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刘老财发善心
杨林犹豫着走出镇，倏尔想到了刘老财叫他去家里拿粮食，急着便转身对大家说：“我忘记了一件事，今天我听了杨岚说，刘娟家爹叫我去他家里拿点粮食。” “杨林，现在日本人又来了，我们去不是自投落网啊”杨雄走到前面，突然听到杨林说，担心自己进日本人的陷阱里，同时不知去刘老财家是不是安全，日本人来了，是不是在刘老财家，也不知刘老财玩什么阴谋。他怯声怯气地说。 “怕什么若是日本人天天呆在我们这儿，我们就不出门了。“杨林想去刘老财那儿拿点粮食来过冬，如果真是战争打起来，日本人围住了村子，可能几个月下不了山，那怎么办村子里的人不是活活饿死吗” 杨林们蹑手蹑脚地往刘老财家去，来到刘老财家大门口，没有见着一个人。大门紧闭，院子里听不到一丝声响。 杨林叫人上门去敲门，半时也听不到有人来开门。 杨雄走到杨林跟前小声说：“杨林，这事不妙，可能一家人被日本人屠杀了。要不我们回牛家村吧” “要走，你自己走我要去看一看。既然刘娟是我女人，那么刘老财就是我岳父。他们一家人受日本人欺负了，我当女婿的不管，那叫男人吗”杨林说着便依着围墙跑到了屋后，依着一棵松树爬了上去，跳到围墙上，再跳到院子里。此时刘老财在二楼天台上看见了杨林便小声说：“娃娃，你来了日本人见着没有” “没有” “你们有多少人” “十几个人” “哒哒哒哒”远处传来了一串枪声。吓得刘老财钻进了屋里，半时才钻出来。 “娃娃，你叫大伙在外面藏好了，日本人又来了。他们在镇政府的驻下了，镇长娄关被他们逮捕了当了傀儡”刘老财边说，边从楼上下来。 刘老财悄悄地把大门开了，杨林吆喝着把大家叫了进屋去。 刘老财吩咐几个下人把杨林们叫进屋去坐，然后把大门关紧。 他见着杨林，笑着说：“娃娃，刘娟在你家呆得习惯吗” “肯定不习惯这几天我也忙，没有时间照顾她，她这几日便与杨岚在一起玩。” “一开始我真不答应这门亲事，杨天贵上门来提亲时，我也纳闷，好好的女儿怎么嫁到牛家村去吃苦呢后来，你救了我们一家人后，我才发现你杨林娃娃不是一般人物，刘娟嫁给你，我也放心。昨天，我与老太太说了，家里还有几仓粮食，你叫人拉去牛家村吧我想，日本人是不会放弃我们钱庄镇了，一旦他们来了，我们几仓粮食也被他们抢光。拿给日本人吃，不如拿给你们吃。”刘老财说。 “娃娃，我叫人做点饭给你们吃。吃了饭，你们再走。你走时记得给刘娟带点衣服。我想，她留在家里的东西，我们用不着了，你能拿的，你拿去吧”刘老财像个女人似的喋喋不休地说。 “好吧” 杨林突然想到了孙二娘，也想从他口中得出孙二娘和刘二娃的事来。 “爹爹，孙二娘与日本人勾结起来了。今天我们来是与她和刘二娃商量一起抗日的，我们说了半天，刘二娃提出了无理要求。他说，要我们把天贵叔的女儿杨岚嫁给他。同时，他要镇上地主的家产全交给他。我们没有同意，我们也办不到。我们便走了，刚走出镇才想起你捎信说的事，便冒着险来了。” “别去信孙二娘和刘二娃的话，他们可没有一句话是真的。他妈的刘二娃就是一个出生。他爹不死也是一个颇皮娃儿，天天花天酒地，整日整晚逛窑子孙二娘是个心眼多的女人，我都玩不了她，你怎能玩得过她的心眼。开始那客栈拿给她打点是因为她男人是我们一族人。后来日本人来了，她与几个日本军官裹在一起了，明里暗里威胁我，要我把那客栈交给他打点，五年后再还给我。这话听起来，就是欺负人吗日本人若不来，我想她孙二娘就像一条母狗在镇上夹着尾巴走，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孙二娘的绰号也是由此而来，因为她经常与那些酒鬼混在一起，日子久了，好多男人便混在她床上去了” “娃娃，现在日本人比以前多了几倍。你们知道，昨天晚上日本人先来了一批人。他们来先找到了娄关，接着又找到了闻国华。大家都知道，娄关是镇长，闻国华是镇上最富裕的人家。找到当权的，他可以控制人们的心，找到了富裕的人，他们不愁吃的了。我的这几仓粮食只是迟早的事，说不定明天日本人会上门来抢了。我想，你们缺粮食吃，何不拿给你们。如果真的战争打起来了，我和你mama便来你们牛家村，也想到那儿过上几天安宁日子。”刘老财说着泪水哗哗地往下落。 “哒哒哒哒”一边串的枪响，听起来就在身边。 “轰轰”两声像是放炮。 “爹爹，你快把仓库打开吧我们拿了粮食得走了，这儿不是久留之地。”杨林听到枪声和炮声后对刘老财说。 刘老财立即叫了一个老太太笨手笨脚地从隔屋取了钥匙递给了刘老财。杨林猜得出那老太太便是刘娟的妈。她看上去不那么灵活了，不知患了什么病，说话也不清楚，走路一瘸一拐的。 几个人去仓库时，老太太一把拉住了杨林。她慢声慢气：“娃娃，刘娟到你家去了，你要贤惠点。她不会做农活，从小是娇生惯养的，连针线活也不会做，笨拙得很。你可要依着她，别骂她。” “知道了mama。” “虽然说我们老了，我脑子清楚着。如果那一天日本人被赶走了，我们会把你们接下来一起住，过幸福日子。” “我知道了” “好吧刘老财是个吝啬鬼，今天难得有这个良心。你们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杨林忙去仓库拿粮食，突然见着楼上下来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年龄大多也就三十岁左右，见着大家打开仓库拿粮食便吼：“刘老财，你把粮食拿给他们，我们一家人吃什么” “黎妹他能拿就拿了，明天说不定日本人鬼子上门来抢呢” “不行不让他们拿。”那女人下楼直接跑了过来，跑的姿势有一点怪，像是喝了酒似的，走两步便跌倒了，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跑两步。 “别理她你们快装好扛着走吧”刘老财小声说。 杨林不管三九二十七，得把袋子装满，急着便扛着就走。 那女人见着杨林们扛着粮食跑，便冲着吼刘老财：“刘老财，老子看你不想活了。你把粮食拿给他们吃了，那我们吃什么” “老子自有分寸你嚷嚷什么是不是让日本人来我们家”刘老财看样子发飙了。 杨林们扛着粮食走出镇，天已黄昏。西边那道彩虹，映红了天空，非常地漂亮。 杨林们趁着天未黑，急冲冲地往牛家村赶。他一路走，一路听到“哒哒哒哒”地枪响，不知日本人在镇上杀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