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 198 不做死就不会死
唐大姑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她完全是真的忘记了三爷在临走前塞给了她一棵老山参，更不是故意要折腾李大狗的。真哒！！！ 可惜，除了唐大姑以外，愣是没人相信她的话。顶多就是在谈论起这件事的时候，再后面加上一句，老祖宗说的好啊，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至于谁是朱谁是墨，那就不用再细说了。 尽管唐大姑呕得要死，但她还是得按照老大夫的嘱托给唐甜甜熬药熬粥熬汤，那老山参的体积在老参里面算是比较大的，但事实上也不过只有五两重。唐甜甜这会儿孕吐已经不怎么厉害了，瞅着自己瘪瘪的肚子，她果断地开始猛吃猛喝。不到半个月就长了一圈rou。 这个年代，虽说未嫁的姑娘家还是比较在意自己的身材的，但一般已嫁的妇人倒不是那么在乎了。像唐甜甜这样怀了身孕的孕妇，更是所有人都巴不得她肥上几大圈。唐甜甜前世倒是喜欢嚷嚷着减肥减肥的，但这一世一来是没必要，二来是大势所趋，她果断地把减肥这俩字抛到了脑后。 而李大狗那边，唐大姑倒是拜托其他人去姑苏城那边通知了，只是这一时半会儿的，就算对方通知到了李大狗，他要回到这里，也是需要时间的。这个时候，唐甜甜就无比怀念前世那方便的通讯工具。可是这个绝逼没有办法，以她那惨不忍睹的物理化学成绩。别说是通讯工具了，就算最简单的自行车她也没法子做出来的。 没办法，智商是硬伤。 李大狗那边倒是不用太在意，他顶多就是白跑一趟姑苏城，旁的事情倒是没有的。而唐甜甜这边，却还有一件事迫在眉睫。 绑架案的元凶。 之前，那两个人都被官衙门带了回去，只是两个绑匪一个重伤一个轻伤，暂时被关押在牢里，却是无法直接审问的。过了这些日子。那个轻伤的残废倒是可以审问了。只是官衙门那边传来的消息却不利于唐甜甜。 “什么？你说他们反而控告我伤人？”唐甜甜目瞪口呆地看着唐大姑，心下觉得自己是不是又被耍了。 “嗯，是的。”可是，唐大姑面色凝重。看她的样子可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唐甜甜琢磨开了。她对于古代的法律一向都是不大清楚的。不过这要是搁在她的前世，虽说她是伤了人，但她依稀记得抢劫、绑架、强|jian等严重的罪行里。是没有防卫过当这种说法的。简单地说，死了也是白死：“我这是自卫伤人！” 唐大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唐甜甜：“什么？他们是说你伤人。” 伤人和自卫伤人差得远着呢！ 抑郁地瘪了瘪嘴，唐甜甜开始琢磨起来。就算她再不明白古代的法律，也知道这若是过堂了，她本人必定也是要上堂的。甚至于弄个不好，还要被关押起来的。只是，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别说是关押了，单单去上堂跪着说不定就会让肚子里的孩子出事的。所以，她绝对不能直接出面。 “马上要过年了，官老爷是打算怎么办？赶在过年前过堂？” 唐大姑愣了一下，迟疑地摇了摇头：“这……应该不会的，只不过那些衙役已经开始审问罢了。真的要过堂的话，肯定是要等年后。嗯，应该是这样的。” 也是，在这个年代里，官老爷什么的，绝对是特权阶级，谁也不耐烦大过年的还要审问案子。这么一算，就算过年后过堂，那估摸着也得是正月十五以后的事情了。这个时候，不管怎么样，李大狗也该回来了。而她现在要做的是，在李大狗回来之前，先把事情给完全弄明白了。 去牢里问事情是不太现实的，唐甜甜只好又把欧阳管事的妻子找来，虽说她之前已经问了好几遍了，可唐甜甜却仍然不太明白，那残废为什么要报复她。 诚然，那残废跟欧阳管事的妻子曾经有过婚约，但毕竟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再说了就算是吃味，也应该找欧阳管事算账吧？这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而三爷曾经是那残废的妹夫，那还是那句话，事情都过去十多年了，怎么会一直还看不开呢？毕竟，无论是哪个年代，你都不能要求男人死了妻子以后，就孤苦一生吧？ 鳏夫续娶，那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何况若是那残废有了解过事情真相的话，他就应该知道唐老娘嫁给三爷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给过世的妻子守节十年，这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忒么三爷还没给唐老娘守节呢！咳咳，当然，唐老娘也确实没死，也未跟三爷成亲，那唐甜甜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哼，等她回去以后，新帐旧账一块儿算，三爷你要多保重啊！ 远方的三爷开始死命地打喷嚏，而近在咫尺的欧阳管事妻子也开始底n遍诉说往事。 自然，往事无论说再多次数，都不能改变什么。至少，在欧阳管事妻子的诉说中，唐甜甜没有找到不正常的地方。只能说，红颜薄命，三爷的那位原配妻子意外遭遇了不测，甚至于连她唯一的儿子也没有保住。而那残废当时据说是跟他的meimei外甥在一起的，自然也同样遭遇了意外。只是，也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好，还是说他运气差，他的命倒是保住了，只是两条腿彻底废掉了，身上也有很多的伤痕，包括脸部。 因为欧阳管事妻子在当年并没有去认尸，她在听闻了未婚夫过世之后，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又大病了一场，等她痊愈了之后。看到的只是未婚夫的坟墓。自然，三爷原配和儿子的尸体她也没有看到过。 唐甜甜猜测这些事情欧阳管事肯定是亲身经历过的，毕竟那个时候三爷的妻儿遭遇了横祸，三爷本人肯定没心思cao办其他事情的，假借欧阳管事之手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偏偏那混蛋欧阳管事，年前就开溜了，弄得唐甜甜现在无比的抑郁。她好想知道当年的详细情况，可三爷和欧阳管事都不在，叫她问谁去？ 答案是，问那残废。 当然。唐甜甜不可能亲自到牢里去。那地方阴森恐怖，即便是身子好的人进了那里都会元气大伤，更何况唐甜甜这个胎儿不稳当的孕妇了。而唐大姑正打算带着欧阳管事的妻子去牢里问个清楚明白的时候，李大狗终于回来了。 “甜甜。你没事了吧？他们告诉我。你找到老参了！对了。我虽然没找到老参，但我寻了一株灵芝过来。”李大狗慌手慌脚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包袱，献宝似的拿给唐甜甜看。 唐甜甜只是瞄了一眼。对于中药材什么的，她连人参和萝卜都分不清楚，更别说是灵芝什么的了。不过，这男人就跟小狗似的，该夸的时候还是得夸的，更何况唐甜甜还有事情要让李大狗去办呢！“嗯，你做得很好。不过，若是你能把那两个绑架我的人给解决掉了，才是真的好。” 若是她真的被弄到牢里去了，别说是人参灵芝了，仙丹都救不了她！ “什么？”李大狗是茫然的，他临走前只是叮嘱了唐大姑去报官，至于那两个绑匪，从他的角度看来，那两人即便不被处死，也应该流放边疆才对！ 唐甜甜耐着性子把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顺带也讲了自己的看法。在唐甜甜看来，犯罪嫌疑人翻供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问题在于她对于古代的法律并不是很了解，不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能不能不出面就解决这件事情。 听完了唐甜甜所说的情况，李大狗很是纠结地皱着眉头。他倒是不担心那残废能把唐甜甜告倒了，因为那天唐甜甜失踪以后，他就直接去报了官，衙门那边也是知道唐甜甜被绑的。问题在于，衙门审案子，那所有的人都是必须到场的，这个真心没办法避开。而且，若是对方死咬着唐甜甜也行凶的话，这人生地不熟的，说不定还真是会有什么问题。 安慰了唐甜甜几句话，李大狗离开家去官衙门打听事情了，他首先要弄清楚，那两个人有没有后台。若只是平头老百姓，那他倒是好使手段。另外，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旁的亲近之人，虽然李大狗没想过要用别人去威胁他们，但用钱买通了去劝劝倒是容易。 虽然李大狗临走前，对唐甜甜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别再cao心这件事情了，反正官衙门就算再糊涂也不会觉得她故意伤人的。可唐甜甜却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对于敢于算计她的人，奉劝一句，请做好死的准备！ “媛儿，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这些日子，外面的事情都是由唐大姑来cao心的，偶尔欧阳管事的妻子也会搭把手，但宅子里的事情却是于媛儿在cao办的。 “放心，不就是买粮食和缝制冬衣吗？这江南富庶得很，只要有钱，什么东西买不到？”于媛儿回答得很是自信，也是，唐甜甜交给她的事情，她全部都完成了，自信点儿也没啥。 满意地点点头，唐甜甜毕竟是拥有前世记忆的人，对于舆论走向玩的要比这个年代的人，顺溜得多了！ 在小年夜的时候，唐甜甜派出的人在沪州各处搭粥棚，除了施舍米粥外，还发放了大量的冬衣。那些冬衣自然不可能是丫鬟做的，而是从各个成衣铺子里买的。这布料肯定不能算好，不过棉布加厚棉花，对于那些穷苦人来说，却也够了。往年过年的时候，谁又能奢望家里每个人都有新袄子穿呢？ 对外，唐甜甜宣称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祈福，这个借口还是她前世看小说得来的灵感。毕竟，这无缘无故的，她总是要找个名头才好办事。咳咳，总不能说。咱明知道开春以后，要上堂了，所以提前先笼络人心控制舆论吧？那啥，就算唐甜甜再没节cao，这样的话她也仅仅是在心里想想而已。 这个年，沪州的百姓倒是乐呵了，虽说唐甜甜只准备了两千套棉衣，但好歹有两千个人拿到了棉衣啊！这个年代的人们还是比较实诚的，仇富心理也不是那么严重，相反很多老百姓对于官宦人家和富商之家还是有种崇敬的感觉的。也因此。唐甜甜和李大狗的名声瞬间在沪州好了起来。 当然。对于唐甜甜来说，做这些事情是远远不够的，她还需要用其他事情来控制舆论走向。等过了年，唐甜甜还准备开一家义学。雇佣一些先生来教导那些个穷苦人家的孩子。这个年代。办学堂还是很便宜。那头在于场地，可场地就算暂时给学堂用了，房契地契却还在唐甜甜手中。等于就是损失了一点儿租金罢了。而旁的，也就是先生的束脩了。 把办义学的想法跟李大狗一说，虽然李大狗本人没念过几年书，但他却是很崇拜读书人的，当即就表示了赞同，并提议这义学最好是拉着官老爷和几个乡绅一起开办。这样，好名声就不止是他们一家子，而且还能有助于唐甜甜一家子在沪州立足。 这个想法倒是好，唐甜甜承认对于人情世故之类的，她是比不上李大狗。虽说她从小就跟着唐老娘四处买人卖人，但她毕竟没有吃过太大的苦头，又带着前世那种人人平等的心态，很多事情是想不周全的。不过，既然李大狗很支持她，那这件事情就放手让他去办吧，说到底，这个年代的女人最好除了三姑六婆的行当外，不要插手旁的事情。 李大狗把义学的事情应承了下来，同时也告诉唐甜甜，他请了一位极为厉害的状师。 对于状师，唐甜甜并不是很有概念，顶多就是把状师当成律师来看。当然，这两者其实区别还真是不大。有了状师，很多事情倒是好办了，加上唐甜甜既是受害者又是孕妇，哪怕是官老爷为了收拢人心，也不该让唐甜甜上堂。那位被称为是林状师的中年男子，很是豪气地保证，这一切就包在他身上了。 对此，唐甜甜不置可否，但好歹又多了一份信心。虽说怀孕以后，唐甜甜的心境平和了很多，但她却不可能放过要害她的人。 年后，李大狗请了乡绅们商量义学的事情，同时又请了官老爷作保，加上姑苏城那边也来了几个经年的老管事，最终这事情是谈妥了。李大狗包括乡绅们负责出钱，而官老爷给予最便捷的帮助，同时名声互享。 义学的事情进行得非常顺利，出乎唐甜甜意料的是，还真的来了几个老先生，而且人家还是冲着唐甜甜来的。 几年前，唐甜甜跟随三爷等人去了姑苏城，在那里意外地参加了文渊会，用因为无耻地盗用了毛爷爷的诗篇，果断地得到了众多老学究的仰慕。这不，从姑苏城三爷的手下那里得知了唐甜甜要开办义学，他们一股脑地都来了。虽说不可能都留下来当一群小屁孩子的先生，但他们还是介绍了好些自己的学生来负责教导小孩子们…… 咳咳，这就是缘分啊！ 为了保持这种缘分，同时也是为了感激他们鼎立相助，唐甜甜绞尽脑汁地把她所知道的所有毛爷爷的诗篇都默写了出来。甚至于为了凑数，她还拿了徐志摩的诗篇。只不过，唐甜甜怎么也不会想到，因为她拿出了这些极具现代化的诗篇，尤其是徐志摩的，直接就导致了江南文坛的大变革。 艾玛！原来诗歌还能这样写？！ 艾玛！原来泡妞还能这样？！ 泡妞神马滴，原谅唐甜甜吧，她所会的徐志摩的诗篇中，大多数就是“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 呜呜呜，咱是纯洁善良又天真纯朴的好孩纸，你们不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咱！ 然而，不管怎么样，唐甜甜被绑架的案子还是过堂了，自然唐甜甜并没有上堂听审，不过她派了唐大姑和于媛儿过去。一方面她们对于这件事也是很清楚的，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方便事后能听到第一手的资料oo~！ 亲爱滴，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是那么爱看热闹捏？ 案子的结局自是不用说的，毕竟他们绑架在先，就算这个年代还没有自卫伤人这个说法，但既然你把人都给绑架了，但人质反抗不是很正常的吧？由此可见，古代的法律虽然没有唐甜甜前世来的精细，但很多事情民间的说法和法律却是完全一致的。 比如说，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至于作案动机和经过，却并不在官老爷的考量之中的。也是，在古人的心目中，你不小心杀了别人，和故意杀了别人，两者有区别吗？有吗？顶多就是不小心杀人的终生流放三千里罢了。 也因此，唐甜甜这次的案子是很好了结，当然这里面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两人都是没什么背景的，外加唐甜甜和李大狗事先做了很多准备，这才让案子极为顺利地判了下来。 “秋后处斩？”饶是唐甜甜有了心理准备，乍一听到这个惩罚还是有些吃惊。艾玛，她这不是没事吗？怎么就变成秋后处斩了？ 于媛儿再机灵，但对于律法的事情还是说不上来的，只是一个劲儿地告诉唐甜甜，这是官老爷说的。好吧，天大地大官老爷最大，可这秋后处斩是不是太严厉点儿了？ 李大狗要比于媛儿她们晚一步回来，据说他又跟官衙门里的师爷聊了一会儿，顺便还把林状师剩下的银子给结了。面对唐甜甜的疑问，李大狗摊了摊手：“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判的。不过，秋后处斩嘛，没有几个犯人是不被圣上的仁心仁德给释放的。对了，下半年好像是圣上的五十大寿吧，估摸着又该给死刑犯们仁慈了。” 得了，敢情这是给圣上的仁慈给备着的。不过也是，秋后处斩到底不是斩立决，这就跟唐甜甜前世的死缓和死刑的区别吧？前者有很大的概率变成无期徒刑，后者则是…… 这大过年的，还是不说那些丧气话了。唐甜甜换了个放松的表情：“大狗啊，你觉不觉得我这人太计较了？凡是惹到过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李大狗居然很是赞同地点点头：“是啊，所有惹你的人，最后都倒了大霉了。” “所以……”眯着眼睛很是危险地看着李大狗，唐甜甜已经开始磨牙了。 “所以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儿！”李大狗果断地改口，这大过年的，动刀子不好！ 这当两人在房里磨磨唧唧的时候，于媛儿冲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了一声：“三、三爷来了！已经到、到码头了！” 哦闹！唐甜甜伸出手来，一巴掌拍飞了李大狗：“快去把我爹接来！” 抑郁地揉着胸口转身离开，三爷什么的，果断地很讨厌，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但愿他以后能改改。一面吐槽一面驾了车往码头那边驶去，李大狗琢磨来琢磨去，他觉得他一定会被三爷玩死的！或者，他应该想个办法把三爷的注意力引过去。 说话间，李大狗已经到了码头边上，东张西望地找三爷时，欧阳管事摇摇晃晃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用一种极度欠抽的语气开口对李大狗说道：“嘿嘿，大狗子，你要倒霉了。三爷的心情相当得不好，啧啧。对了，三爷已经先走一步了，你要不要去旁的地方避一避？” 宅子是欧阳管事当初帮忙找的，三爷能知道具体地址那是很正常的。李大狗觉得吧，哪怕三爷找他算账了，他也只能认了，只是……忒么欧阳冰你个老混蛋，你这是故意找抽吗？ 扬起马鞭直接呼啸而去，李大狗愣是把欧阳管事丢在了码头上，顺便送上了唐甜甜常说的一句话：“不做死就不会死！欧阳管事，大狗子祝你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