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怒打苟大
苟大一惊,赶紧收回魔爪,yin笑着道:“二弟媳叫我来厨房吃什么?我看别的也不用给我吃,就让我吃吃你!” 杜萱娘冷笑道:“吃我?大伯子想了很久了吧?” “当然了,从前老子摸摸你这小****都不肯,如今是尝到男人的滋味了?你过来,大伯子保证让你比跟那王老爷还爽?唉哟,你这臭****敢打我,唉哟,唉哟,娘哎,救命!痛死我了!” 厨房传来苟大鬼哭狼嚎的声音,又有锅碗瓢盘被摔烂的声音,还有大棒子砸rou的噼啪声。 苟婆子听了苟大的回报,终算放了心。若在从前杜萱娘虽然看着碍眼,但总算还能一个人抵两个人干活,还不用开工钱,相当于养了个奴婢。如今的杜萱娘比张氏还厉害,苟家已经完全镇压不住不说,竟然还抬出县太爷来闹着要分家。既然王家老爷看上了她,那抬她回去做小是早晚的事,苟家除了少了一个祸根,还可以趁机得一笔聘金,这事苟婆子越想越觉得是利好消息,不过这一回她可不能再让张氏抢了先,她一定要亲自cao办这件事,不能再由得张氏将好处全占了。 苟婆子正在盘算中,忽听楼下苟大在哭爹喊娘,忙下楼来看,却看到苟大已经被杜萱娘用擀面杖揍得鼻青脸肿,满头是包,正从厨房打到院子里,苟春花与大牛二牛在一旁害怕地看着。 杜萱娘一边打一边喊,“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连寡妇弟媳的便宜都占,娘,你来得正好,你要给我作主!问问大伯子到底还是不是人?你们苟家还要不要脸卖媳妇不说,大伯子还想侵占寡弟妇!你们若不能立刻给我一个说法,我今天就上县衙鸣告去!” 苟婆子看苟大被打得很惨,很是心痛,苟大对杜萱娘的不轨心思,她早就看在眼里,当时想的是,反正苟二已经死了,年纪轻轻的杜萱娘又没有子息,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让自己大儿子上了,免得他一天到晚花钱去外面嫖女人,能给张氏添点堵也是好的。 苟婆子没想到的是,苟大在这个节骨眼还有心思去招惹恶煞附体的杜萱娘,被打了不说,偏还占着理亏。 这事一吵嚷出去,苟家肯定丢脸面,那王家也未必罢休。 “老二媳妇,你消消气,”苟婆子陪笑着说道,“都你是大伯子鬼迷了心窍,你今天教训了他,他以后肯定再不敢了,就别到处嚷嚷了,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名声?如今我还有什么名声,被你们卖了一次,名声早没了,今日里我拼着豁出这张脸,也要去问问里正,这长期来意图**寡弟媳的luanlun之罪,该判流刑几等?里正不知道,我就去问王老爷,县太爷,总要弄个明白!” 苟婆子与苟大一听什么luanlun,什么流刑,心下更是着慌。苟婆子对苟大使了个眼色,苟大立即在自己的脸上抽了一耳光,“弟,弟媳,你大人大量,就饶了大哥这一回吧!” “饶你!你们一家子当初欺负我的时候可有想过饶我?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你们如何欺负我的,我一件件都记着呢,总要一件件地和你们把帐算清楚了!” 苟婆子与苟大脸色又变了,看来当初苟家人欺负本尊杜萱娘远不止这一桩,也不知她是如何在苟家活下来的。 苟婆子心一横,说道:“那你想怎样?你大伯子有事,你也讨不了好去,口说无凭,谁给你证明是你大伯子要占你便宜,我们也可说是你耐不住寂寞要勾引你大伯子!” “哼,县太爷说是就是,不需要什么凭证,娘,我们要不要赌一赌,看县太爷是信你的,还是信王老爷的?” “你!”苟婆子被堵得心口发痛。 杜萱娘决定见好就收,“当然,你们不想去见官也可以,但是从今后我要住回西屋,娘,麻烦你叫他们现在就将屋子腾出来,我今晚不想再住柴房!还有你这yin贼,如果以后还敢对我动手动脚,那就不是流刑那么简单了,怎么得也要让你蹲几年大牢!” 这时大牛二牛突然冲过来叫道:“我们不腾屋子!娘说那是我们两个的,不能给小寡妇住!” 苟春花也跑过来不满地大牛说道:“你怎么叫二婶是小寡妇?再说西屋本来就是我二嫂的,你们凭什么霸占?” 大牛自然不服气,“要你管,你这肥猪,赔钱货!” 苟春花脸胀得通红,看了一眼杜萱娘,得到了杜萱娘的眼神鼓励,突然上前,抬手就给了大牛两个耳光,“听好了,这是我!你们的小姑替你爹娘教训你们的,以后若再骂我肥猪,陪钱货,我再双倍大耳括子抽你们!” 大牛直接被打懵了,二牛则被吓住得连哭都忘记了。杜萱娘很满意苟春花的表现,看来她并不笨,缺乏的只是必要的教导而已。 除了杜萱娘,在场其他苟家人都惊呆了,苟婆子好半天才骂道,“你这死丫头也疯魔了,怎么动手打人?” 苟春花却得意地对杜萱娘说:“二嫂,是不是这样教训的?” 杜萱娘笑道:“你做的很好,以后有什么事,你还来问我,反正以后分了家,二嫂这辈子都守在苟家了!” 杜萱娘扔掉手中的擀面杖,拍拍手回柴房去了。 杜萱娘一离开,苟婆子便狠狠地瞪了苟春花一眼,没想到这杜萱娘才回来不过两天就把自己女儿给收服了,心中对杜萱娘的憎恨又多了一层。 苟婆子接着又啐了苟大一脸,“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连个娘们都打不过,还敢动那不要脸的心思?” “娘,你不知道,那小贱人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两眼一瞪,便突突地冒杀气,劲还大得很,大牛他娘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大牛二牛总算回过神来,知道只有她娘才能找回这场子,便哭着去外家找张氏去了,苟婆子只得亲自进西屋去将大牛二牛的东西搬了出来。 明天媒婆就要领着李秀才娘子来家相看苟春花了,苟家这几天暂时还不能乱,苟婆子现在唯一盼望的便是王家早点上门来提亲,他们好将杜萱娘这煞神娘们弄走,要不苟家非得让杜萱娘给闹败了不可。 话说大牛二牛到张家一哭诉,张氏立马就坐不住了,非得马上杀回去不可,那张老娘忙叫媳妇们将张氏死活给拦下了。 张老娘教训张氏道:“你回去是找谁说事去?那小寡妇,你小姑子,还是苟大?苟大是活该挨打,她娘都不管你跑回去做什么?姑姑教训不懂事的侄儿也挑不出什么理,还有那小寡妇如今找到了靠山,也正在风头上,你现在回去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气呕?她搬回西屋就搬回吧,反正她用不子多久就去王家了,如今你不要再和她去闹,当心好处都让你婆婆得去了!” 张氏一听马上就不闹了,上回只是典卖杜萱娘三个月就得了五两银子,这回若是王家来下聘,那聘金还会少?这事当然不能让苟婆子去办。 “娘,我听你的,过了明天我就回去好好地与那小寡妇亲香亲香,到时还是让我出面去与王家交涉,那王家可是我们果州出了名的富户,拔根毛都比我们的腰粗,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 杜萱娘顺利地搬回了西屋,就着西屋窗口明亮的光线看《永徽律疏》第五篇,唬苟婆子母子那几句就是看这书的现学现卖,她决定将来一定买齐整套《永徽律疏》,并且将它当作防身工具之一。 苟婆子也没闲着,与苟春花一起将院子里外拾掇了一下,准备迎接明日的相看。 苟大则在苟婆子那里要了钱去外面玩乐去了,张氏母子更是不见踪影,苟家唯一在屋里歇着的就是杜萱娘了,这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了。 第三天,张氏明知小姑要相看婆家,故意不露面,打发苟大去叫,最后连苟大都赖在张家不回来了。苟婆子只得自己掏钱去镇上买了rou和酒,为此苟婆子看向杜萱娘的目光差点冻掉她一层皮,早饭后杜萱娘很自觉地回避了,继续回屋猜她的古文书去。 秀才娘子带着两个媳妇与媒婆巳时初就来了,几人说了一会儿话,苟婆子扬声叫苟春花下来给客人倒茶。 杜萱娘隔着窗户纸的破洞向堂屋窥看,心里对这种老式相亲十分好奇。 苟春花羞羞答答地从楼上下来,修改过的衣服还是有点紧窄,但也显出了那一点点腰肢。 那秀才娘子只扫了一眼苟春花便微微皱起了眉头,但在看到苟春花身上穿的衣服料子时眼睛又亮了一下,对苟春花轻轻点了点头。媒婆脸上立即现出了笑容,这意味着秀才娘子对苟春花的姿容这方面没什么话说了。 接下来的内容便进入了男方的聘礼和女方的嫁妆方面。 秀才娘子很直接,就说聘礼与前四个媳妇一样,但每个媳妇的嫁妆却是不一样的,没有个定数,随女方家长的意。而且他家的家规便是嫁妆在新妇进门三年内,嫁妆要归男方家长管理,三年后新妇学了规矩,生了小孩后才会还给本人,问女方家有没有意见。 这秀才家的家规倒是特别,这样做的好处便是新妇完全受制于夫家,便于大家族的统一管理。 苟婆子没有说话,算是默认,李家小儿子虽名声不太好,但长得还可以,谁年轻的时候没做过几件糊涂事?重点李家是读书人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个当官的了。嫁妆头三年交男方管也没什么,只要嫁妆最终还是在女儿手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