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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两个人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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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两个人的夜

    “去无双苑。”袁东跃似乎还没感慨完,章白玉已经冷冷下了逐客令。

    “是,少将军。”袁东跃撇撇嘴,与章白玉在一起这许久,章白玉的心思,他也能摸透几分。如今章白玉是准备去安慰景云瑶,可又不打算让自己看到他的这一面,这才支开了自己。袁东跃也是个知冷知暖的,一拱手的时候,影已经急速后退,消失在这个大雪夜。

    章白玉鼻子微微动着,确定周围再无生人气息,这才打屋顶一跃而下,静静立在景云瑶的房门之外。从前的每一次,他都是悄悄推门而入,而这次,他却迟迟没有伸手。

    时间在静默中滑过,也不知过了多久,景云瑶的门却“吱嘎”一声开了,带着浓重黑眼圈的景云瑶见果然是章白玉在门外,努力想笑笑,可那笑意中除了勉强就是苦涩,“刚刚云瑶睡不着,翻个的工夫见门口似是矗立着人,这才起来瞧瞧。舍彦谷叔叔快进来暖和一下,外头这样大的风雪,冻着可是不好了。”

    章白玉对着景云瑶点了下头,不言不语的进了来,带着一股抑制不住的冷气。景云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关上门之后,燃起了屋内的油灯。漆黑的屋内顿时多了几分暖意,景云瑶又将小火炉朝章白玉靠近了些,这才坐在他的对面,开口问道,“这么晚了,舍彦谷叔叔可是有事?”

    章白玉略微沉吟了下,开口时尽量掩饰住一切关心的语气,“更甘图吉说,有两个丫头自尽了。”

    景云瑶眼睑立即垂了下来,她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将脸埋进双臂之中,肩膀微微颤抖着,“嗯……”

    “你不是吓着的吧。”章白玉这句话又以陈述句的形式说了出来,所有事经过袁东跃的陈述和他的猜测,已经*不离十,在景云瑶面前,他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他更不喜欢景云瑶对他撒谎,他希望景云瑶什么事都可以对他坦白——不过目前为止,景云瑶还没怎么骗过他——那样的话,他最起码在景云瑶心中还有些地位。

    “云瑶知道瞒不过舍彦谷叔叔的慧眼,”半天,景云瑶才鼓足勇气,坐直子,定定望着章白玉,眼泪在眼眶中不停打转,可她就是仰起头,也倔强的不肯让泪掉下来,“不错,这都怪我,若不是我为了用大哥哥来打击二娘,她们就不会稀里糊涂的失了贞洁,后又……受了那样重的打,最后不堪重负,便选择了自尽而亡。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景云瑶不停捶打着口,每一下都极用力,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看看,是不是自打重生之后,她的心都变成黑色的了,“那两条鲜活的生命,没了,如果不是我这次下了重手,她们不会被牵连,不会受连累,更不会……”

    “够了!”章白玉忽的起,拉着景云瑶的手臂,将她强搂入怀中,几乎将她掳的窒息。他感受到怀里的景云瑶渐渐的不再那么激动,反而子整个颤抖起来,后竟呜呜的哭了起来,那哭声虽尽量抑制,抽泣声却让章白玉的心都跟着打颤。

    “成长都是痛苦的,你该懂。况且从你准备复仇开始,你就不该再有这样柔软的心了。”章白玉的话不再冰冷,而是带了几丝柔,缭绕在景云瑶的耳边。这一刻,景云瑶大力的拥抱了章白玉,将头死死抵在他的口上,听着他的心跳,或许只有这样,只有这个怀抱才能让她真真正正的安心。

    感受到景云瑶绪逐渐的恢复,章白玉才稍稍放轻了力度,拍拍她的背,又道,“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勇敢的走下去,我认识的景云瑶,是极坚强刚烈的。可再怎样,你都是个女子,所以,想哭的时候就哭吧,这是你的权利。”

    这些话都太不像是冷峻的章白玉说的,不过这个时候,景云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哪里想得到这些。她只是更紧的拥抱了章白玉,猫儿一样的用头蹭了蹭他的口。闭上眼睛,她觉得无比的安心。

    章白玉将景云瑶横抱而起,自己则坐在边。景云瑶依旧坐在他的怀中,竟是像黏住一样不愿下来。章白玉脸上虽挂了些无奈,心中却满是欢喜,从来冰冷的脸上也悄悄爬上几朵红云。

    “舍彦谷叔叔……为何对云瑶这样好,云瑶伤心难过的时候,都是你在陪着……”景云瑶迷迷糊糊的,开口说了这几句,只觉得这句平时冷冰冰的躯体,如今也像个大火炉一样,让她死了命的想抱着,不愿放手。

    章白玉语塞,后来只得用冷哼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极度不安。于是这个晚上,本来不安至极的景云瑶在章白玉怀里睡了个好觉,而本来平静如水的章白玉却被景云瑶搅乱了自己的心,一晚上的美人拥在怀,直至鸡鸣,他才舍得将怀里熟睡的景云瑶轻轻放下,盖好被子后,悄悄离去。

    “少将军!”章白玉才跳上屋檐的时候,就遇到一脸笑嘻嘻的袁东跃。

    章白玉立即面色一冷,转过头去不愿与他对视。袁东跃就是蹬鼻子上脸,先拱手问安,后道,“少将军,子可是僵硬了?”

    “袁东跃,你越来越不像话了,可知违抗军令者的下场?”章白玉心里有鬼,说话的语气也就不那么严肃了,况且素里袁东跃与他交就甚好,他也不愿太过苛责。

    “少将军,属下是在无双苑呆了一夜,早上刚回来,就看到少将军打景大姑娘的房里出来,还活动了半天的骨节,这才开口问问。难不成少将军昨晚……嘿嘿。”袁东跃故意省去了最重要的部分不说,还坏笑两声。

    “真该好好找个子收拾你。”章白玉瞪了袁东跃一眼,后不声不响的踏雪离去,如来时一般匆忙。毕竟他如今负巡逻皇宫的重任,白天时候若翘了的话,那是牵扯到全家人脑袋的问题,事儿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