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藤鹣鲽
不知咋搞得,居然重复发了一章,只好在原章节上修改,增加了新的内容,新内容是第三更。某肖是新人,cao作上难免犯错,以后一定注意,还请众姐妹原谅则个。。。头顶锅盖内牛满面地奔走………… --------------------------------------- 听完小央“走马灯事件”的讲述,归海溶衡皱皱眉,忽然觉得不妥,又说不出这异样感觉从何而来。他正沉吟时,门吱呀开了,白寂偊怡怡然走出来,打着哈欠懒懒问道:“溶衡少君,好早。” 归海溶衡转身微笑:“是你起得晚了。唉,寂偊,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怎地还这样叫我?我表字敏行。” 她刚洗过澡,头发还有些湿,软软地贴在头上,脸色红润,一扫这些天的疲色。上身穿着粉红色长袖针织衫,有娃娃装般的莲叶下摆。下面是白色七分裤,在小腿处绣着才露尖尖角的小荷。脚上是白色露趾平跟鞋,露出的脚趾头白皙可爱。她这般穿着,看上去粉粉嫩嫩的,很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清纯。归海溶衡心中一动,她这打扮实在适合去义演会上搏同情。 白寂偊啧啧嘴道:“你这家伙,什么眼神啊?分明是图谋不轨!那个……敏行,我还没吃早饭呢,总不能让我空着肚子干活吧,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小央听得直冒冷汗,图谋不轨?貌似希望溶衡少君这么干的人得从这儿排到永安城外面的外面的外面! 归海溶衡无奈地摇摇头,纵容了白寂偊的失礼,并示意请她先行,她也不客气,大喇喇举步就走。小央惊得直挺挺站着不能动弹,见两人都要拐弯了,才忙不迭地跟上去。寂偊少媛,实在是……太酷了! 乐朋院的饭食本就不错,今天的早点更是格外讲究,也极其美味,看白寂偊那样子,很是心满意足。经过昨天中午那餐饭,归海溶衡知道了她的一个爱好——吃,且要吃好吃新奇的美食。因此这桌早点,从小点心到清粥到佐粥小菜甚至是饮品,虽然份量都不多,但精雅可口,色香味俱佳,都是永安出名的美食。别看只有十几样,价值却够白寂偊的叔婶一个月工钱。 白寂偊笑眯眯的指挥小央把她尤其爱的几样吃食记下来,说是等回去的时候要打包带给家人尝尝。归海溶衡马上承诺,办完事陪她去永安有名的小吃一条街吃个够。白寂偊高兴地直点头,眼睛放光,这样的她,简直就是个贪嘴的孩子。 两人出了乐朋院,门外早停了辆浅灰色浮游,纤尘不染的外壳反射着阳光,说不出的高贵典雅。归海溶衡拉开门,白寂偊坐上副驾驶位,他才上去。白寂偊好奇地看着,他只在一个圆圆的小点上按了一小会,这浮游便悄无声息地开动了。 “想学开浮游吗?”归海溶衡笑问,她此时的眼神就和她见了那些美食一般无二。 嗯嗯,白寂偊点头,摸了摸方向盘。 “你看这里,”归海溶衡指着那个圆圆的小点,“这里面是放置元力晶石的地方,刻有阵法,我将法力渡进去激发阵法,就能开动了。你只要能掌握得了方向,其实容易得很。” 元力晶石?法阵?不是用汽油的呀?等等,汽油是什么?白寂偊愣住,对有几日没出现的新词很是无奈,为什么自己总有不同的想法。 “这是cao纵杆,控制速度的,这是刹车……寂偊?”归海溶衡不解的看白寂偊,她脸色奇异,若有所思。 “哦……啊……嗯,就这样讲有什么意思,不如……让我试着开一下?”白寂偊慌忙回神。 归海溶衡极爽快地答应,于是停住,两人调换座位,可白寂偊按那个小圆点半天也无反应,她眨巴眨巴眼看归海溶衡:“要怎样将法力渡进去?” “啊?法力怎样运行,你不知道么?”归海溶衡大惊,白寂偊头摇得像拨浪鼓,归海溶衡拧眉为难道,“法力运行和所修行的秘术心法有关,我……” “这样啊,那你来启动好了。”白寂偊忙接口道。 浮游重新上路,椭圆型的车体里面除了仪表运转的声音一片静默,半响才听归海溶衡道:“寂偊,我虽然练了神念术,但是法力运行的心法是我归海家秘术祖传的,你不要介意,并不是我不想教你。你若是什么都忘记了,我可以介绍你去学其它秘术。” “呃……老天,敏行你怎么还在想这事?!”白寂偊一心开车,只是匆忙扭脸瞄了他一眼,“我知道的,这些天我也看了几本书,秘术虽各有心法,但神念术不同,它注重的是意念力。” 归海溶衡轻笑道:“很对,那寂偊,你有想学的秘术吗?” “我……唉,那不是天璨和忞隽么?还有两个女孩子,咦,是姜元煊,另外一个不认得。”白寂偊开得像乌龟爬,很容易看见路边慢慢走着的人。 归海溶衡看了一眼窗外道:“那是我meimei世溶,她和元煊还有欧冶家的锐少媛是好友,今天也是来参加义演会的。” 白寂偊把浮游开到几人近前,他们早发现这辆浮游很眼熟。缓缓停下,白寂偊吁了口气,打开了门。 短短路程中,归海溶衡都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动作,只觉她丝毫也没有新手的生涩感,无论转弯变速停车都是流畅熟练,不由暗道,她父亲看来教了她不少东西。 白寂偊下了浮游,只看着那个扎着马尾的漂亮红衣小姑娘,弯了眼睛,笑道:“元煊,我们又见面了。” 姜元煊显然想不到从驾驶位上下来的竟是她,小姑娘张着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旁边的紫裙少女捅了她好几下,她才慌忙开口道:“你……你怎么……”这时看见归海溶衡,她眼睛一亮,“敏行哥。” 归海世溶对她见了自家哥哥就忘了旁人的行为早就熟视无睹,她径自对白寂偊说道:“你就是白寂偊?我听天璨哥说,你的结打得很好,有空给我打几个。” 和姜元煊的俏丽清新不同,归海世溶美艳娇媚,有头波浪般的长卷发,妙目火唇,年纪虽不大,但已经很有了女人韵味。她是归海家四兄妹中唯一的女孩,更是归海凛弼的心尖尖,说话行事不免有些骄气。 归海溶衡见到meimei昂起头,用眼角余光在白寂偊身上瞄来瞄去,就知道要糟。 短短几天的接触,归海溶衡将白寂偊的性格摸得八九不离十,被人无端挑衅,她多半要发脾气。但在众人面前,他纵然有心阻止meimei,还是更要顾及归海家的颜面多一些。 果然,白寂偊慢慢冷了脸道:“李琮翌,你带着丝线么?” 李琮翌苦着脸点头,腹诽为嘛要把怒气发到我这里?孔谙神色平静,只是在眼眸深处有几分担忧。 白寂偊的黑眼珠子牢牢盯在归海世溶脸上,直盯得她柳眉紧蹙,眼看要发怒了,方道:“想要结,问他去!何必找旁人?!”她从鼻子里挤出哼声,竟不看他人,自己摇摇走了。 归海世溶大怒,刚要喝住她,却猛地惊醒。白寂偊这句话本来平常,但她心里有事,竟越想越古怪。归海世溶虽然倍受娇宠,可她能与家风严谨近乎苛厉的欧冶锐成为好友,又怎会是那种不知轻重只会胡来的没脑少媛?这番挑衅与命令口吻,完全是为了姜元煊前些日在白寂偊那里受的委屈,还有这几天关于自己哥哥的风言风语。 归海溶衡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拖住暴走的meimei,却见她脸色大变,似乎又惊异又恼怒,还有些微的羞涩,但好歹没发作起来。归海溶衡对李琮翌和孔谙使了个眼色,匆匆去追白寂偊,这丫头的自尊心受到伤害,走得格外急。他没看到,一旁的姜元煊瞬间变了脸色。 猛然,白寂偊停住,归海溶衡紧追几步,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叹了口气,原来清高如白寂偊也不能摆脱这妖精的吸引啊?! 有一群人悄悄地溜着墙边走,但纵使万千人,只怕也只能看见他一个!白寂偊几乎要惊叫出声,那……那……不是他么?! 梦里镜中人! 不过很快,白寂偊就分辨出来,不远处的少年并不是那人,且不说年纪不对,便是长相也只是五分相似,然而仅仅这五分的相似,却也造就了惊世骇俗的美貌。 只见这少年身材纤瘦,个子亦不算高,看身量可能只有十五、六岁。与在场所有人众不同,他穿着一件华丽无比的礼服式长袍,碧绿底色,以金丝银线绘以诸多繁复精致的团纹。长长的如墨乌发顺服披散于脑后,在头顶以一方紫玉冠相扣,中间簪以烂银色明晃晃长簪,簪尾有三缕流苏垂下,流苏上嵌珠镶玉,阳光下反射五彩光芒,精美异常。他腰围一方白玉带,带下悬挂美玉、缨络、香囊等物,整个人贵不可言。 这少年看似在躲避人群,但那双轻佻妖娆的桃花眼,配上这身华贵异常也sao包之极的大礼服,全身上下简直一时不停的向四处发散着艳光。有看见了他的人,便要情不自禁惊呼起来。 “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躲着走?”白寂偊问道,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看那礼服少年在一众简洁衣衫的人群中,直好像一只骄傲的不停开屏的小孔雀,趾高气扬的向人炫耀着尾羽的华丽。 这人,其实连他一分也不如!白寂偊莫名的厌烦起来,他为什么要长着一张和他相似的脸! “他是藤鹣鲽,表字比翼,是其母焦明夫人为了向世人表白对其父小范少君的感情而特意取的名字。他号称联盟第一美少年,玩乐器很有一手。若不躲着人走,他只怕一万年也到不了目的地。”归海溶衡心中一动,白寂偊竟会对藤鹣鲽由痴迷到讨厌,还真是变得快。她,终究是不同的,他竟有几分欣慰。 白寂偊似笑非笑瞥了归海溶衡一眼,这位温润如玉的少君,话里竟有几分尖刻损意呢。 “就他这副孔雀开屏的德性,还号称第一?哼,孔雀是怎么也变不成凤凰的。”白寂偊眯着眼看那只花孔雀,越看越不顺眼,恨不得冲上去把那张脸撕下来,最好换成一只被扁了一万次的猪脸。 “寂偊,这话若被此君的乐迷们知道可不得了喔!”归海溶衡凉凉道,心里很是喜欢白寂偊这番孔雀变凤凰的言论。不过,凤凰是什么?他微恼,却不想在白寂偊面前露怯,决定回去之后翻找典籍查看。 “呃……”白寂偊似害怕地瞪归海溶衡一眼,“你别说了好不好,我都要吐了。” 话音刚落,两人不约而同大笑起来。许是听得笑声,那群人望过来,只见那藤鹣鲽眼眸一亮,抬广袖冲着二人便是一个热辣的飞吻,二人顿觉如吞苍蝇一般,肚子里翻腾起来。 但显然白寂偊这样可以说对所有美人都能免疫的人是极少数,藤鹣鲽得到了包括高傲的归海世溶在内的一干人众的喜爱。被撇在身后的四人此时也跟了过来,看见藤鹣鲽,一阵大呼小叫。 这家伙,还真是男女通吃!白寂偊撇了撇嘴,掉转头去看蓝天白云绿草红花比较养眼舒服。 不料,那群人竟一齐走过来,藤鹣鲽远远地便对几人招呼,看样子,竟是熟悉得很。 白寂偊尽量不着痕迹地离打得火热的两群人远点,归海溶衡貌似无奈,想走又不能。这个藤鹣鲽,只怕不是一个乐师这么简单吧?!她暗忖。 白寂偊正想着,游离目光与藤鹣鲽对个正着,他转眸奉上一个笑脸,举步走过来。白寂偊瞧在那人的份上,没有从眼里射出刀子。 藤鹣鲽笑吟吟打量了她片刻,见她丝毫也没有主动认识的意思,便行了个社交场合男士与女士见面的半躬礼,声音轻快,笑道:“原来你就是白寂偊少媛,我是藤鹣鲽,认识你真高兴。”他的桃花眼溜溜溢出笑意,簪上流苏不停晃动,整个人神彩飞扬。 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再加上这家伙此时去了轻佻虚浮的外皮,变得端庄有礼,这副皮相实在是……太好看了。只是……鼻子有点不舒服,白寂偊小退一步,这才伸出手去。 藤鹣鲽愣了一愣,极快的反应过来,赶忙伸出手,两个人握了一握,白寂偊勉强笑道:“你好。”这家伙居然香喷喷的,要命哦……我过敏。 “藤家的继承人,便是我也要称一声鹣鲽少君!哼……果然是不懂事的乡下丫头,就她……也配称作少媛?”不妨,站在一旁的归海世溶讥笑,被白寂偊反将一军的她怎么也不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藤家?不懂,白寂偊瞧也不瞧归海世溶,心里多少明白她冷言冷语的原因,见藤鹣鲽杵在面前不动,挑一挑眉,直盯着他道:“藤鹣鲽,你挡着我道了。要开屏到花痴那边去,我没兴趣。” 尊卑于我如粪土!她天生一股傲气,全身都是傲骨,不轻贱旁人,也绝不许旁人轻贱于她!若有侮辱,必百倍还之! “呃……寂偊少媛,请问花痴是何意思?”藤鹣鲽竟然毫不生气,仍是翩翩站立,眨着眼很好奇,这样子倒有几分可爱的天真气。 花痴?我又说了新词吗?“花痴嘛,你瞧她们的表情,凡是带着这种表情看你的,就是花痴!”白寂偊一指旁边已经为数不少的围观者……尤其是女生,坏笑起来,终于有一个词得用武之地啦! 藤鹣鲽转头环顾,又有意无意地扫视归海世溶、姜元煊等人,不由开心的笑起来,这模样,当真是,有如一池春水初皱、万园花朵齐开,明丽不可方物。 白寂偊玩味地看他笑得乐不可支,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肆无忌惮。哼哼,人越来越多,事情也越来越好玩呢!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再来加入这个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