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五个月?六个月?
用罢早膳,若狭硬是将傅清然拽到了厨房。 “哥你会煮饭么?” “君子远庖厨,你胡说些什么呢。” “那哥你会熬药么?” “自然,我是大夫呀。” “那就好办了!” “什么?!”傅清然心中隐隐不妙,只见得若狭一溜烟儿跑到了掌勺面前说了一堆有的没的,然后两人越说越眉飞色舞,最后相互击掌,两双眼睛往他这边看了过来。傅清然瞪眼,拔腿就要跑,再顾不上老什子君子风度。 若狭轻松飞了两步,抓住了他的后腰往那厨子面前一丢:“哥,要给小沐做道好吃的点心呐,全靠你啦!” “你说什么!我可是你哥。”言下之意哪能随便被你指使。 若狭点头,“嗯嗯,没错你确实是我哥,你方才还说你能罩着我呢,再说了,将我留在宫里坑小沐的人可是你,你补偿补偿他应该的。” “那你呢?”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我?”她龇牙一笑:“我在边上给你加油!” “傅若狭你——!”咬牙切齿。 “傅太医,我们开始吧,我就教你做简单一点的芙蓉糕好了,这个皇上还是比较喜欢吃的,来......” “......”她绝对是在报复!报复他抢了她的蟹黄汤包! 等一盘子芙蓉糕好容易做好了,若狭美滋滋地让丫鬟找来一个食盒,将糕点装好,又跑到傅清然的小药箱里头翻翻翻,翻出来一卷小纱布,做手两个手指,右手三个手指都给小心地卷上。 傅清然挠墙,你给自己卷纱布也就罢了,还非得在纱布上涂上一点红汁,这得多大的伤口才能透出来那么多的血,造假也没个专业点的法子。 若狭盈盈一笑,向小太监问了唐沐的行踪,便带着六个丫鬟,提着一盒芙蓉糕,挺着一个大肚子,直奔上书房而去。新帝继位之后,首个大着肚子在皇宫里面四处行走的女人,倒还真是惹人注目的很。 若狭打的小算盘是来和唐沐道谢,也是和他道别的,将傅家的女儿封为妃子,且怀的还不是他的孩子,要是先帝知道这事情非得从皇陵里头爬出来掐死唐沐。 可她却不知眼下上书房里头正上演着一场唇枪舌战,她便是其中的导火索,眼下正往枪头上撞去。 上书房内,唐沐站在红木条案之后,眉眼间难得有几分明显的怒意,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一群人,气得吹胡子瞪眼——“朕说是就是!众爱卿毋须多言!” “皇上不可,这件事情臣等绝不会让步的,还请皇上为大局着想。”似乎是御史的声音。 “呵——!不会让步,我倒要问问你们何时让步过?”唐沐气急,几乎语无伦次:“你们一个个都在逼朕,都在逼着朕做各种各样的事情,朕何尝拒绝过,好一句大局着想,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够扯到这上头去。我倒要问问,我纳个妃子,生个孩子也关系到什么大局上头去了?” “皇上息怒,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昨日那楚夏国公主在宴席见一番言语,众人皆是听到的,如若不查明清楚,怕是难堵悠悠众口。”这似乎是大学士的声音。 “还真是一群厉害的人呐,当真什么理由都给你们说尽了,我说了那是我的孩子,你们不用再多说其他,都散了吧!” “皇上......”众人的声音,听起来有十来人。 却在这时,小桂子面色微妙地走了进来:“皇上,宣妃娘娘求见。” 唐沐表情差点扭曲,看着底下一众人几乎同时转头看向他,眼下是再如何也拒绝不了了。这个笨蛋,什么时候不好来,偏偏挑这个时候来!他心中气闷不已。 茜茜公主昨日在宴席上一番话语现在被大家拿出来做文章,他们本就见不得傅若狭进宫为妃,哪能放过这个机会。更何况茜茜公主所言句句难听的很,言下之意似乎说的是傅若不知廉耻勾引楚夏王床,光是这点就已经不能忍受了,更何况话题再牵扯到傅若狭腹中的婴孩身上,大家便怀疑起若狭腹中的孩儿亦有可能是楚夏王的孩子。 毕竟傅若狭出现的太不寻常了,皇上偷偷溜出宫一趟就带回来一个大肚婆?这事情谁能相信呐,皇上本就不是多么聪明的脑子,懒得批折子的时候将折子偷偷藏起来这种事情都做不好,他能够藏起一个人? 众大臣不信,若狭也不相信大臣们会信的。 不说现在大家已经在怀疑了,将来要是孩子出生,却和父亲长得完全不一样,到时候又该怎么解释! 纵然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却不想当她走进上书房的时候,几十只眼睛看向她,大多带着讽刺和不屑,甚至是厌恶......这些大都是父亲在时候的同僚呀!她在心底无奈的叹息一句,再抬眼眼中却是一片清明。 唐沐站在红木条案后头愣愣地看着她,觉得她有些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若狭施施然行礼作揖,而后示意小丫鬟将食盒递给唐沐:“做了些糕点,想给皇上尝尝。”臣妾二字她是说不出口的,但眼下称呼自己为我的话又于理不合,她便干脆直接不称呼自己了。 小丫鬟机灵的将糕点奉上,唐沐心中焦急,恨不能她送了糕点马上就转身离去。事实上若狭也确实转身了,却是看着这些个大臣,缓缓笑道:“在屋外便听得众位大人说话了,若狭不想让皇上为难,大人们只管和若狭说说,需要我怎么做......” 说着说着,“我”便跑了出来,眼下却也没人和她计较这个。 几个人眼中闪过一丝窃喜,当机立断:“先让人给她把脉!五个半月的肚子不该这么大!” 唐沐的脸色当即黑了,想起了自己上回随口忽悠大家,说的就是五个半月。 其实这人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他又不是大夫,哪里知道五个月六个月的肚子到底有多大,但眼下能纠出一点毛病是一点。” 唐沐皱着眉头,对着小桂子挥了挥手:“去吧傅太医叫来。” “皇上不可,傅太医乃宣妃娘娘的兄长,人多嘴杂,为了让给所有人心服口服,还是找别的大夫吧。”这回说话的是礼部尚书,陈阿胡他爹,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多叫几个大夫过来。” 众人便干脆在上书房歇了下来,若狭走不得,却也全程笑意盈盈地看着大家,唐沐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她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呀!真教人气结。 不一会儿,太医院的太医便来了一大半,在众人的注目下一个一个上去把脉,傅若表情不变,心中却在思量着等会儿该如何做才好......唐沐一心为她,这个黑锅不能叫唐沐来背。 太医自然是识得她的,傅清然的meimei傅若狭......这几日,怕是皇宫里头就没有不认识她的人。 众人皆不是一般的大夫,心中还困惑着,诊脉而已,竟然会将这么多人一起叫来,却看唐沐神色不佳,倒也不好问出口。只一拱手,每张嘴里说出来的皆是六个半月。 众人的表情顿时变得极为精彩,有愤怒的有窃笑的有幸灾乐祸的,若狭每张脸都给记了下来,倒也不急。转头见唐沐欲言又止,似乎还妄图挣扎着让这些比狐狸还要精的臣子们相信自己,她摇了摇头,连忙制止了他。 “如众位大人所见,我傅若狭腹中的孩子并不是皇上的,却也不是楚夏王的,而是我自己的。至于我为何要欺骗皇上,却是因为皇上善良仁慈,而我的孩子正好缺一个父亲罢了,眼下事情变成了这般,我自然也不会再留在皇宫,宣妃二字虽是皇上亲口所言,但玉牒还未到我手中,诏书亦未曾正式下达,故做不得数,日后还请众位忘了这事情。傅若狭即刻便会离开这皇宫......” 她缓缓道,俩上带着唐沐陌生的笑容,和她相处的那半年,他从不曾见她这样子笑过...... 离开皇宫?就这么简单??有人不服了,欺君枉法,一点也不追究她的责任?连忙就要出言批她,却被身旁的人给拉了下来。 傅家先祖与圣祖乃生死之交,圣祖亲口许诺,不论傅家后代犯了什么过错,也都网开一面,且傅家人纵然没有免死金牌,傅姓却比免死金牌来得还要尊贵。 况且这次的事情皇上也有份,虽然傅若狭将罪名揽到了自己身上,但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其中缘由,不能把皇上逼得太急,惹恼了他,吃亏的是自己。 若狭从上书房里头出来,就轻车熟路地直接走向了宫门口,唐沐一个眼色,小桂子连忙跟在了她后头。这位主子出宫也只有将军府能去,皇上连这个也都给她安排妥当了的。 若狭一边走一边歪着脑袋看他,看着有几分眼熟,想起漠北军营里头那个动辄慌慌张张大吼大叫的小太监,可不就是他:“你是小桂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