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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去北洲

    今天第三更!我们的小白同学将开始新的征程,一串神秘数字的出现将给她带来怎样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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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元历一百七十九年六月,一项新事物的发明让整个联盟九洲六十五省的民众彻底沸腾起来,也让炎热的夏季更加火辣。一种握在手中,只要滴滴按下几个号码便能随时随地与想找的人聊天的机器闪亮登场!这种机器颇能让人产生“一机在手,天下我有”的豪情感觉,故而备受亲睐。

    而在这之前,人们要与亲友联络,除了信件,只有依靠晶石影讯。虽然可以看见人影听见声音,但只能在固定的地方使用,再加上影讯布设晶石所耗费的乾元币是普通民众不能承受之重,所以晶石影讯除了有钱有势的家族世家独立拥有,急需通讯的民众只能上政府公设的影讯所排队去。

    这种只需要指甲那么一丁点大的晶石就能使用的“手机”初面世时,人们还存在疑虑。因为晶石产量的日渐衰退,晶石价格飞速猛涨,体积这么小的晶石元力低微,它能用多长时间?

    生产出手机的万家易通集团在其大本营北洲庆余省余年市举行了规模宏大的记者招待会。当众宣布,虽然手机需要的晶石体积微小,但这是万家特别研发的浓缩型新型晶石,在全天使用的情况下,可以支持手机使用一年!而这种晶石只要同等体积晶石的两倍价格!

    全联盟沸腾了!虽然手机及其配套晶石也不便宜,但架不住这些年来国富民强,很多民众家有余粮。就在人们摩拳擦掌,争作散财童子时,万家易通又宣布,与手机运营相关的信号塔因为架设工程浩大,所以暂时只限工程已经完工的北洲七省使用。

    一时间,万家万户齐齐生悲,想花钱都没处使了?大批的民众海量致讯政府,要求尽快架设信号塔,咱北洲的亲戚已经使上手机了,咱不能落后太久!

    这一年的六月因为手机的出现一直喧腾到了十月,手机的热议度总算是落到了第二,因为一年一度的太学考试要开始了。并且今年毕业生数量较多,所以永安太学拿出比往年都多的一千二百个名额,面对全联盟招收优秀学子。一时间,人们从“咱们啥时候用得上手机”的疑问变成“永安太学扩招啦”的感叹与欢喜。

    招生过程的严苛保证了永安太学的学生质量,而其优美的生活环境、开放广博的教学氛围、雄厚的师资力量、光明远大的就业前景、几乎是免费就学的强大财力支撑等等这些极其彪悍的条件,让报考永安太学的学子每年都居高不下,要不是限死了二十岁以下年龄,只怕更多学子为它陷入疯狂。

    今年同样不能例外,一千二百个名额吸引了近十万人争抢,要知道,永安太学可是要考秘术的。

    因为报名者太多,永安太学每年都会组织三、四年级的优秀学子帮着学校在地方监考。今年去北洲的名额格外吃香,因为只有北洲才有手机卖。虽然带回家来没什么用,但这些能被选去的固然有寒门英才,更多的是世家子弟,买回一个当玩具也是好的。

    归海溶衡正好三年级,以他本年天榜十少君之首的身份,自然当仁不让又无可争议的拿到了去北洲的一个名额。他的meimei归海世溶和姜元煊、欧冶世家的少媛欧冶锐在上一年一同考入了永安太学——完全凭真材实料,这一点永安太学谁的账也不买。

    三姐妹都很想去北洲,但路途遥远,再加上课程紧凑,只能委托归海溶衡买回来把玩——听说有女孩子专用版的,别提多精巧漂亮了!

    和归海溶衡一起去的,还有李琮翌和孔谙,他们两人与归海溶衡同级,在今年也排入了天榜之列,李琮翌列名第七,孔谙列名第五。

    李琮翌其实很郁闷,明明去年四月初归海溶衡的实力比他和孔谙只强那么一丁点,都只名列地榜内。怎么只是一年多一点点的时间,在今年的“天地人三才挑战赛”里,他就生生把原来天榜的第一名给比下去了?嗯,虽然自己和孔谙也都进了天榜,但首位与其它名次代表的意义可不一样!

    不说秘术,那厮的神念术夫子可是庄亦谦,他能练到二星六阶牵引级虽然夸张了点,但也没什么。明明他不擅文彩的,怎么开口一段话居然让文榜第一的孔谙愣怔大半响,生生去了辨驳的念头自愿甘拜下风?虽然这段话他后来说明是转述自别人,但挑战赛委会还是认可,毕竟他选择的挑战方式是辨论,而不是写作。

    那段话还真是发人深省呢!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是默然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还是挺身反抗人世无涯的苦难、在奋斗中结束一切?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

    “天璨,想什么呢,装出一副深沉相。”孔谙推了推李琮翌,他不再戴眼镜。自从那个问他“长了一双好眼睛,为什么要藏起来”的少女不辞而别后,他想,自己的确没有藏掩的理由,难道戴上眼镜就能看不见那些污垢么?

    “呃,在想敏行终结你文榜三轮大满贯的壮举。”李琮翌坏笑道,“忞隽啊,你老实告诉我们,那天到底哭了没有?孔爷爷有没有打你屁股啊?”

    孔谙无奈地瞟他一眼:“我又不是小孩子,爷爷对敏行那段话也是很赞许的。并且我有信心在明年的挑战赛再夺回文榜三轮大满贯。”

    李琮翌不肯放过他,仍然纠结着不依不饶。坐在永安太学专属的“天行健号”小型风行舟后排的归海溶衡似乎没听见他们的玩笑,他看着窗外掠过的云朵,胸口好像又疼起来。

    “对了,忞隽,你还记得白寂偊么?”李琮翌突然问道。

    孔谙沉默了片刻道:“有时候会想起。”

    “敏行,你呢?你这么忙,只怕早把她忘了吧!”李琮翌半跪在座椅上,探头去看归海溶衡,“那丫头真是怪得很,一句话也不说就跑回去了,那天我特意起个大早去找她,没想到她竟比我更早就溜掉。唉唉,我都准备好了请一个月的‘满堂春’。”

    “天璨,我记得那天我们是巳时一刻到的乐朋院,敏行比我们早到那里。”孔谙平静地打击他的记忆力。

    “从那以后,再没她的消息了……”李琮翌似乎没听见,摇头坐好,又后知后觉般问,“咦,敏行,你为什么不说话?”

    归海溶衡睁开眼瞪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头晕。”他看上去的确疲倦的很。

    “或许,这次她会来考我们一品园。”李琮翌笑道,“很久都没看到她那么有趣的女孩子了。”

    “我也很想见见她。”孔谙轻声说。

    她永远也来不了。归海溶衡在心里告诉两位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