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第一名暗卫
夏敢双眸一亮,刚‘欲’开口,不料大厅后方陡然响起一声嘲讽般的嗤笑:“合作?好个狡猾的丫头,又想从我这个傻侄孙手里骗走什么东西?” 几人一听,夏敢和夏柔顿时缩到夏敢身后,夏敢转身,对着身后行出的老者拂了一礼,道:“叔祖!” 走进大厅的老者一身墨黑大衫,面容枯黄,天生苦‘色’,一直微眯着眼,仿佛正盯着毒日头看似的。,。 韶绾偏头望着他,微微一笑,道:“素闻夏前辈‘性’情古怪,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老者脸‘色’一沉,冷声道:“小小晚辈,忒不知礼!” 他的手上忽然腾起一团烈火,身形微动,直直抓向韶绾的颈间。 “不可!” 夏敢一声疾呼,登时扑了上来,奈何还是慢了一步,没有拦住。 烈火转瞬及至,离她的脖颈只有一寸之隔,坐在椅子上的韶绾脸‘色’不变,连一向胆小的阿懒亦是八风不动,狐狸脸犹自鼓鼓的,不停的嚼着果干。 她俩的悠闲姿态落在老者的眼里,他立马心头火起,手上的烈火猛地炸开,犹如灼日,厅内瞬间变得火亮,直如夏日,热‘浪’袭人。 渐渐地,夏易和夏柔的身上开始淌汗,夏易偷偷扯了扯夏敢的衣角,低声道:“哥哥,我热。” 夏敢低头看着他,轻声道:“带小柔去后庭,暂时别进来了。” “嗯。” 夏易带着夏柔去了后庭,又在过了一刻钟,韶绾瞥了眼隐隐焦黑了的桌角,嘴角微弯,忽然抬头,道:“夏前辈,你且把手拿开,我要喝茶。” 她的气息平稳,声音平静,丝毫没有被吓到,或者发怒的痕迹,老者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脚下退了几步,手上的烈火亦是渐渐消散。 韶绾‘揉’了‘揉’脖颈,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放下,静静的望着老者,微笑不语。 老者冷冷的瞪着她半晌,忽然喝道:“你不怕死?” 韶绾偏头望着窗外,道:“谁不怕死?不过,你会比我先死。” 老者脸‘色’一滞,指着韶绾的手似是因为怒极,微微颤了颤。 瞥了眼脸‘色’微变的夏敢,韶绾缓缓起身,上前几步,冲着老者道:“夏前辈,我敬你是夏敢的长辈,不过您别得寸进尺,您已经死过一次了。” 老者听着,怒极反笑,忽然大笑道:“好大的口气,老夫若拼着灰飞烟灭,你的护卫再厉害,也休想保住你!” “死了我,虞家不会断根,”韶绾淡淡一笑,带着几分淡漠,“为了那张地图,夏前辈想让夏家断了香火?” 老者恨恨的剜了夏敢一眼,恶声恶气的道:“老夫的侄孙是白痴,被你骗的团团转,你必须给老夫个‘交’代!我夏家的传家宝岂是那么容易给人的?” “‘交’代?夏老前辈,我可以不要那张地图,”韶绾缓缓点了点头,眼神莫名,“不过,我要那个‘玉’盒!” “‘玉’盒和地图都是我夏家之物,卑鄙无耻的小骗子,凭什么、、、、、”老者先是一怔,遽尔,声如雷霆,脚下的石板忽然裂开无数道细缝,房梁上的灰尘纷纷飞起。 韶绾听着,朝着窗外摆了摆手,然后冷眼看着老者,忽然厉声道:“凭你们拿不回‘玉’盒,凭我和夏敢的约定!老前辈,我和你和和气气的说话,是我敬你的辈分,你若再不顾颜面,我也救不得你!” 老者身为炼器大师,一向骄傲惯了的,此刻被打断话头,自觉丢了大脸,只恨不得掐死韶绾,忽然,他似是发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动作便缓了下来。 夏家的叔祖甫一出场,就声势夺人,无外乎是想试探她,想要要回地图,奈何韶绾态度嚣张,惹恼了他,所以便想吓吓她。 结果韶绾仍是不见和软,这位被奉承惯了的炼器大师,就有些被气昏头了,忘了世家尊严不可侵犯,口出胡言。 韶绾看似一个人出来,可她知道身边一定会跟着人,自己念着和夏敢的旧情,或许不会对夏家的人怎么样,可是身边的人若是报给了宗内,夏家的人定然不妙,她此刻开口,实是为了保护他们。 毕竟她来自现代,对于人命,看的还不是那么淡漠,只要不威胁到她的‘性’命,杀人这种事,她其实不爱干的。 韶绾了然的瞥了他一眼,慢慢地道:“老前辈,你侮辱我,便是侮辱落云宗,您有您的骄傲,落云宗也有落云宗的骄傲,世家的作风,便是灭了你夏家,夺了你的‘玉’盒又如何?” 闻言,夏敢的脸‘色’登时一白,老者的脸‘色’亦是有些难看起来,奈何她所言非虚,却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们只是一个破败的家族,根本无力守住宝物,若是旁的世家知道,随手就可以灭了他们,绝对不会有人来替他们报仇,炼器大师看着地位显赫,可和真正的世家相比,还是不值一提的。 老者的气势渐渐萎靡,看来他终于看清了现实,将身上的骄傲收了起来,韶绾望着他,暗自点头,不枉费自己费了这么大心思,这个老的总算安稳了。 韶绾微微一笑,忽然取出袖中的水晶铃铛,摇了三下,她偏头望向夏敢,道:“夏敢,你可愿意成为我的暗卫?” 夏敢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此刻有些疑‘惑’的接口道:“暗卫?” “只听命与我的暗卫。” 她缓缓的说出了最终的目的,自己身边的人不是宗‘门’的,便是爹爹和哥哥的,许多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落九冥的事真的是刺‘激’到了她,虽然落九冥不是她的人,可她仍然感觉到了背叛,她极需要一个只听命于自己的势力。 夏敢身负血海深仇,他是个敢拼命的人,为了报仇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这样的人,正是她要的,如今既然碰上了,她又怎么可能放过呢? “只要你能绝对忠心于我,你的仇人便是我的仇人,我会让你变得强大,强大到你可以亲手手刃仇敌。” 夏敢霍地抬头,死死的盯着韶绾,半晌,他忽然仰天大笑,上前几步,屈膝跪下,道:“丹心城里,我赌了一把,赢了,现在,我就再赌一次,我夏敢以心魔发誓,终身‘侍’奉绾小姐,只听命于绾小姐一人,绝不背叛,如有违誓,将死于非命,大仇不得报!” 一旁的老者听到他以心魔发誓,奈何木已成舟,为时已晚,他来不及阻止,只得叹息一声,道:“罢了罢了,你这个傻侄孙!” 韶绾瞥了他一眼,郑重承诺道:“夏老前辈放心,韶绾最重承诺,只要夏敢做得到,我必不相欺!” 老者默然不语,韶绾转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夏敢,点了点头,道:“土金火三灵根,你的天赋不错,不过体内杂质太多,所以耽误了进境,这是清体丹,去闭关吧。” 接过‘玉’瓶,夏敢脸‘色’平静的点头应是,转身进了内室。 望着他的表现,韶绾满意的点了点头,老者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道:“你能给他老头子给不了的东西,看来,他是对的。” 韶绾淡淡一笑,偏头望了眼窗外,又摇了三下铃铛,老者望了眼她手里的铃铛,不再言语,转身回了炼器室。 瞥了眼他的背影,韶绾无奈的摇了摇头,坐回椅子上,兀自闭目冥想。 转眼间,一天过去了,当夏敢走出内室,韶绾睁开眸子的时候,外面天‘色’大暗,已是第二日的深夜了。 韶绾瞥了眼皮肤白的像‘玉’的夏敢,不觉抿嘴一笑,道:“筑基五层了?” 夏敢的脸上掠过一缕喜‘色’,点头道:“清体丹的‘药’力很强,帮我冲破了筑基四层的壁障。” 韶绾随手抛给他一个储物袋,淡淡的道:“你的修为太低,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尽快提升修为,这里面是提灵丹,十年以内,你必须到达筑基九层。” 夏敢的脸上坚毅之‘色’一闪而逝,他应声道:“是!” 韶绾缓缓叹了口气,道:“我们该走了,你要和他们道别吗?这一去,百年之内,你只怕不能再见他们了。” 夏敢回头,深深的望了阁楼后方一眼,转身跪下,道:“不孝侄孙夏敢拜别叔祖,夏易,夏柔,要听叔祖的话,好好修炼!” 他磕了三个头,起身,再无言语,韶绾嘴角微弯,转身出了阁楼。 走至半路,韶绾忽然顿住了脚步,回头望着身后的夏敢,道:“总不能让你连我的样子都不知道。” 她微微一笑,脸上忽然起了变化,仿佛乌云遮住的月亮‘露’出了一角,只是一瞬,便照亮了夏敢的眸子,他微微一怔,待回神时,韶绾的已然恢复了伪装。 他默默的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了。” 韶绾回头,脚下的步子再不停顿,一刻钟后,二人便来至了会场,韶绾沿着旧路走到隔间,望着站在‘门’外的落九冥,她双眸微眯,忽然上前几步,轻声道:“影卫长,我把身后的人‘交’给你,十年之内,无论什么法子,让他结丹。” 落九冥瞥了眼韶绾身后的夏敢,微微点头,轻声道:“绾小姐放心,九冥不会再告诉旁人。” “不用,”韶绾望着前方,随着身周被云雾笼罩,她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我不信你。” ‘侍’‘女’打开房‘门’,韶绾朝着身后的夏敢点了点头,随即进了房间,虞衡立时迎了上来,略带不满的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韶绾撇了撇嘴,道:“两天之内,我又没逾期。” 她拈起一枚青果子,走至圆窗前,随意的瞥了一眼,似是瞧见了什么,眉头一皱,低声道:“‘阴’魂不散。” 虞衡上前几步,道:“谁?” “他们,”韶绾指了指左面,“白楚和孔鸣,来得倒快!” 虞衡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果见在离他所在的第四个隔间窗前,站在一白一彩两名男子,此刻见虞衡望过来,两人还笑了笑。 韶绾白了他们一眼,偏头望着虞衡,道:“他们怎么如此嚣张?” 虞衡冷冷的盯着他们,淡声道:“明年三族大会将在人界举行,魔族和妖族持特许令,在这一年里可以自由出入人界。” 韶绾顿时叹了口气,道:“那我岂不是天天都会碰到他们?” 虞衡回身,望着缩在软榻上一动不动的韶绾,道:“白楚是魔族鹤之一族的继任者,孔鸣是妖族神龟的嫡系血脉,你若碰到他们,要加倍小心。” “鹤?龟?我知道了,”韶绾懒懒的应道,“大哥,我的金蝉丝绢套?” 瞥了眼双眼放光的韶绾,虞衡从怀里取出散着金光的手套,随手抛给她,道:“小妹,你要它做什么?” 抚‘摸’着手里薄如蝉翼的手套,韶绾心中微喜,迫不及待的把它套上,活动了一下手指,她眨巴了下眸子,道:“那是秘密。” 虞衡摇了摇头,道:“小悲叶掌不好修炼,不能勉强就别勉强。” “知道了还问我?”韶绾皱了皱鼻子,忽然坐了起来,“大哥,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虞衡上前几步,在软椅边坐下,听着韶绾把夏家的事一点不漏的说出来,然后,韶绾望着虞衡,道:“是不是很奇怪?” 虞衡一直皱着眉头,只见他点了点头,道:“的确有很多疑点,加上最近宗内出的事,看来有人不安分了,已经盯上我们了。” 韶绾随意的望了眼‘门’外,道:“我让夏敢进了影卫队,有他在,调查起来应该能方便些,只是他的修为略低了些。” 虞衡默默的想了会儿,点头道:“他若懂得抓住机遇,修为提升是迟早的事,不必在意。” 韶绾仔细的看了虞衡一会儿,暗自舒了口气,看来大哥对夏敢并没有什么怀疑,也就是说,跟着她的人没有听到那段话,甚至他们根本没有和虞衡说起。 她不觉又瞥了眼‘门’外,看来是落九冥吩咐的,他在向自己赔罪吗?可惜,她只会相信别人一次,若是要她相信第二次,恐怕那个人付出的代价会要了他的命。P;class=recommendBtn>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