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乐极生悲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一共六个,我注意看了,兰老师的奖杯是最多的。” 贵族包厢中,侯翔承数着茶几上的奖杯乐滋滋道。 这次除了冠军奖杯外,兰澈溪的获得了陶赛斯奖陶塞思是大联盟历史上著名的抒情乐曲作家,以能带给人美好的心灵感受闻名于世,获得司戴娜奖以哲理音乐闻名的作曲家,获得索尼安奖以现实隐射音乐闻名于世的作曲家,获得易列安奖以音乐的感染力、深度内涵闻名于世的作曲家,同时,还获得了革命音乐大赏。 可以说,这五个奖项的分量都不轻,一般作词作曲家获得其中之一就已经是大有收获了。 林肆这时候已经平复了心中的激动,却仍旧用亮晶晶的目光看着兰澈溪,眼底的温柔能溺死人。 兰澈溪也由他,眼底流转着浅浅的柔和光芒。 众人不着痕迹地用眼神交流,大抵能猜到林肆可能终于修成正果了。 简杨和曲东然、苏洋洋对视一眼,纷纷在心中奈地叹了口气。 “外面现在肯定有记者蹲点,我们要不要从特别通道出去”曲东然看了下时间,抬头问道。 众人跟着看向兰澈溪。 兰澈溪点了点头,“也好,悬浮车可以留在这里托物流公司送回来。” 她这样说了,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大家收拾好带来的东西,侯翔承和司忆几个练习生一人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奖杯跟在其他人身后,其他练习生还在旁边护着。 兰澈溪腹诽,那奖杯又不是用玻璃做的。 这时候的会场人已经不多了,远远的。能够听到门口处的喧闹,估计是那些被媒体记者堵住的音乐人和歌星在接受采访,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兰澈溪等人绕过大厅进入了专供特殊人士出入的特别通道。 “我以为特别通道就是那种最能只能两人并行的阴暗地道。”关郁张望着眼前明亮宽敞,拱门型的通道说道。 慕阁翻了个白眼,“电影看多了。你确定你说的那种通道那些大人物会愿意走” “也是哦。” “这里有些阴冷。” 听到余弦悯的话,林肆转头看向兰澈溪,见她露出的手臂果然已经浮起了鸡皮疙瘩,皱了皱眉,迈前一步站到了风口。 “你们看。前面有一群孩子”许艺突然喊道。 “大概是工作人员的孩子或那些小贵族吧。” “许艺你太好笑了,说人家是孝,你自己还不是差不多大。” “呃……我忘了。没办法,作为一个心理早熟的孩子,我有理由忘记生理上的枷锁……” “扯淡吧。” 他们的声音不小,前面那群孩子可能听到了,纷纷回头看过来。 “叔叔。”就在这时,一个清亮柔和的童音传了过来。 “是叫谁”众人愣了。 他们往开口的那个男孩看去,再顺着他的目光转头╠╠ 林肆! “林肆,你侄子”司忆脱口问道。 林肆皱眉想了两秒。好不容易才认出那小鬼是林侗,回想起方冠军的那邪,心情一下子不好了起来。回神就听到司忆的问题,立刻用眼刀刮了他一眼,然后下意识看向兰澈溪。 兰澈溪疑惑地回视。随即忍不住暗自皱了皱眉,她现林肆的眼中有心虚和恐慌一闪而逝。 “你怎么在这里”林肆的语气是再明显不过的敷衍,以及只有兰澈溪能够听出的焦虑。 林侗低眉顺眼道:“我朋友的祖父参加了这次的索纳兰大赛,我受邀过来观看。”他从小就知道这个叔叔不喜欢他,却不知道为什么。 林肆点了点头,就没有下文了,明显不太在意他的回答。 “那我去找我朋友了,叔叔再见。”见状,林侗识趣地告辞离开了。 林侗回到朋友身边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们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工作室的众人都觉了林肆和林侗谈话时语气的微妙,更何况林肆从头到尾都没打算介绍侄子给他们认识,也没打算把他们介绍给侄子。 这是什么情况 简杨和曲东然几人对视一眼,心中疑惑,的确有听过林家有个一直没进入社交界的孙辈,但没听说过他和林肆的关系这么差。 几人心中狐疑,却碍于林肆此刻身上的低气压没有问。 而且,这种有可能涉及家族阴私的事,还是少点好奇心为好。 林肆此时面色镇定,心中却慌了,他敏锐地感觉到,澈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澈溪什么都没说,他不论是安抚还是试探都会给人此地银三百两的感觉。 一路沉默,受两人影响,工作室的其他人也不敢说话,只低着头用眼神交流。 大约十分钟过去,已经能看到通道的出口了,众人纷纷在暗地里松了口气,连林肆也是如此,可能是受气氛影响,总觉得原本宽敞的通道都显得压抑起来,让人觉得喘不过气。 只有兰澈溪,神情始终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出通道,夜风带着夜市小吃混杂在一起的香味向他们吹来,侯翔承伸了个懒腰,“肚子好像有些饿了,兰老师,回去后让佩佩给我们做夜宵吧” 他意在调节气氛,兰澈溪也不想因自己让大家不快,笑了笑正想答应,就现林肆的身形突然僵住,目光直直地往前方看去。 兰澈溪狐疑地看了过去,现林侗就站在那里,而在旁边,一个温婉柔丽的女子正蹲着和他说着什么。 林肆的眼睛危险的眯起,目光森寒地看着那个女子。 可能他眼中的情绪太过强烈,女子似有所感地看了过来,兰澈溪现。她的身形同样有一瞬间的僵硬,还微不可查地晃了晃,似乎想要躲避,路灯有些刺目,让她有些不确定她眼中稍瞬即逝的尴尬和难堪是不是错觉。 林侗现了女子的目光,转身看过来。随即面色一变,跨前一步将那女子挡住。 兰澈溪垂下眼睑,那明显是个保护的姿态。 “夜安竞……林勋爵。”女子绕过林侗,来到林肆面前颔问好。 林肆目光掠过她,看向从后面跑过来的林侗。语气凉凉道:“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我……”林侗低头,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不要怪他,是我……”女子想要辩解。 “董寄珍。”林肆用厌恶到极致的语气说着她的名字。“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后面一句的语气极其平淡,语调轻缓,却带着浓重的恶意。 董寄珍的脸立刻白了,死死咬着唇惊惧地看着林肆,脚下不受控制地倒退了两步。 林肆将视线落回林侗身上,“你现在立刻回去,我会把今天看到的告诉大哥。”语气冷漠到极致。 “林肆,不要这样。你知道的,他……”董寄珍的话说到一半就说不出口了。 林肆的眼神变得极其可怕,没有一丝温度。死寂幽深,如同看死人一样看着她。 和她记忆中天差地别。 兰澈溪垂眸,掩住眼底的光影。 “mama。你快走吧,我不会有事的。”林侗见势不好,赶紧出声道。 身为林家之子,哪怕只有十岁,他也看出眼前情势的不妙。 他有预感,若是不按叔叔说的做,后果会很可怕。 他都看出的事情,董寄珍怎么可能一所觉,她苍白地笑了笑,“那你要小心,回去不要惹爸爸和爷爷生气。” 她有着太多嘱咐想要和儿子说,但担心林肆会不耐,便只好带着担忧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等她的身影消失,林肆冷冷瞥了眼林侗,“你自己去航舰港。” 悬浮车内,气氛中的凝滞更甚之前,没有人敢说话,连眼神交流都没有,林肆侧头看着外,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其实却是不敢看兰澈溪。 他怕,怕在澈溪眼中看到拒绝,怕那双为自己染上温暖柔和的眼眸会一片冰冷。 直觉告诉他,澈溪可能猜到了…… 兰澈溪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神情与往常的淡然宁和一般二,身侧的手指却紧紧拢在手心,短短的指甲死命地扣着。 明明很痛,却不想松开,以免感觉到心中更难忍的疼痛。 鼻尖传来淡淡的血腥味,林肆身体一僵,下意识就要转身去看兰澈溪,蓦然想起现在的状况,硬生生扳回了身体的本能。 腰间一阵猛的刺痛,知道是力道失控下伤到了筋,他也没去在意,默默忍受着疼痛。 他的目光落到反光的户上,由于夜色和路灯的掩饰,他费了一番功夫才现可疑的血腥味源头。 看着澈溪青筋毕现的手背,林肆用力眨了眨眼,澈溪因为自己而有了剧烈的心绪波动,他明明应该高兴的,心却痛得不可抑制。 他明明是要让她幸福的。 明明下定决心要好好守护她的笑容的。 可是到头来,让她受到伤害的却是自己。 不仅仅是这次,前两次也是如此。 事实上,澈溪从出生到现在,几次伤害的源头其实都是自己吧…… 脑中传来剧烈的晕眩,林肆死死看着户上兰澈溪的身影,心中的痛苦像海浪一般将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