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集 实习报到王凯终见萌萌

    上午，外科值班室里。“实习生们都报到啦”？程学文拿着实习生名单抬头问李波。“都报到了，刚才接待处已经打来电话了”！李波忙回答程老师。“哎呀，咱们这下又有的忙了，我和周明可能没什么时间，都得你们多cao心了”！程学文笑着对李波叮嘱。“您放心吧，我已经跟叶春萌和白晓菁她们都打过招呼了，让她们来做带教老师”！李波早安排下去了，“对了，程老师，这些实习生入院的第一次测试，您打算怎么进行啊”？李波刚说完，急诊就开始呼叫了。程学文和李波边往急诊室走边说，“这样，还和以前一样，把他们直接拉到战场上去，是骡子是马拉上去溜溜”！“好”！李波赶紧用手机通知白晓菁叶春萌等人。

    仁华医院120急诊室里，各科医护都陆陆续续赶来支援。李波站在一堆新实习生面前，大声说，“新实习生听着，今天是你们到仁华的第一次上岗。程主任说了，穿上这身白大褂，你们就不再是学生了，他们等着你们去急救”。“现在，我要求，每一个实习生负责一位病人，仔细查体，分病史，然后向我汇报”。“程主任下了死命令，如果病人出了问题，直接取消实习资格”！实习生们听了李波的话，看着周围紧张得急救氛围，都战战兢兢地穿上了白大褂。

    “还愣着干什么呀，接诊啊”！李波命令着。实习生们如梦方醒，纷纷跑向急诊台。一个个的伤患被推进来，实习生们都开始接手上岗。

    “大出血啦，我不行，快叫人去”！一个男实习生按着伤患的出血部位蹲在床上大喊。另一个实习生吓得赶紧喊人。李棋和张欢语连忙跑了过来，看见他们就仿佛看到了当年青涩的自己。“别慌”！李棋边止血边命令学生。“张大夫，赶紧推手术室，准备两个单位血小板，我马上过去”！李棋冲张欢语说。“好”！张欢语简洁利落地回答。

    谢南翔刚下了手术，也赶来急诊室帮忙了，他一进门就见自己实习生正在那打电话。“谢师兄”！实习生见到谢南翔忙挂了电话。“咱们这都忙翻了，你倒好，在这打电话”！谢南翔冲实习生就急了。“我这不是正要去帮忙吗”！实习生还想找借口。“停，你这种小伎俩我早多少年就用过了，要找借口也给我换点新鲜的”！谢南翔治这种人可是轻车熟路。实习生知道自己是撞上前辈了。“你赶紧跟我接手病人，回头我再收拾你”！谢南翔说完率先进了急诊室。

    “师姐，我晕血，真不行”！一个女实习生害怕地央求陈曦。“放心，我肯定把你治好，你师姐我比你严重，不但不敢出急诊，而且一上手术台就晕了”！陈曦笑着鼓励她。“真得啊，那现在呢”？女实习生一听来了精神。“早克服了，现在我的工作很少接触急诊，所以一见到伤患，我就想帮忙清创止血”！陈曦可不是夸张，也让女实习生顿时有了信心。

    白晓菁处理完手头的伤患，抬头见邻床一个女实习生正在为一个伤患环甲膜切除，她走了过去。“听听呼吸音恢复没有”！白晓菁吩咐着。

    “你不相信我？我这可是美国医学院标准化cao作，模拟了不下一百次了，肯定没问题”！听口气就知道这个女实习生傲气得很。白晓菁没搭理她，亲自动手听诊，确定没问题后，才直起身把病人接下来的治疗交给了另一位实习生。“你凭什么把病人交给别人啊”？女实习生口气傲娇的很。“别问我，这是你以后要给我的答案”！白晓菁波澜不惊地笑着对眼前这个傲娇的女实习生说，“你看看，那位，那位”！白晓菁用手指着谢南翔，陈曦，和萌萌她们，“各个都是国外著名医学院回来的，就你这标准化，我早几年就用了，而且前几批实习生都会，我劝你就别在鲁班门前丢脸了”！白晓菁嘴下毫不留情地说。“去那边帮忙吧”！看着傲娇女实习生使性子地走了过去，白晓菁无奈地摇头。

    这时，李波和谢南翔走了过来，白晓菁看着他们就抱怨，“我刚才看见一个女实习生，就她那不可一世的样，我真受不了”！白晓菁直皱眉。“白晓菁，有谁能比你傲气啊”？谢南翔好笑地问。“所以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当年你们可真是手下留情了，愣是没抽我”！白晓菁看着李波笑着说。“虽然我们没那么暴力，但心里也确实不舒服”！李波笑着坦言。

    急诊高峰终于又熬了过去，实习生们都回了休息室，医护们累得聚在急诊会议室休息。“今天见了这批实习生有什么感受啊”？程学文笑着问。“娇气，傲气，胆小，目中无人”！李波笑着总结了几个词。“真不知道招生老师都什么眼光”！白晓菁不理解地说。“就是，真应该让他们哪儿来回哪儿去”！谢南翔也发表自己意见。“完全同意”！张欢语笑着说。萌萌听完大家的抱怨回头看着丈夫笑，当年他就是这么对自己说的。“我知道错了，早都跟你道过歉啦，知错就改嘛”！周明急忙在妻子耳边小声说，萌萌只是笑没做声。“所以才需要你们把他们彻底变个样啊”！程学文笑，大家的感受早就在他和周明的意料之中。“就他们能变什么样啊”？谢南翔不相信地问。

    “你们不觉得今天这个场景很熟悉吗，当年你们就跟他们一样”！程学文看了眼周明，笑着提醒大家，李波想了想也点头。“还真是，刚才我也有点感觉”！李棋笑着说。陈曦和白晓菁，谢南翔也都点头。“可你们现在都值得我们骄傲”！周明笑着鼓励大家，希望他们又信心做好带教。谢南翔和白晓菁都听明白了，相互看了一眼。“说得也是”！“好好带教，争取都把他们改造成功”！周明算是给大家下达了任务。“萌萌，可没你的份了”！白晓菁知道萌萌很羡慕她们。“是啊，你就安心地看我们的吧”！陈曦也笑着说。“我都跟实习生们说了，谁要敢惹你生气，气坏了我们的小外科，我第一个不饶他”！白晓菁先笑着说，逗乐了大家。

    “放心吧，他们不敢！我都听说了，这帮学生可把咱们查了个底掉，谁什么脾气他们都门清！而且，他们都知道周老师可不能惹，最重要的是叶大夫不能惹”！李波笑着说。“周老师的西斯之名不是让我们都平反了吗，怎么还有人这么怕他”？陈曦有点奇怪。“这批实习生就是亲眼见证周老师和叶春萌婚礼的三年级医学生，他们当年是仁华周围看台上的主力观众”！李波笑着给大家解释，“他们对周老师和叶春萌的故事最了解”！“你们想想他们敢气叶春萌吗”！听完他的说法，陈曦和大家才明白过来。“反正，这学生是越来越有个性，不好带呀”！李波同情地看着白晓菁她们。“放心，我们有的是招治他们”！白晓菁的笑让大家替实习生们捏了把汗。

    周明仁华医学院的四位同学要回江城小聚，他们在电话里约好了时间，这聚餐当然少不了程学文和王凯。王凯一听说叶春萌已经康复上班了，忙特意叮嘱周明这次必须把叶春萌带来，否则他们一定冲到医院见人，这分明就是威胁，程学文看周明无奈的样子就忍不住笑，还揶揄周明，这都结婚几年了，谁让他还把小丫头叶春萌保护得那么紧！

    周明当然要问妻子的想法，萌萌不想丈夫为难，反正有他在，自己也没什么紧张的。就这样，傍晚，周明带着妻子准时来到酒店和程学文还有其他五位同学聚餐。包房里程学文和王凯正在那给同学们讲小叶医生的简历呢。周明和萌萌一推门走了进来。“呦，来啦”！程学文和王凯先起身，其他人也都立即起身，并盯着叶春萌报以热烈的掌声。叶春萌以前在国外也偶尔会和丈夫的同学朋友聚餐，但从来没遇到过今天这样的场面，她着实被吓了一跳，站在那都不知道该怎样好了，忙低头行礼。周明赶紧拦着她，冲同学急摆手，轻斥，“你们干嘛呢，成心的吧”？程学文一见周明发飙，笑着转头冲同学们挤眉弄眼，“你们吓着人家小丫头了，看看，咱们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护着了吧”？

    周明瞪了程学文一眼，知道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来，周明，介绍一下吧”？王凯终于见到叶春萌了，笑着说。“这些都是我同学兼损友，这个就是王凯，我跟你提过的。那几个王洋，冯鑫在北京武警总院。赵文斌，夏刚在八一医院”。“这位就是我妻子叶春萌”。周明笑着给萌萌和大家做了介绍。“各位老师好”！叶春萌礼貌地跟大家打招呼。“好，好，可真有礼貌，周明，你这家教也太好了吧”？王洋满眼都是羡慕。王凯，夏刚和冯鑫等人也都等着叶春萌直点头。“羡慕吧，各位”？程学文笑着说。落座之后，周明轻声询问着妻子，“想吃点儿什么”？“我还不饿”！萌萌没什么胃口。“到晚餐时间了，怎么也得吃点儿啊”！周明想了想，柔声问，“要不吃点水果粥吧，你不是最爱吃吗”？萌萌听话地点头。周明说服了妻子，忙招来服务生亲自要了热牛奶和水果粥。王凯和同学们眼见周明对妻子照顾周到，都笑看着他们。

    “哎，大家听我隆重说一下，啊”！王凯笑着给其他同学爆料。

    傍晚，仁华急诊室里。李波和白晓菁又一起值班。“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和周老师，程老师都特别忙啊”？白晓菁状似不经意地问。“是比以前忙，这不是移植中心又有一堆事儿呢吗”！李波如实回答。“我有一个电影特别想看，可惜一直没看成”！白晓菁笑着跟李波说。“你喜欢看电影啊”？李波惊讶地抬头问。“嗯，这个电影挺好的，我想去看看”！白晓菁看着李波。“那有人陪你去看吗”？李波忙问。“没有”！“这样，你要是想去，就给我打电话，我陪你去”！李波答应白晓菁。“你不是忙吗”？白晓菁开心地问。“再忙，我也得有个人生活啊”！李波笑。“那就这样说定了”！

    酒店包房。王凯还在给同学讲着周明和叶春萌的轶事。程学文也不住地补上几句。周明早就料到他们会这样好奇了。“我的事，他怎么都知道啊”？萌萌听王凯讲王松的事儿，小声问丈夫，“你忘啦，我跟你说过，他是我的主治医”！周明笑着提醒妻子，抬头示意王凯别再说了。王凯当然明白周明的意思，不过他全当没看见，“周明失眠，是我给他治疗的，他压力大，所以需要跟他聊聊，找到压力的来源。自从你去了仁华成了周明的学生，我们的话题就越来越多的围绕着你进行，到最后他的心事就是你了。我是旁观者清，可是他就认定，自己是你导师，就该帮你解决人生路上所有难题，替你承担所有责任，好让你未来一路光明”！王凯说到这里看着周明无奈地笑。“要是导师都得做到这样，那咱们估计都不及格”！王洋笑着说。“不是估计，是肯定啊”！程学文也笑了。“其实我也早就发现了，可人家周明死活不承认啊”！同学们都被学文逗笑了。

    “你们谁先喜欢上谁的”？王洋一问，大家好奇心又起。萌萌右手刚要举就被周明握住了，“我先喜欢她的”！同学们一听纷纷鼓掌。“他们俩，我从旁观者来看，没有先后”！程学文笑着提供情报。“那小家属一来仁华就进了周明的组，专业素质过硬，还肯用功，有灵性。周明对她最狠，每天必须5000米，超常严厉。后来我慢慢明白了，因为周明私底下跟我说，未来仁华第一个肝移植的女主刀非她莫属”！程学文急着爆料，“可见周明一开始就重视小家属了。到专科轮转的时候，实习生们都选别的科，只有人家那位小家属雷打不动，就留在周明身边，各位听明白了吗”！程学文笑着问大家。“韦天舒，明星主刀，美国专家，号称情圣啊，他一来仁华，那女实习生都成了他粉丝了，不过，人家周明不担心，因为这位小家属都说了，要贴也不贴韦天舒照片呀，贴她家周老师的”！“这关系，牢不可破呀”！同学们看着周明和叶春萌感叹。

    萌萌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吃着东西，喝了口牛奶。冯鑫见叶春萌喝得是牛奶，忙说，“哎，这可不行啊，怎么也得喝点酒啊”！周明忙阻止，“不行，她不能喝酒”！程学文也拦着，“小家属确实不适合饮酒”！周明看了看妻子，干脆跟同学们声明，“她怀孕了”！同学们都是先惊喜后恭喜周明。“几个月啦”？“快四个月了”！“我老婆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已经很明显了”！王洋笑着说。“是啊，这小家属也太瘦了”！“周明，你这后勤保障不力啊”！夏刚训周明。“看看我被关注了吧”？周明小声对妻子说，萌萌很是过意不去。程学文连忙替兄弟说话，“哎，我作证啊，周明那可是无微不至，变着花样给小家属做吃的，这我们全科人可都看在眼里”！叶春萌侧头看着丈夫，“我也没挑食呀”？“你是没挑食，可吃的太少啦”！周明语气中充满无力感。萌萌突然觉得丈夫很可怜，于是笑道，“我一定再努力努力”！周明一听赶紧说，“别逞强，到时候胃不舒服就糟了”！萌萌点头乖乖吃她的水果粥。“其实只要胎儿正常发育也没什么大碍”。赵文斌也忙说。

    “看这样子应该是个男孩儿啊”！王洋笑。“周明，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我都喜欢，只要别让她太辛苦就好”！周明看着妻子认真地说。“唉，我老婆怀孕那会，我比她还辛苦，伺候她不说还得忍着她发脾气”。“我也是”！几个男人大倒苦水。“女人怀孕都有点脾气，亏你们还是医生呢”！程学文揶揄。“周明，你家小家属也挺厉害的吧”？同学们忍不住打听。萌萌疑惑地问丈夫，“我有乱发脾气吗”？她怎么没印象。周明看着妻子认真回忆的样子笑，“我可能算幸运的，她没怀孕前脾气比较倔，爱冲动，可自从知道怀孕了，心态平和很多，反而更听话了，只要我说会影响宝宝，她肯定乖乖的”。萌萌边喝牛奶边点头同意丈夫的话，她也觉得自己是这样的。“你看人家这老婆找的，咱们怎么就没这福气呢”？冯鑫羡慕。“我算看出来了，小家属对周明那是言听计从啊，这谁不羡慕嫉妒呀”！王洋笑。

    程学文和王凯相视而笑，然后程学文开口道，“你们知道小家属为什么对周明言听计从吗？你们是不知道周明为她付出了多少”！“说说，说说”！大家都聚精会神地想听。周明看着妻子笑了笑，没阻止学文。“周明为了他家小丫头放弃了大外主任和手术刀，甚至主动答应去郊县工作”！“怎么样？你们都听傻了吧”？程学文笑着问，几位同学都敬佩地看着周明和叶春萌。“这还没完，还有呢，周明还为了陪她出国留学退出副院长职位”！听程学文说到这里，同学们都竖起了拇指。“周明，从医学院做同学开始，我就知道你不仅外科技术牛，人品更牛”！“小家属，你可真有福气”！萌萌看着丈夫自豪地点头，周明看着妻子的眼神中一派温情。“要是以前我也没想到我会放弃这些，自从遇到她，我得感谢老天让我遇对了人，不管是职位还是手术室，我不但放弃的心甘情愿，而且还觉得幸福。只要她能不受委屈，能在我身边好好的，我就知足了”！周明的话音一落，包间里一片寂静随后就是一阵掌声。“你们这绝对是传播正能量，下次我学生要再跟我说不相信爱情，我得好好拿你们的故事感动感动他们”！王洋赞赏地说。萌萌看着丈夫小声说，“放心吧，我会好好的乖乖呆在你身边”。周明宠溺地摸摸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