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金陵再会
侯方域是个干脆的人,说走就绝对不会在磨蹭,和唯山吃过了午饭之后,就带着李彩衣冲着唯山挥手告别了。 “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吐过之后,恢复公子气派的世民和唯山并肩而立,站在望海楼的阳台上,冲着侯方域渐远身影挥手告别。 “你怎么会这么sao情?”也许是想起了自己和李世民之间的绯闻,再看见李世民因为身子还有点虚弱,总在若有若无的要靠过來,唯山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 “侯方域才适合当朋友,他虽然是魔道,可走的是正大光明之路,和所谓的正道并沒有两样。”到底是一起交过心的人,突然地离开,李世民倒是颇多感慨。 “那张无忌呢?嘿嘿,你们可是并列公子哥的,怎么沒见你和他有多亲?”唯山总觉得张无忌过于神秘了,甚至是在刻意的神秘,这让他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李世民无奈的摇头说道:“得了,这就沒得聊了。不是我不愿和他亲近,实在是他不愿意和别人亲近,这种心情,你不会懂得的。” 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自己面前装了,唯山很不屑的摆摆手说道:“装什么深沉嘛,不就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罢了,还什么我不懂。切,小爷有文化多了好不好。” 远离遗仙小镇的一处山林里,张无忌很是随意地在这山林中走了两日,才算是出了这山林,因为他终于看到了山脚下炊烟袅袅,一处小小的茶出现在了路边,一张小小的旗子在空中静静地飘荡,白底黑字的只有两个字,“留客”。 本來张无忌是打算御空而行,半日就可赶到金陵附近,奈何从遗仙小镇出來之后,他就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为了躲避这个味道,只好委屈自己在山林里绕來绕去,甘愿多走了一段路,也不愿和那人碰上面。只是这无名的大山人烟实在稀少,他这一路上连个人影都见不到。 如今总算见到了人影,可是他又不愿意下去了,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在旗子下热情的朝着自己挥手的傅长余,张无忌就准备掉头就走。 “无忌!无忌!快点下來啊,下來喝完茶解解热气。” 傅长余倒是大嗓门,直接站起來,冲着张无忌一通大喊。 听到傅长余的叫喊,张无忌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出了山林。本來就是晌午时分,日正当中,十分炎热,赶了半天路途,口中颇为饥渴,张无忌根本不愿和伸出胳膊等着拥抱的傅长余打招呼,径直的走进了茶棚,端起桌上的凉茶咚咚的就往下灌。 这小小茶摊,支在路旁一棵大树底下,甚是阴凉,喝了凉茶,张无忌就舒服的舒了口气,拿起一旁的蒲扇,给自己扇着降温。 也别说,这小小茶摊的凉茶居然也着实清凉解渴,张无忌喝了一碗,登时上下舒坦,仿佛这天也不那么热了,再被树下的凉风一吹,当下赶路的心思都沒了。 傅长余很是乐呵的给张无忌再次倒了碗凉茶,才笑道:“你说说你,有必要这么躲着我吗?还玩起了穿山越林,我有那么可怕吗?” “哼。”张无忌哼了一声,才说道:“你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估计早被人盯上了,你还敢把我拉到身前,不怕我被人怀疑吗?白山黑水的事情办妥了?” 傅长余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左右望了望,才低声说道:“独孤庄园已经毁了,除了东海寺的那块玉牌,共有四枚玉牌落在咱们手中。” “哦,我说你怎么底气这么足,把所有的力量都投到了遗仙镇。怎么样?死的人不少吧。” “嘿嘿,死多少人你心里不清楚吗?我只是奇怪,那日的琴声,还真是可怕,是那个谢唯山手底下的人吗?” 想起了那日自己的样子,傅长余都免不了心有余悸,还真是可怕的琴声,勾魂夺魄,差点报废在这里。 “你是魔道,心中有魔,自然是在所难逃。”张无忌也是有点畏惧此时的唯山,这家伙还真是深藏不漏啊。 听到张无忌的这句话,傅长余却是笑了,“那你呢,你也是。。。。。嗯。” 张无忌恼怒的抬起头瞥了一眼尴尬的傅长余,才淡淡的说道:“我是正道中人,怎么会与你们魔道一般。你要记住,正邪不两立,有你沒我。” 傅长余听得长短眉毛都在抖动,心里真想说你是不是说的有点过了,却见张无忌无意的朝自己使了一下眼色,还想问一下为什么?就听见了不远处传來了一声叫好之声。 “好,想不到在这里能遇到我正道的青年才俊,这一番话说的可真是好,正道魔道,永远都是有你沒我!!!” 一个浓眉大眼的红胡子大汉领着一群人豪迈的朝着茶棚走來,边走不住的夸赞着张无忌说的这句话。 傅长余瞥了一眼,低声说道:“一品堂堂主慕容复,绝对的人界圣人修为。” 张无忌点点头,却是直接站起身來,走出茶棚,行礼说道:“天师府张无忌见过慕容堂主。” 一个中年大叔,细眉方脸,眉目看着儒雅,但双目炯炯,额角饱满,只是脸上那浓密的红胡子,却在这文雅中自有不怒而威的气势,手里握着一把大折扇,缀着一块淡紫玉佩,玲珑剔透,隐隐有祥瑞之气,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慕容复根本不理会周围已经拔刀出鞘的血腥会弟子,很是豪迈的进來,直接坐下之后,冲着张无忌说道:“张家的好儿郎,群仙会上可是力挫血腥会,怎么这会儿能和傅长余坐到了一起,有趣有趣。” 张无忌却是倒了杯凉茶递过去说道:“傅会长估计是派人跟着我了,我本以为出了小镇就沒人跟着了,沒想到啊,傅会长还真是坚持。” 傅长余冲着手下挥挥手,一帮弟子迅速的收刀入鞘,出了茶棚。傅长余上前面对着慕容复坐下说道:“这么说來,望海楼上掉下來的那枚玉佩是归了你了。” 慕容复摸着自己的红胡子,嘿嘿笑道:“怎么着,你还想全收啊,这好东西呢,就得大家分而食之。你说要是都归你一个人了,你也不怕撑死啊。” 傅长余哈哈大笑,“这玉佩要是落到了老君观林平之手里,我是铁定不服气的,他一个娘娘腔,有什么资格拥有这枚玉佩。既然落到了慕容堂主手里,小弟倒也不敢奢求了。这天下英雄沒有几个,但慕容堂主却是傅某人佩服的英雄。” “你少给我上**了,我说傅长余,我在镇子外面的路上发现了十几个尸首,似乎是魔道一些小门派的掌门,死法那叫做一个怪异,全身上下居然沒有一个伤口,是被活活的把魂魄抽走的。啧啧,真是狠毒的功法啊。” “怎么?慕容堂主觉得是我老傅干的了。”傅长余长短不一的眉毛一挑,倒是问上了。 “你,你不可能。你的功法是血腥暴力,杀人可沒这么温柔过。”慕容复撇撇嘴,一脸的嫌弃。 傅长余却是笑道:“哈哈,那倒是,我老傅才不会这么文艺的杀人,你可知那琴声。。。。。。” “玉珮金钿随步远,云罗雾縠逐风轻。转目机心悬自许,何须更待听琴声。傅会长,那琴声杀魔,不杀人,心中有魔,必死无疑。” 一个女子轻吟着诗句,漫步而出,身后一个头上戴着红色兔耳朵发箍的小女生紧随其后,两个人在阳光下清新亮丽,天生丽质。 张无忌难得如此专注一个女子,傅长余疑惑的问道:“这是。。。。。?” “南海珞珈山慈航院,神女峰首座红拂女座下弟子王颖琪,慕容妤瑶,见过傅会长,见过张道兄。” 两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确实让人闻之如黄鹂鸣柳,悦耳动听。 张无忌回了礼,小声的问道:“慕容妤瑶,莫非是。。。?” 慕容复一脸慈爱的笑道:“正是小女。” “老爸。。。。”在外人面前,一向活泼好动的慕容大小姐都有点羞涩了,害羞的看了一眼傅长余和张无忌,才小声的拉着王颖琪的手说道:“jiejie,你看那个张无忌,长得好帅啊,怪不得能被称为“贵公子”,比那些偶像剧的男主角还帅呢。” 头一次被人这么夸赞,张无忌倒是难得的羞涩一笑。王颖琪拉了一下慕容大小姐,生怕她继续说些什么胡话? “哈哈哈哈,你家闺女真是可爱,老傅我就沒这福气,奔波了一辈子,连个老婆都沒讨下,还真是白忙活了一场。”傅长余说的有趣。 慕容复却是不留情面的说道:“你倒是想讨老婆,可也沒人敢嫁给你啊。你们血腥会的功法实在是血腥,一般人可是不敢靠近的。” 傅长余摇摇头笑道:“这话就不对了,慕容堂主此刻还不是和老傅同坐一张桌子嘛,老傅可沒有你说的那么吓人。” “我们不过是同一个目的罢了。”慕容复突然伸手,拿出了一块玉牌放在了桌上,正是“成仙”玉牌。 “慕容堂主这是何意?”傅长余倒有点不解了。 慕容复喝了口凉茶继续说道:“傅长余,你就别跟我打马虎眼了。你真的相信这次群仙会是真的吗?我怎么一直觉得这从头到尾,就沒有一处地方是正常的呢?” “怎么,慕容堂主也察觉出來了。”傅长余眉毛一挑,却是伸长了脖子低声问道。 “好像是在故意挑拨正道魔道的关系。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正道魔道已有近千年沒发生过什么大的冲突了,平日里也算是相安无事。奈何这群仙会之后,倒真是成了生死之敌,一出手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步,还真是有点事料未及啊。” 慕容复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个理。到底是谁要这么做呢?那个神秘的后卿大人? 傅长余却沒有说话,想了一会,才说道:“接下來,慕容堂主应该要赶去昆仑秘境了吧,毕竟,距离开启秘境的时间不多了。” “哈哈哈哈,你老傅还真是替我cao心啊。我就一块玉牌,去不去都无所谓啊,不像你,手里拿着三块玉牌,这要是不去啊,亏死了。” “哈哈哈哈。”傅长余像被说中了心事一般,乐的哈哈大笑。 只是刹那间,笑声戛然而止,傅长余再次伸长脖子,低声说道:“我准备去趟金陵,虎踞龙盘,那才是个好地方。至于这昆仑秘境,老傅就奉劝一句,最好别去。” 慕容复盯着傅长余长短不一的眉毛盯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站起身來,拱拱手说道:“金陵再会了。” 却是走的干脆,领着一伙人迅速的出了茶棚,走向了远方。茶棚里,只有一脸表情复杂的傅长余和一脸风轻云淡的张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