似笑非笑的看定周婶子:“你若办妥这事,我每月减你二十文饭食钱,若是里正娘子将我与江家定亲之事嚷的人尽皆知,我每月加你四十文饭食钱,你看如何?”

    闻言,周婶子气得眼睛一翻,差点被自个儿口水呛住,恨声道:“这世上怎有你这样不讲理之人,我为你跑腿办事,没办成竟还成了错。我不去了,省的不讨好。”

    “如若不去,每月加八十文饭食钱。”栀子笑了起来:“对讲理之人,我以理服人,对说钱之人,我只会拿钱说事。敢问婶子,我这般做有何不妥?”

    栀子承认,她今日心情很不好,对周婶子这般刻薄,完全是迁怒。

    周婶子气的面色涨红,想到自个儿在吴氏跟前那般行事,便在栀子面前矮了半截,寻不出话来辩驳,好半晌,才摔门出去。

    周婶子出门后,径直去了邻村寻里正娘子。到得里正家,里正娘子正在歇午,她在红漆大门外候了许久,方才有个小丫头将她领进去。

    栀子不肯借驴打滚,坏了里正娘子的计划,她早就将这笔帐记在了周婶子身上,见周婶子进屋,兀自闭目养神,看也不看一眼。

    周婶子两头受气,两头又都不能得罪,心里憋屈,有心要吓吓里正娘子,上前几步,故弄玄虚,道:“夫人,你今日可为自己惹祸了?”

    里正娘子一听这话,双眼立时睁开,斥道:“休要胡说!”

    周婶子笑笑,坐到里正娘子身旁,一副推心置腹的光景,道:“夫人,你可听过江白圭江举人?”

    里正娘子住在乡间,因着里正,倒也听过江白圭之名,这时听周婶子提起,不知她是何用意,答道:“听过,那又如何?”

    周婶子心想,听过就最好不过,于是将栀子与江白圭定亲之事添油加醋说了一次。

    里正娘子并不相信,嗤笑着骂周婶子胡说八道。

    周婶子也不恼,道:“夫人,我这也是好心提醒你,莫要给自己招祸,你若不信,只当我什么也没说,将来夫人莫要后悔就是了。”

    “她若是与举人老爷定了亲,那今日我卖地与她时,她为何不说?”里正娘子口中虽这样说,可见周婶子说的真切,还是信了几分。

    周婶子道:“江家与兰家四礼已成了三礼,只等迎娶,我在兰家住,这些自然瞒不过我。夫人,你也晓得,兰家如今在孝中,服孝议亲,于礼不合,兰家自然不愿声张。”

    里正娘子一琢磨,周婶子确实说的在理。

    周婶子又道:“兰家不愿声张,这事夫人晓得就是了,千万别再往外传。免得到时毁了举人老爷的脸面,惹恼了举人老爷,你我都担待不起,夫人,你说是不是?”

    里正娘子被周婶子一张巧嘴唬住,当面应下,千恩万谢的将周婶子送出门。

    周婶子站在门外,转身看了看在她身后闭合的红漆木门,啐了一口,这才离去。

    里正娘子回到房中,越想越不得劲,使人将里正找来商议,道:“要不,我将兰家的钱还回去?”

    里正读过几年私塾,自是比里正娘子多知晓点子道理,道:“如果江家与兰家真是孝中议亲,江少爷应该顾忌我们才是,我们这是捏着他的把柄呢!你想,江少爷读书是为何?自是为将来出仕,咱大齐以孝治国,若是我张扬出去……”说到这,里正突然停了下来,啐道:“你这蠢妇,定是叫周婶子给骗了!这些道理我都知晓,江家不会不知,怎么犯孝期议亲这等错?亏得我机灵,没让周婶子给蒙了过去!”

    里正娘子迟疑着:“你是说,江家并未与兰家议亲?”

    里正瞪了她一眼:“议亲这事定然不假,至于四礼嘛,定然是一礼未行。”里正眯着眼睛琢磨一阵,心想无凭无据,还是不要去招惹江家为上策,于是又道,“你嘴巴给我紧着点,不要将这事拿去乱说!还有,以后见着兰家客气点。对了,年前你是不是买了张家一块地?靠近兰家的那块。寻个由头送给兰家,算是赔罪。蠢妇,记住,兰家不想人知晓此事,你送地时就无需明说。”

    张家的地是里正娘子攒的私房,藏着掖着,倒底还是没藏住,她心中舍不得,可又不敢反驳,只回房生闷气,不几日倒病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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