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把命赔给你
小宝觉得小狮子身上裹着的紫焰特别漂亮,跑起来的时候,就像一团随风而动的火焰,小狮子跳到哪里,它眼珠子就跟着转到哪里。 云隐看小宝前前后后地看遍了,最后跳到小宝面前,去咬它头顶的绷带结头,想把它身上的绷带拽开,看这头癞子小兽,到底丑成什么样子。 但它只是一个魂魄,咬不到实物的东西,也有些郁闷,趴了下来,和小宝鼻子对鼻子。 “丑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小宝不喜欢被人叫丑家伙,但看看云隐趴下后,也像一团燃烧的火影,而自己……白绷带裹得圆滚滚的一个伤兵,确实丑…… 捏着鼻子,懒懒地哼哼道:“小宝。” 云隐趴了一会儿,虽然没被风吹散,但它是魂魄,被风吹着觉得很不舒服,像随时都地被吹走一般,跳回金绫,隐去身形。 小宝眼角余光见小狮子瞬间不见了身影,不知道去了哪里,一骨碌地爬起来,凑到墨小然手臂上乱看,想知道小狮子到底藏去了哪里。 云隐觉得小宝的模样十分滑稽,又探出头来,凑到小宝面前。 小宝被它冷不丁地出现,又吓了一跳。 云隐‘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你胆子果然很小。” 小宝窘得伸爪子去抓它,爪子从它身上穿过才想起它只是一个魂魄,问道:“你为什么没有身子?” “我没生下来就死了,后来我娘也死了,主人一刀剖开了我娘的肚子,取了我出来,所以我没身子。”云隐想到死去的母亲,难过地趴回了金绫。 小宝是主人一刀从妖兽肚子里剖出来的,他也和小狮子一样没了母亲,突然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另外觉得自己还能有身子,比小狮子幸运太多,又开始心疼起小狮子来。 它看不见云隐,不知道它藏在哪里,对着云隐消失的地方道:“我的娘也死了,我现在跟着主人和娘亲,过的也很好。” 云隐听说小宝也死了娘亲,对这个丑小兽多了几分好感。 它从母亲肚子里出来,第一个看见的是墨小然,它就知道,她是自己的主人,直觉这个主人会对自己好,但想到死去的母亲,仍然焉焉的提不起精神。 小宝不见小狮子出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它等了一会儿,没得到答案,悻悻地走开。 突然身后传来小狮子小小声声的声音,“云隐。” 小宝高兴地跳了起来,继续去控制飞行遁甲的方向去了。 飞行遁甲飞行的速度极快,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住处上空。 秘洞还没有到关闭的时间,学员还在洞里,住处安静得不见人影。 墨小然让小宝降落在住处不远处的林子里,刚刚停稳,就看见卫风快如闪电地跃进林子。 看见墨小然怀里的容戬,即时怔住。 “你怎么来了?” “我看见天上飞着的飞行遁甲,寻思除了二师兄,还有谁能造出这么好的飞行遁甲,见飞行遁甲落下,就过来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进屋再说。” 卫风连忙上前,从墨小然怀里抱起昏迷不醒的容戬,见容戬呼吸微弱得像随时都可能挂掉,赶紧三步并两步地进了屋。 把容戬放到床上,就去揭他身上衣裳,看见他身上几个大洞,吃了一惊,“这是怎么整出来的啊。” “他下水杀食人妖,被弱水灼伤的。” “他没事去杀那玩意干嘛,活得不耐烦了,也不带这么寻死的,多吓人啊。”卫风急得骂街。 墨小然见容戬又在发冷,去柜子里翻出一套干净衣裳,塞给卫风,“给他换上,他身上的湿裤子再捂下去,伤没好,还得受凉。” 卫风抱容戬进屋的时候,就知道容戬还穿着湿裤子,接了衣裳,二话不说地走到床边。 墨小然识趣地开门出去,开门的瞬间,看见上官雨桐站在窗边,直勾勾直看着她身后的房门。 房门关拢,上官雨桐才收回视线,与墨小然四目相对。 上官雨桐一直藏的很深,喜怒从不在脸上显露,但这会儿竟没能把自己的情绪藏住,苦笑了笑。 “他活着?” “活着。” 今天之前,不管什么时候看见上官雨桐,上官雨桐都是淡淡的,仿佛天塌下来,都和她无关。 但这会儿,她眼底有一抹掩不去的疲惫和担忧。 “他会死吗?” “不会。” 上官雨桐深看了墨小然一眼,从窗前退开。 卫风开门出来,神色慌乱,“我去请大夫。”他给容戬换衣服,把容戬身上的伤看过一遍,看得他胆战心惊。 墨小然抓住他的手臂,“他的伤,我来治。” 卫风看着墨小然,微蹙了眉头,压低声音道:“这不开玩笑,肩膀和腿上的伤,虽然吓人,但不至于要命,可是他后背和前胸上的窟窿只剩下薄薄的一层rou,弄不好真要死人的。” 墨小然仰起脸,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道:“相信我。” 之前那层薄薄的rou都没有,露着森森的白骨,拜赤血蝶所赐,才长出了那点rou。 卫风犹豫。 墨小然可以做得一手好菜,但毕竟医术和做菜是两码事。 “如果我治不好他,把命赔给你。” “小然,不是我不相信你,我二师兄他……” 如今各国相互牵制,才有如今的太平盛世,如果容戬死了,打破了目前的平衡,各国君主被容戬压制着的野心会再次冒出来,天下将再次陷入争夺地盘和资源的混战。 从此天下大乱。 不是墨小然的命不值钱,而是万一容戬不治身亡,造成的后果,没有人可能担得起。 “我信不过蒙雷的人。” 如果有人在容戬身上做下手脚,把容戬控制住,后果比他死了造成混乱更加可怕。 卫风是大燕西侯府的世子,哪能不懂这些道理,现在就像手里握了把双刃剑,不管哪边用力,都是伤。 “你……懂医?” “我三岁开始习字,用来习字的书就是医书。” 卫风眼里闪过一抹意外,看着墨小然眼里的认真和倔强,突然间竟信了她,“有什么需要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