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学 - 言情小说 - 美人三千笑在线阅读 - 第六卷 佛易守情难戒 第一百三十章 是焉非焉

第六卷 佛易守情难戒 第一百三十章 是焉非焉

    正面对选择的时候,无论想到要放弃哪一方都会想起来,以及那段甜蜜爱情的点点滴滴,傅罗被云笙禁锢起来,本来时时刻刻都想着要如何离开这里,回到卓玉身边去,可当看到云笙死寂的眼神和小心翼翼地种种,那些她和云笙以前在天界的事也一件件地回到了她的脑子里。

    尤其是最后一幕,在天界她和云笙分离,当时她的心情是——无论结果是生是死他们很快很快就会团聚死也要死在一起,却没想到最终面临的居然就是诀别,再见面的时候早已经物是人非。

    不知道是不是被玉玲这丫头感染,傅罗每当想起这一段段的往事,就会不由自主地流眼泪。选择就是完全地舍弃,没有选择过的人不会明白其中的苦痛。

    傅罗就这样翻来覆去地一天又一天,竟然就生了一场大病,到最后根本不用云笙在禁锢她,她的病就已经能限制她的行动。

    在院子里又呆了数日,傅罗身上的禁锢已经被云笙打开,但是稍微走上几步就会满头大汗,更别说打倒院子里那些黑衣人再跑出去了。

    玉玲总是按时送来汤药,傅罗说什么也不肯喝,玉玲红着眼睛说,“师姐,你不喝药病怎么能好?”

    傅罗看了玉玲一眼,“我病好了他还不是又将我禁锢起来,还不如这样大家都落个清净。

    傅罗午间小睡。醒来地时候隐约看到云笙坐在桌边在剥热腾腾的栗子,一会儿就剥了一小盘然后又拿了一些蜜饯放在一起,用小碗扣上,拭手起身看了看傅罗,傅罗急忙闭上眼睛,屋子里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声音,等傅罗再小心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了人。

    那盘子和碗还扣在原处,旁边是一碗热腾腾的药。傅罗起身,顺手一摸发现床边放着几本书。书上是一个漂亮的蓝色棉锻小褂,褂角用金线缝的云边,里面也是柔软的白色小缎,傅罗正在看,玉玲已经推门进来,笑着说:“天冷了穿上褂子再起来吧!”傅罗知道这是云笙拿来的,只是披上自己的衣服没有穿,玉玲叹了一口气,又端起桌子上的药碗,“这药不苦。你试试。这边还有你爱吃地干果蜜饯……”

    傅罗站起身往外走,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阳光正好照下来也不算冷。玉玲跟出来坐在一边,傅罗想了想,准备和玉玲聊聊天,顺便转折打探一下外面的状况,话绕了一大圈,玉玲咬住嘴唇说:“师姐我知道你想问大师兄的情况,他很好。四美图收集的差不多了,他的意图已经很明显,我说的这些你可能不信,可是事实是这样你早晚都会明白的。”

    玉玲见傅罗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难道这些日子说了这么多话,她就是铁石心肠一点都不动摇吗?玉玲干脆跑去药房拿了一个东西放在傅罗眼前,“这就是你平时吃的药。”

    傅罗睁开眼睛看到玉玲手里有一个圆圆的长满了刺地东西,她听玉玲说:“要剥开这个拿出里面的果实才能给你入药。你这一碗碗浪费的都是别人地心血。”

    傅罗吞咽了一口,漠然道:“你让他放了我。我自然就会好了。用不着吃药。”这一句话终于将玉玲气走了。

    玉玲走了之后,傅罗开始慢慢在院子里溜达。那些黑衣人应该都是云笙早先太子府的那些人,当时她和云笙从山谷里出来,云笙也是被这些人接走的。在妖界这些人又再出现虽然脸上蒙了黑布巾,她早该想到的。

    黑衣人对云笙极为尊敬,见到傅罗除非傅罗要敲昏他们溜出去,不然就算在他们身上捅出十个八个洞来,他们也不带恼的。

    院子里有园丁,丫鬟。推开一扇大门还有药房厨房,傅罗走进去看到一个人在一边正剥玉玲给她看的那种药,这人挽起袖子露出细细的胳膊,单薄地身子弓在那里,瘦弱地宛然就是一个童工般,那人正在想事,手指被刺伤了也不以为然,傅罗越靠近他仿佛越慌张,另一只手简直就要把那带刺的药握在手心里。

    傅罗走到离他不远处,越来越觉得他像云笙,可是云笙哪里像这般瘦了,正在游移不定,那人抬起脸来,是一个平凡少年的模样,头上的青头带垂在脸边,冲着傅罗微微一笑。傅罗刚要松一口气,可转念一想以前云笙也扮过竹子,变幻一个面容对云笙来讲是很容易的事,傅罗想了想转身要走,可是听到不远处有一个孩童跑过来喊,“爹爹,爹爹。”她这才真的相信,这人不是云笙。

    跑来的是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大大的眼睛在傅罗身上转了一圈并不理会,径直走到那少年面前,跑得气喘吁吁,那少年只是笑着说:“慢点,不用着急。”也不像其他父母一样伸手来抱孩子,那孩子也不撒娇,抹一把额头上地汗,笑着张开小手,从手心里拿出一段线绳,“爹爹,看我做的这个。”捻出一端来,是线头圈成地线圈,幼嫩地小手捏着线圈小心地套在少年的小拇指上,然后又将另外一端套在自己地手上,然后动了动手指很是高兴。

    傅罗看着这对奇怪的父子,不禁停下来,那少年抬起头冲傅罗一笑,然后动动线绳叫那孩子,小男孩顿时明白,水灵灵的大眼珠转到傅罗身上脆生生地叫了一句,“jiejie好。”

    少年听到忍不住咳嗽一声笑了。

    一下子矮了一辈,傅罗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

    小男孩的注意力只在他爹爹身上,他坐在那里看着爹爹剥草药,圆圆的小脸忽然变得很气愤,“爹爹为什么还要剥药给那个人吃?我听娘说那个人根本就不吃药,爹爹不要再这样了,那人就是坏蛋我讨厌她。”

    在稚嫩的童音当中,傅罗顿时感到一阵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