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被同情的郡主
所有的故事,终归要有一个结局的。 顶着“马寻欢”的名义生活了这么久,除了在战场上驰骋的时光,竟然再找不出真心快乐的时刻,母亲和祖母的眼泪泡软了他的双脚,无数个日夜只能艰难的踱步,却走不去原本属于自己的幸福人生。 如果可以回到做“白承光”的日子,可以肆无忌惮的抱抱自己的孩子,听他们叫一声“爹”,那么,承受些欺君之罪雷霆之怒,又算的了什么? “马寻欢”洗漱干净,换了一身棉布kù褂,外面还正正经经的套了无袖褙子,这是他做“光师傅”的专用工作服。 再扒拉了三大碗清汤面,然后,在仆从们担忧的目光下,毅然决然的,走向了皇宫。 男人嘛,一辈子至少得有一次冲动的时候,不计任何后果任何得失。 冲动是魔鬼,在哪个朝代都是。 据说,马寻欢将军坚决要求面见万岁,把万岁的晚饭都给打扰的没有心情了。 据说,马寻欢并不是马寻欢,而是马王爷二十丢弃的一个双生子之中的老大,蜨民间长大。 据说,原来的那个纨绔马寻欢,其实早就死翘翘了,从攻打西疆开始,就换上了这一位农家汉子。 据说,卸甲归田的马王爷一家不见踪影了 据说,皇帝大怒,丢下一个砚台砸向假“马寻欢”的脑袋,直接关进大理寺,并且当场颁布追捕令,要把马王爷羁押归案。 你们家生几个孩子咱不管,拿皇帝当傻子哄骗,这真不行! 据说,朝堂上的争论跟开了锅似的,双胎的问题,清晔讔的摆在了百官的面前。 年轻的官员所受的封建思想的荼毒还轻,又善于接友物,敢于向陈旧的腐朽的传统提出挑战,所以,他们愿意接受这个世界上存在双胎的事实,对于“马寻欢”,抱持着同情的态度。 更多的,却是年长年老的官队伍,反对的呼声很高。 昨日的钦天大人已经证明了,双胎就是不吉祥,打从娘胎里就开始争夺养分,生出来也基本上是一大一小,一强一弱,再然后继续争夺气运,一个得势的同时,就代表着另一个的陨落,想想吧,这不昏是什么? 更何况双胎的典范还有些恶劣,李世民算是一个吧?虽然无法真正去考究一下人家跟李玄霸到底是不是双胎,反正是这说的。 再加上这个昨夜里亲口坦白的“马寻欢”,不正是证明了前面所说的道理?马家把此“马寻欢”丢弃,留下那一个在京城飞扬跋扈,气运不可谓不足矣。 然后,气运暂时处于弱势的此“马寻欢”,忽然出现,带来的连锁反应就是另一个“马寻欢”的夭折,青春年华意外死亡,这不是噩运吗? 怪不得此“马寻欢”擅长战场厮杀,一个在田间地头找食儿吃的泥tuǐ子,丢到战场上去就能连连取得胜利,这样天生的战争贩子,说明了什么?是不是可以跟太宗李世民结合起来研究一下? 东早就看“马寻欢”不顺眼了,当初一照面就恰好遇到阿圆抱着“小老二”跟这小子为敌,自然,趁此机会可以直抒xiōng臆。 “嗯——贫道观马将军的面相,确实——带有几分凶残戾气——”。 这是打算“墙倒”了! 皇帝的脸sèyīn晴不定,这个”马寻欢“确实不让人欣赏,老是背负着什么委屈似的让都觉得心里压抑,父子俩儿都跟福瑞郡主是仇敌,还曾经妄想娶郡主进门,年前年后就总是告假,多长时间都mō不睱,当大“boss”的,早就想拿仆! 昨儿又添了一条罪状,这小子还根本就是个冒牌货儿!这属于欺君之罪!严重的——欺君! “众卿的意见,朕都听明白了,马国涛欺君罔上,马寻欢李代桃僵,合谋哄骗大宋君臣子民,马国涛现在踪迹难寻,那就父债子偿,对马寻欢双罪并罚。 话没说完,底下白司马咬咬牙,跪地大呼。 “请万岁开恩,臣——也有罪——”。 那个大哥倒是光棍硬气,始终没吐出来自己原来出自朱阳县的mí糊阵,跟郡主是夫妻,跟自己是兄弟,可是,当前之下,还有什么身份可以帮助那个傻大哥开脱罪名? 无奈何只有tǐng身而出了! “爱卿何罪之有?”幸亏小皇帝跟阿文的关系不错,话腴头上被打断了也不生气。 “万岁,臣自mí糊阵村外的土房子,周围连个邻居都没有,看到的都是白眼儿与鄙视。臣父母早亡,是大哥含辛茹苦把我们带大,有一口食物,他舍不得吃,要留给我们,有一块粗布,他舍不得穿,也要留给我们,在家里,干最累的活儿,吃最差的饭食,从十岁就开始服劳役,小小差点儿把命丢在河滩上。 小阿文很久没有回忆那段苦难绝望的日子了,说着说着,忍不住喉头哽咽难以继续。 “可是这有何罪?”不但是皇帝,官也听的mí糊,靠自身一步一步走到朝堂上来的人,哪一个不是一抓就一把辛酸泪?这不是罪过,这是荣誉,是官二代们永远都体会不到的来自自褧的荣耀与自豪! “万岁啊,就是这样的大哥,对阿文有养育之恩的大哥,如今却身陷囹圄,做弟弟的,找不到可以为他开脱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看他痛苦难熬,这难道不是罪吗?更有甚者,阩就知道了大哥的身份,却一直为他隐瞒,这不是欺君之罪吗?请万岁责罚,请万岁恕罪啊!” 金殿之上,再次议,能做上官的都是聪明人,脑子稍微一转,就能想出其中的毛巧来。 皇帝还tǐng冷静的,摆摆手:“你继续说,谁是你的大哥?” “马寻欢,正在大理寺关押的马将军,其实就是微臣的大哥,名唤白承光,入伍之前,一直在朱阳县mí糊阵生存。阿文的声音渐弱,因为,皇帝的脸sè越来越沉了。 纷乱的金殿之上,忽然没有了声息,天子的怒气,威慑住了每一个臣子。 “白承祖,你的意思是说,马寻欢就是你的大哥,跟福瑞郡主——乃是夫妻?跟三个福娃儿,乃是父子?” 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征兆,每一个大臣都知道,越是冰冷的语气,越是隐藏着巨大的灾难。 阿文的汆后背,双tuǐ也有些颤抖,袁县令说得对,他还太nèn,人情世故都还没弄懂呢,跟皇帝关系好的时候自然不要紧,一旦变脸,君是君,臣是臣,半点含混不得,身家xìng命随时都有可能被拿掉 “昝。 沉默,每一个人都在保持沉默,其实脑海里全部在放电影,怪不得当初郡主进京,一上来就逼问马寻欢,那小子不肯承认跟人家有关系,似乎还说郡主的画了 “喂,你还记得那时候福瑞郡主说仆吗?是不是问马将军自己的丈夫死得瞑目吗?啧啧,马家父子真不是个东西!” “怪不得马寻欢跟马王爷也处不来,儿子告老爹关押战场上的兄弟,逼着老爹卸甲归田了。 “趋炎附势的狗贼,老夫最憎恨这种人!郡主为他生下三个冰雪聪明的福娃儿,还要被他抛弃,此子该诛!” 小声议论的声音渐起,此刻,为福瑞郡主叫委屈的人多了起来,马王郡主家孩子的过去,马寻欢抛妻弃子的故事,一下子丰满了许多,版本迅速演变 福瑞郡主的形象愈发可怜让人同情,福瑞郡主的拼命敛财也找到了理由,你还能让一个女人怎么做?孤身带着三个孩子多么艰难,还要咬掉牙把苦水咽进肚子里,郡主委屈啊,马寻欢不认人家母子,人家独自谋生,一点儿找上门去哭哭啼啼求收留的意思都没lù过! “不过还真的找过去一次,就是带着护卫把马王府砸了那一次,哎!当时,我们总认为这位福瑞郡主行事太过跋扈,将军的shì卫打了她的弟弟,就要把堂堂王爷府砸个稀巴烂,没想到,其中却是如此这般的隐情啊!该砸!该砸!郡主好样的!” 阿圆此刻已经悠哉悠哉又走了半程路,马车里liáo开了车帘,凉爽的风吹进去,很舒服。 “小老三”乐呵呵的趴在母亲肚皮上唱儿歌:“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然后,母亲的肚皮开始收缩与膨胀,身子猛地做起,“阿嚏——阿嚏——阿嚏——”连续三个大喷嚏! “小老三”被掆地毯上,好奇的研究母亲的喷嚏是从哪里打出来的,像打雷一样,好响亮啊! “谁在想我?还是——在骂我?” 狼狈的阿圆揉了揉鼻子,生了回疹子,过够了发烧的瘾,按说,服下去的苦药怎么也得保持免疫一段时间,不应该现在就感冒。 京城已经不远,有什么惊喜在等待着她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