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你自找的
接到成钧诺电话时，桑梓正在楼下吃东西。她回来后洗完澡就睡了，连晚饭也没吃。一觉醒来，觉得肚子有些饿，尽管懒得动，挣扎一下还是下来了。关键是还得吃药，空腹服药，怕胃受不了，纪帘幽这胃，本来就三五不时地闹闹小毛病，这个时候，还是别让它来凑热闹了。 还好晚餐腊梅做的粥，在电饭煲里还温着，她盛了一小碗，又找出一小罐腐乳，坐到桌边吃起来。 刚吃两口，电话响起，她看看上面的来电显示，犹豫一下接起来：“成总，您好。” “睡了吗？没打扰到你吧？”那头很有礼貌，但跟桑梓的客气疏远不是一回事。 “没有，刚睡一觉醒了，您刚下班？” “嗯，开了个会，怎么，身体好些了？” “好多了，谢谢您还惦记着。您掂付的医药费，改天我送西装时一起给您送去。” “那点小钱至于吗？” “当然至于。成总，我不想亏欠您太多。” “如果你执意这样，我无所谓。你没事就好，注意休息。再见。” 成钧诺一口气说完，口气虽然礼貌依旧，但应该是些不高兴了，桑梓耸耸肩，挂了电话，那头没给她说再见的机会。 粥本来就不算热，这一会儿就有点凉了。她起来换了一碗，刚放上餐桌，就听见门响——俞恪凡回来了，这人每天回家倒挺准时的。 桑梓也懒得打招呼，坐下慢慢地吃粥，那人竟往这边走来，打开冰箱拿了瓶水，一边喝着一边看着桑梓。桑梓没有抬头，但还是能感觉到他颇具杀伤力的目光正瞄着自己。 沉默几秒，她缓缓抬头，正要说话，他的声音飘下来：“你今天中午跟成钧诺一起吃饭？” 酒味扑入鼻息，桑梓微愣，点了点头。 “那件西装也是他的？” 桑梓又点点头，俞恪凡的姿态，像个盘问不忠的妻子的丈夫，她觉得想笑。 “纪帘幽，你是不太过分了？爷爷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招惹成家的人？！” “我记得，事出意外，不过我有分寸，放心。” “放心？你让我怎么对你放心？成钧诺是什么人？你跟他一起去吃饭，一起去夜总会，纪帘幽，我小瞧你了，你本事够高！” “你调查我？”听他提到昨晚的事，桑梓心下一紧，生怕他查出子岳的事。 “调查？呵呵，你还不至于让我花那功夫。纪帘幽，你不会自恋到认为成钧诺会对你动心吧？他那样的男人，你以为你能抓得住？” “我没想过要抓住任何男人，包括你，所以，别浪费唇舌跟我说这些。我答应搬到这里来，是对爷爷的尊重，但是我没有义务每天晚上听你的训导。俞恪凡，在批评我之前也先想想，你有没有这个资格，对于这场婚姻，你又拿出了多少诚意和尊重？既然不过是面子工程，我保证以后不给你丢面子就是了，别的，请不要要求太多。” “面子工程？哈哈哈……这比喻倒还真恰当。不过，你认为我娶你能搏来多少面子？是你那个赌鬼老爸说出去有脸面，还是你那个拐了别人女朋友私奔的哥哥身份光彩，或者，是你自己，连个职业中专都没毕业的女生我带出去脸上好看？” “是啊，既然娶我只是给你们俞家抹黑，你干吗要娶我？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呵，骨头还变硬了，好，你走，现在就走，立刻，马上！”俞恪凡的吼声震得桑梓的鼓膜嗡嗡响，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就这样一个孩子气的人，能在商场叱咤风云？跟一个女人较劲，大半夜的要把人赶出去，何况两天前还是他亲自接她来的！ 罢了，不跟醉汉一般见识，体温又有点升高了，抓紧上楼吃药才是，要搬走，也是明早的事。 一边想着，她起身把碗筷拿到厨房洗干净，转身掠过仍像只河豚一样鼓着浑身的刺看着她的俞恪凡，径直上楼。 可是，脚还没迈上楼梯，他的长臂追来，一把拉住了她：“往哪走？门口在那边？” 他的手劲真大，抓得桑梓胳膊要断了，她奋力地摆脱，却怎么也甩不掉，只好瞪着眼睛看他：“俞恪凡，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 “我怎么幼稚了？不是你说要走的吗？怎么，舍不得了？” “要走也得上楼去收拾一下东西，我总不能就这样出去。” “这样不是很好？”俞恪凡看看桑梓一身家居打扮，她的习惯，里面并没穿胸衣，“这样你随便哪个男人收留你，都比较方便，尽管你这衣服品味差了点，不过，脱起来方便。” 流氓！桑梓怒了，想也没想，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两个人都被震愣了，因为过于用力，桑梓的手掌发麻，俞恪凡因为酒意而泛白的脸上，也起了一片红晕。 他缓缓抬手抚上脸颊，危险地眯了眯眸子：“胆子不小，敢打我！” 这时的俞恪凡，像只危险的豹子，看似平静，但随时准备挥出他的利爪，把猎物撕得粉碎。况且，这猎物近在咫尺，只要他想撕，她连逃跑的空间都没有。 桑梓嗅出危险的气息，但不想在气势上输给他，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目光：“是你说话太过分！一次次践踏别人的自尊，你觉得很有趣？” “你好像很喜欢打别人的脸，这样很有趣？”俞恪凡反问。 桑梓想起那天她扇了许玫一巴掌，俞恪凡也在场，她冷冷一笑：“别人过分的侮辱，我自然会还击。相比我的方式，你们的做法更残忍，就算我做错过，那也是过去的事了，没必要揪着不放。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马上搬走，你让一下。” 说着，她又试着甩脱俞恪凡的手，可那手不但没松，反而抓得更紧，把她狠狠地往下一拽，她站立不，整个人倒退两步，正好栽进俞恪凡怀里，撞在他的胸膛上，“呯”的一下，震得她脑袋嗡嗡的响。 “这是你自找的！”俞恪凡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然后，两手捧起桑梓的脑袋，迫使她仰头面对她，紧接着，唇就覆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