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 宫斗宅斗

    第二章

    当然了，现在艾若真心的觉得，瑞亲王是人才。或者说，他才是真正的政治家。有人曾经跟她笑谈过，说，西方民主选举出来的那些人，更多的是好演员，而经过了千百年斗争文化的中国人，其实个个都是政治家。而上位者的刘睿，更是政治家中政治家。

    若不是在小吃货的葬礼上，艾若听瑞王妃说过，一个不放过的话题。她也会以为，这刺杀与灭门是一件事，都是针对老东平王的。

    所以，明明一件刺杀，一件是针对刺杀而采取的报复行动，两码事，但刘睿是已经回过神来了，马上调整了自己的策略，把两件变一件。把主动权掌握到了自己手中。虽然这个策略不见得真的能把刺杀穆哥的真凶抓出来，但是成功的把自己从逆境之中解脱出来。

    最近朝中尽打嘴仗了，瑞亲王果然把人都派出去查了，而且三天一汇报，告诉老圣人找到了什么线索。然后呢，艾若听贾政说的，自己都想笑，觉得瑞亲王不是在找线索，而是把线索都消灭了，这自然会与同样想调查取证的人短兵相接，然后呢？这就成了，幕后真凶阻止调查。看看这一步步走得，让艾若都不禁拍案叫绝，所以真不是谁都能政治家的。

    现在，艾若在家就是等着，瑞亲王是聪明，可是一、四也不傻。特别是四，之前，老二被灭，老大因此也受了老爷子的厌恶。但因为四王年纪小，并未参与到战争之中，而因为瑞亲王已经抢占了先机，于是老圣人自然也会有危机感的，倒是把平凡老人远香，近臭的恶习发挥了一个极致，这几年。四王爷被老圣人宠上天，选的是名门闺秀之女为正妃，婚事办得那叫一震惊九城。

    而这几年，四王爷倒是广接善缘了，艾若出来得少，也懒得管这事，等着这事出了，忙让贾政去打听一下四王爷的事，贾政本也不是那政治嗅觉灵敏的人，当然。他是故意的，不让自己把心弄脏，专心的教书了，他的学生各有派别的，他是老师，他不能有派别，所以他特意的不去看，不去听，专心的做自己。

    现在关系到自己了。他忙和林海和路不群去谈。林海和路不群可不是贾政，人家早就开始排兵布阵，直接就告诉贾政，他们早就关注老大与老四了。

    现在老大与老四已经联合了。而是以老四为主，这其实跟艾若的分析差不多的。艾若一开始就把目光对准了老四的。所以以林海和路不群看来，凶手不管是谁，其实已经没有意义了。穆哥的生死是小，对他们来说，他们要用穆哥的死来。打击瑞亲王的气势，引瑞亲王犯错，这样，他们才有机会。所以，他们惟一的仇家其实就是老四了。

    不过无所谓，总会有真相出来，也许不会公开，但是，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个杀死小吃货的人，这是她的底限，谁也不能伤害她的孩子。但这些事，是她的事，她不用告诉贾瑗，自己送走孩子们，就可以慢慢的布局了。

    洗了脸，换了衣服，贾政回来坐到了炕头上。刚坐下，接过艾若递过的温茶，结果外头就来回报，“老爷，老太太有请。”

    “说了什么事没？”贾政沉下了脸，送走女儿，他心情很坏好不，真的不想去听老娘的抱怨，他还想找人安慰呢。

    “大太太派人送信来，想请老太太到庄子里住，老太太想跟老爷商量一下。”周瑞家的看看门外，笑着接了口。

    贾政喝了一口茶，看了艾若一眼，“你说呢？”

    这是之前就说好的，只要大太太来接，妻子就能解脱了，虽然此时贾政的心里多少也有点别扭，但是看看妻子还红着的眼圈，心又软了，声音都柔和了许多。

    “原本大太太来请了，不好不答应的。不过多事之秋，真让老太太离开这儿，说实话，我挺不放心的。你跟老太太说说，等等吧，等大太太快生了，要老人照应时，请送她去。”艾若抿嘴说道。

    很多事本就是以静制动的，有孝道在这摆着，只能贾母自己说要走，而不能让她说，让贾母走的话。贾母自然不会在贾赦在家时就提出要求。贾母也是有自尊的，总不能自己提出要跟大媳妇去。所以这些都是要时间的，不然也拖不到今天。

    不然，大太太在庄子围死了，这种信如果没有艾若的默许，怎么可能送得出来。而没有艾若的默许，怎么可能送得到后院去，到老太太的手中？

    艾若真的很想直接说走吧！快点走吧！可是她真的不能，她现在不能分心，她必须把贾母先关起来。

    贾政听这话，没有马上推走老妈，他马上就舒坦了。而是真心的在安排着，多事之秋时，让他放老妈出去，他也不肯的。所以老娘妻子再恨，她也没此时马上打包送走她，果然很厚道。心里乱感动一把，这果然是自己的妻子。但是现在他的不想去跟贾母面对面，所以动也不动。

    看贾政坐着却没动，艾若好奇的看着他，“你不是等我一块去吧？”

    “不是，累了，懒得动弹。”贾政笑了靠着随手抽了一本书，这是他的府第，老太太再作威作福，下人却不会听她的，也不会有人真的此时跑到后头去跟老太太说，老爷、太太回府了。所以他倒是真不用一回去，就赶着去给老娘请安，他现在觉得妻子可怜，那么疼爱孩子，却把孩子们一个个送走，现在只有他们夫妇了，自然想多陪陪她了。虽然也不知道怎么陪，于是只能坐在自己位置上，让妻子知道，自己在这儿。

    艾若可没这么细腻的想法，倒是真怕贾政病了。忙移过去，伸手给贾政号了一下脉，他们十多年的夫妻了，到了这时，跟他们说什么爱情、亲情的，都有点傻。贾政其实已经是艾若的一部分，比如此时，她深深的觉得，孩子这么多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只丢下他们俩，所以能陪她到最后的，也只有他了。

    “还是有点肝郁，晚上让他们煮点下火的汤，配点清淡菜色可好？”艾若觉得他的脉相还可以，不过心情有点郁结，估计也吃不下，下火清淤总是可以。

    “要不要去庄子住，孩子们不在，城里也没什么事，不如回庄子里也能松散一些。”贾政喜欢被妻子关注，忙笑道，他也喜欢去庄子的生活，那里只有他们，不用想外面的生活。

    “我得把瑚哥的婚事先定下来不是，接了些家的帖子，去了这家，不去那家也好。”艾若当然想去庄子度假，可是形势比人强不是。随口吩咐白芷去厨房下单子，顺口跟贾政解释着。

    “荣府你打算怎么办？”贾政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什么怎么办，瑚哥成亲，我就把荣府归还，其实这些年，瑚哥帮我管帐，他很清楚荣府怎么管的，到时把钥匙一交就完了。”

    “你真是，为什么不在大哥在时，交回账本呢？”贾政皱皱眉。

    “怎么啦？”艾若这些年一直让贾瑚帮忙管账，账本本就在贾瑚手中，只是没把钥匙交还罢了。贾赦和贾瑚很明白，自己还真不会在意他们荣府那点钱。贾赦也不在意，他现在钱多得很，边关里，老圣人还是把油水最多的那差事给了他，所以这对父子一定不会怀疑自己会揩油的。

    “多一个人，多好些事非的。”贾政轻轻的叹息了一下。

    一句话也就够了，多了谁？

    “她不会以为大老爷走了，我们真拿她没辄吧？”艾若不禁冷笑起来，是，她是不能弄死邢氏，因为她一定要活着生孩子，这是老圣人交给贾家的任务，但是，她虽然不能弄死她，可让她不舒坦却是肯定的，她可是监狱长，她百分百的能让她的犯人痛苦到说都说不出的。

    “她被关了，想说什么，她也传不出来的，你要往旁处想。”贾政白了妻子一眼，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这回迟钝了。

    艾若马上明白了，是啊，自己真傻啊。人家把人送来，可不是只为了生孩子，说不得，要把利益最大化，现在人被关了，两个下人被打死了，这说明什么？一切表明，贾家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对甄家开始防犯了，于是人家会放过他们才怪。

    “老爷是怕三人成虎，让瑚哥儿受影响？”艾若已经不想为啥了，而是想，贾政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是怕你的名声！”贾政忙一摆手，这会老婆比较重要。

    “放心，这事只要瑚哥儿不受影响，由他们乱说去，不过我觉得瑚哥儿也不会受到影响，您想，瑚哥儿这么多年，一直参与管家的，我怎么做的，他很清楚，只要他不动摇，外头无论怎么传，又能影响他们什么。

    贾政摇摇头，想想，“还是快点去给他找个人，把家务交了吧！”

    艾若知道他有点不耐烦了，轻轻的拍拍贾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