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禽兽
姜书蝶看到孔丘这副样子，不由“咯咯”一笑，说道：“看你吃瘪的样子，我怎么这么高兴呢？” 孔丘只觉天都要塌下来了，看着姜书蝶笑若兰花，苦恼的说道：“师姐，都这种时候了您还有心思笑，是嫌小弟受的打击不够吗？” 姜书蝶说道：“只是让大师兄生气了而已，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哎，你刚才说的“穿回去”是什么意思？” 孔丘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此刻只得解释道：“那是我们家的方言，意思就是痛彻心扉。” “真的？” “师姐，您能不能可怜可怜我这受伤的心灵，先说正事。” “好吧。” …… 沉默了数十秒之后。 “师姐，你睡着了？怎么没声了？” “别打扰我，我在思考你的正事。” …… 又过了数十秒之后。 “师姐，还没想好？” “嗯，已经思考过半了，再过半天估计就想明白了。” …… “师姐，你是故意的吧？” “哈哈哈哈哈……” 姜书蝶现在已经笑得花枝乱颤，而孔丘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心想自己刚才的表现有那么怂？能让师姐笑成这样，也是醉了。 不知笑了多长时间，姜书蝶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然后拍拍胸脯，正了正脸色，说道：“小丘子，我现在都不敢看你的脸，一看就想笑。”说完又噗嗤笑了几声。 孔丘此时的脸已经有些发黑，他真想转头就走，实在是太丢人了。 姜书蝶也知道自己笑的有些过分，赶紧收拾好情绪，咳了几声，说道：“小丘子，这件事情，其实真的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孔丘听到面无表情，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让她有些心虚，索性继续说道：“首先呢，师兄们之间虽然常有争斗，但也只是些小打小闹。毕竟是在书院里，有老师看着，他们总不好明目张胆的去抢院长的位子。大师兄就算要针对你，还有二师兄牵制他，老师和我也会站在你这边，所以不用怕。” “再者呢，大师兄生气的原因，估计很大一部分在于，你今日弄出的动静让他想起了春秋镜给你的批语“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大师兄现在因为争院长位子的事情已经变得有些神经质，早已不是以前的谦谦君子，就算生气估计也只是暂时的。因为当他冷静下来分析的时候就会发现，你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无法与他相提并论，与其天天惦记你，还不如跟二师兄争呢。” 孔丘听到这里，才略微放了放心，不过听到姜书蝶说到他无法跟大师兄相提并论的时候，心中还是不由有些不舒服。 “师姐，照你这么说，我现在就是根葱，而大师兄则是参天大树，他不过闻到了葱味，觉得有些刺鼻，但实际上我对他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他也只需要继续把我当根葱就行，是这个意思吗？” “嗯，比喻有些拗口，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唉，希望如此吧。” 孔丘又是长叹一声，真的不希望自己被大师兄给惦记上。 “不行，今天太郁闷了，我要借酒浇愁。” 边说着，他就拍开了桌上酒坛的封泥，随后举起“咕咚咕咚”灌了两口。 灵酒入口，其中蕴含的灵气刹那游遍四肢百骸，孔丘只觉浑身说不出的舒坦。 “你这个坏小子，明明说好是送我的，怎么自己喝上了。这灵酒可是二师兄的珍藏，我以前跟他讨要过多次都不给，不能都便宜了你。” 姜书蝶见孔丘大口痛饮，急忙夺了过来，也不顾仙女形象，同样抱坛喝了几口。 “哎呀，果然好酒。二师兄天天灵酒这么喝着，怪不得修为超我一大截，不行，过段时间我非去找他再敲诈几坛。” 酒是好酒，酒劲同样不小，不过喝了两口，孔丘就觉得头开始发晕，看东西也有些模糊了。姜书蝶也好不到哪去，她本就不善饮酒，比之孔丘更是不如，眼神都变的些许离迷。 “小丘子，今晚光为你答疑解惑了，差点忘了明明是我叫你来的，还有好多事情没问你呢！” “师姐想问啥就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这把奇怪的乐器，还有唱的歌，都是跟谁学的，快快如实招来！” 孔丘心想，果然脱不了今晚的正题，还好提前做了心理准备，只听他假装神秘的小声说道：“嘘！老师不让说！” 姜书蝶此时的脑袋已经不怎么灵光了，楞了一下，说道：“老师不让说？难道这些都是老师教的？” “不然我能跟谁学？老师既然让我做十三教习，肯定得教点东西啊，要不我怎么收学生，是吧？” 姜书蝶此时已经被引入了深坑而不自知，还在为知道了某个“秘密”而沾沾自喜，说道：“好吧，我会遵守秘密，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当然还有老师知，不过我保证不会有别人知道了，除非你自己说出去。” “嗯，师姐英明，我最相信师姐了。” 看到姜书蝶顺利上了套，孔丘一阵沾沾自喜，心想本来还在犯愁冰雪聪明的你会不会信，现在可好，自己喝酒喝得半熏，那还不是我说啥就是啥？ 姜书蝶问道：“你这把乐器叫什么？” 孔丘回道：“它叫吉他。” “吉他？好奇怪的名字，除了今天唱的那几首歌，你还会唱别的歌吗，来几首给师姐听听？” “师姐发话，敢不从命？” 说罢，孔丘拿过酒坛再喝两口酒，随后抱起吉他，看着眼前的美人，体会着微醉的感觉，慢慢弹唱起来水木年华的一首经典曲目《一生有你》。 “因为梦见你离开 我从哭泣中醒来 看夜风吹过窗台 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等到老去那一天 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看那些誓言谎言 随往事慢慢飘散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 流畅舒缓的旋律从指尖缓缓流出，干净磁性的歌声传入美人的双耳，月光下的两人因酒而醉，又因歌声而醒。一曲唱罢，孔丘怅然若失，姜书蝶泪水涟涟。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一生有你。” “一生有你，一生有你。坏小子，你占我便宜！” “师姐，这是歌名，歌名，怎么就占你便宜了？” “歌名还不是你自己起的，想叫什么不就是什么？” “师姐你说错了，这都是老师交给我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哼！强词夺理，我不管，你再唱几首补偿我！” “唱就唱，谁怕谁。” 酒壮人心，两人说话似乎也越来越没了顾忌，孔丘抱着吉他，尽情倾洒自己的音乐才华。 旁边的姜书蝶，不时饮上一两口美酒，眼神越来越迷离，眼皮越来越沉重。 孔丘每唱完一首，也要喝上一两口美酒，手指越来越麻木，脑袋越来越笨重。 不知过了多久，弹唱声渐渐停了，院里的藤床上却是多了两道人的身影。 凉风吹来，穿着单薄的两人都感觉有些冷，彼此靠的又近了些。 女子觉得男子的大腿有些碍事，抬起自己的美腿，将男子压在了身下…… 男子觉得双臂蜷曲的有些累，一臂伸开搂扣住女子，另一臂则伸向一片温润处…… 天上一朵乌云飘了过来，挡住皎皎明月，似是有些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