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复课
拿着５000块钱出来时，桑梓真是rou疼，林曼婷也在一边嚷嚷：“要我说就不去交了，反正咱们也不办了，他们能怎么着？” “关键我还是想办啊，去看看，说说好话，了解一下形势也好啊！” “唉，你就是太老实，跟桑梓一样。其实你刺儿头一点，他们一点辙也没有！咱又没犯法，他们还能把你抓起来？” “行了，好好看孩子吧。少给她吃凉的啊，她这两天肚子不好。” 堵上林曼婷的嘴，桑梓赶紧出来，要不恐怕再听她说一会儿，她真就反悔了。 坐车到了教育局，找到社会力量办学科，两个科员坐在里面，其中一个就是昨天跟那高个子一起去的人。 “您好，我来交罚款。”桑梓礼貌地说。 “哦，是你。坐吧，钱带来了？”那人也认出来了他。 “嗯。”桑梓把钱递过去，那人转手交给坐在旁边的女孩，等着她开票据。 “我想问一下可不可以办办学许可证，需要哪些条件？” “这个要求可高了。起码一点，要有专门的办学场所，这你那儿就不合格。其他关于师资啊、硬件设施啊、安全保障啊……要求很多，总之，你还是别动这心思了。” “那能不能容我把这个假期的课上完？昨晚好几个家长打电话，对停课很不满意，上完了，对学生也是个交代。” “那可不行，昨天王科不是说了吗？得立即停课。” “不能通融一下吗？” “这里是教育局，又不是农贸市场，能说通融就通融？回去吧，如果有水平，就上正规的辅导学校代代课，别自己折腾了。” 话说到这份上，桑梓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站起来往外走。到门口迎面碰上个人，那人停下脚步，吃惊地叫了声：“嫂子？” 桑梓无奈地点头：“奕飞。” “你怎么到这来了？” “来办点事，我赶时间，先走了。” 不想多说，她向段奕飞告了别，径直下了楼。 二十分钟后，接到段奕飞的电话：“嫂子，要不要帮忙？” “不用了，谢谢。” “我刚才跟他们聊了聊，好像是局里什么人的家属举报了你，所以这事他们也不敢轻易答应。不过如果是爷爷或者大哥出面，应该能行。” “不用，这事别跟爷爷说。” “那你怎么办？” “再说吧，不行就换地方，这儿能办起来，别地儿也一样。” “好吧，实在有困难，记得打电话。” “知道了，谢谢。” 难为段奕飞这么热心，可这世界上，她最不想接受的，就是他的帮助。坐车回家，算一算，去掉罚款，还剩了３000块钱，够她和小果冻这个假期用了。等开学再看吧，这世道，饿不着人的。 没想到局里却主动给他打来了电话。打电话的正是那天收他罚款的人，言简意赅，通知她可以继续上课，但要尽量缩小影响，一旦再有居民举报，还得停课。 什么居民举报？鬼扯！不过桑梓很意外，他们怎么突然同意她开课了，难道是段奕飞？ 不会有别人了，冲动之下，她打了段奕飞的电话，那边有些意外：“嫂子？” “奕飞，我的事，你跟爷爷说了？” “没有，你不是不让我说吗？” “那是你找了人？” “没有，怎么了？” “他们同意我开课了，真的不是你？” “不是。我是想帮你来着，但问题有些棘手，他们主动通知你可以复课？” “嗯。不是你就算了，我再问问别人。” “好，能上课就是好事，你以后小心点。那个局长的家属好像是七中的英语老师。” “我知道，谢谢。” 挂了电话，桑梓更糊涂了，不是段奕飞，那是谁帮了她？难道是那些家长？想想有这个可能，这些家长多数是有钱人，在市里自然各有各的门路，为了孩子帮她这个忙，也不一定。这样想着，她连忙给学生打电话通知复课，电话那头的声音多数都透着欣喜，让她颇欣慰了一下。 暗中问了学生，没有谁说家长帮忙的事，桑梓想谢不知道该谢谁，心时总觉得不踏实。难道这世界上真有无利起早的人？ 这天上完课，却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是子岳。子岳告诉她，薇薇的mama换了肾，很成功，春节前就可以出院了。 桑梓也真心高兴，那头子岳声音里都是感激：“大嫂，多亏了你那２0万，要不，有了**薇薇家也拿不出钱。谢谢你大嫂，将来我一定还你。” “我？２0万？” “是啊！那天晚上过后没几天，成总让秘书送来了２0万，说是你给的。我早就想给你打电话的，光忙着这头的事了。而且我妈还关了我好长时间禁闭。” “哦，子岳，你该早告诉我的。” “怎么？钱不是你的？我以为你经成总的手送过来，是私下里存的钱，不想让我哥知道——钱是成总的？” “也不是。子岳，这事你不用管了，好好照顾薇薇和她mama吧。” “嗯，谢谢你大嫂。就算是成总帮忙，也是看了你的面子。” “好吧，你的谢我收着了。”桑梓想说我和成总真不熟，在他那哪来的面子。可还是算了，跟一个孩子掰那么明白干什么？ 看看表，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她拿起电话拨了串号码。 “你好，俞太太？”那头存了她的号码。 “你好成总，是我，在忙吗？” “不忙，有事？” “是这样，子岳刚才打来电话，说薇薇的mama换肾成功，快出院了。听他说我才知道，原来您把那２0万给了他们。” “哦，这事，是我自作主张了。您不要，我又不能收，只能送给需要的人了。” “子岳让我替他们谢谢您。成总，真的感谢，受了您这么大的帮助。” “我记得你早就谢过了。况且，你不是也掏了２0万，与我相比，你拿出来的更多。” “还有……我听石榴说，远方出版社的事，也是您帮我摆平的。” “算是吧。刚巧我跟他们的老总有点交情，俞太太，你不用放在心上，对我来说，这连举手之劳都谈不上。” “可对我来说，这是２0万。” “那就当薇薇mama那４0万都是我出的。” “呵呵，好吧，我很愿意这样想。”桑梓轻笑，成钧诺反应真快，的确是智慧又幽默。 “俞太太，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不知是不是唐突了点。” “什么事，您说。” “这样吧，晚上您有时间吗？我去接您，吃顿饭，边吃边聊。” “嗯——好吧。你说地点，我自己去就行。” “那吃潮州菜吧。‘潮汕人家’，晚上六点，行吗？” “好。到时见。” 挂了电话，桑梓有些忐忑，第一，她不知道成钧诺要让她帮忙做什么；第二，她很犯愁跟成钧诺一起出入公共场所。但人家帮了她那么大的忙，又主动提出请吃饭，她怎么能张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