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修好(二)
晚上,美娟约了陈芷兰吃饭。坐在餐厅里,美娟抱着双臂:“老实交代,怎么回事?”陈芷兰说:“没怎么回事,就…那样了。”美娟偷偷摸摸看了看四周,小声问:“做了几次?”陈芷兰骂:“滚!” 美娟说:“为了庆祝你被赵彧睡了,我跟胖子还上了回山车震去了!”陈芷兰笑着说:“你真是已婚妇女啊,说话也太没遮拦了。” 美娟长出一口气:“这下就好了,我总算是放心了。”陈芷兰说:“说的好像你多愁似的。”美娟说:“那是,前一段时间给我愁的,这下好了,快说,做了几次?”陈芷兰骂:“有病啊,干嘛关心这个?” 美娟说:“你俩都旱了七年了,那还不干柴烈火。你看你那脖子上,我给你数数,哎哟喂,我都数不清了。”陈芷兰臊的拿起桌上的纸巾,揉成团扔过去,美娟乐得哈哈大笑。 吃完饭,陈芷兰回到台里准备晚上的“都市夜未眠”,赵彧打来电话:“一点在台门口等你。”陈芷兰说:“太晚了,我自己回去吧。”赵彧说:“我来接你。”陈芷兰看看办公室来来去去的人,小声说:“今晚我回家住。”赵彧说:“不行,回去拿几件衣服,回我那儿去。”陈芷兰说:“我睡的晚,会打扰你。”赵彧说:“我陪着你。” 陈芷兰刚要说话,赵彧说:“陈芷兰,以后每天我都陪着你,我让你等了七年,以后的七十年我都守着你,”陈芷兰心里一暖:“我可录音咯!你要是想抵赖,我可有证据了!”赵彧笑:“陈芷兰,我爱你,这句录上了没?”陈芷兰笑:“你从美帝回来,怎么这么愿意说这三个字啊,一天能说几百遍。” 赵彧说:“真话啊!”陈芷兰悄悄说:“一晚上什么rou麻说什么。”赵彧靠在椅子上逗她:“我怎么不记得,我都说什么了?”陈芷兰嗔他:“去,我上节目去了,下雪,你开车小心。”对面的魏峥伸出头:“兰姐,帮我看看这段录音,这个气口总剪不好。”陈芷兰挂了电话,走到魏峥桌前:“我看看。” 今年的雪来的早,陈芷兰下班走出大门,已经白茫茫一片。远远的,就看见赵彧站在车旁,雪落了一身。 她跑过去掸掸他头上和肩上的雪,嗔他:“这么冷,干嘛不在车里待着。”赵彧揽她入怀:“下雪,怕你看不见车。”说完,要吻她。陈芷兰躲:“让人看见,”台门口站岗的小武警战士偷偷的笑。 陈芷兰不好意思了冲那小战士一挥手:“走了啊!”赵彧牵着她上了车,回到陈芷兰的房子。陈芷兰收拾衣服,赵彧坐在沙发上等她。 收拾好东西,他俩出门,已经三点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雪地在路灯的照耀下,亮如白昼。赵彧说:“咱们去玉潭公园吧。”陈芷兰瞪着眼睛:“这么晚,你明天不上班了?”赵彧说:“上班,想带你去。”他俩把车停在公园的后门,赵彧牵着她下车。他翻过公园的栅栏,陈芷兰一笑,也很麻利的翻过去。 公园里一片寂静,只有雪落在树上的簌簌声,和两人偷偷摸摸的脚步声。赵彧按照记忆,牵着陈芷兰来到引湖边,湖面上一片平静。 冬日里的引湖,没有春日的葱郁,湖面零散的被雪覆盖几片,非常寂静。湖周围的树上挂上了雪,玉树琼枝,树上偶尔飞下来几只小鸟,扑愣着翅膀。赵彧敞开大衣,把陈芷兰包在怀里。 陈芷兰靠着他,赵彧说:“陈芷兰,咱俩结婚吧。”陈芷兰僵了一下,赵彧说:“还记得这儿吗?” 大二的圣诞节,也是一个下雪天。晚上,陈芷兰跟宿舍的几个人一起吃了饭。唱完歌,赵彧带着她也是翻过栅栏,来到引湖边。赵彧也是这样敞开羽绒服将陈芷兰包在怀里,赵彧说:“陈芷兰,你能一辈子跟我在一起吗?”他从口袋掏出一支笔,牵起陈芷兰的手,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画了一个戒指:“我会用真的戒指来换。” 黑夜里,赵彧灰色毛线帽子下覆在额上的碎发和长睫毛上沾着雪花,漆黑的眼睛星般明亮。陈芷兰睁大眼睛看着赵彧,脸蛋和鼻子冻的通红。她用带着手套的手捂在赵彧的耳朵上,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了一下赵彧的唇:“你说的,一辈子在一起哦!”赵彧用手指刮她的红鼻子:“嗯!” 赵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单膝跪地:“陈芷兰,说好毕业就结婚,这个戒指迟了五年,你愿意嫁给我吗?”陈芷兰僵着背愣在那里,她不接,也不推,就在那里站着。 是的,她的确一直在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可是当真的到来时,她心里却有隐隐的不确定。 赵彧站起来,将戒指戴在她无名指上。陈芷兰低头:“赵彧,你的进度有点快,让我想想。”赵彧揽她入怀:“我可以等。”大雪纷飞,寂静无声。 坐在咖啡厅,美娟斥她:“你发烧了?你不是一直等他呢吗?干嘛不答应?”陈芷兰握着手中已经凉掉的白开水:“曾经我很确定,现在,我不确定了,如果他有一天再不声不响的走了呢?娟子,我都不知道他这七年在美国都做了什么,有什么故事?” 美娟说:“你问他呀?赵彧不让我们说,要不我还是告诉你吧。” 陈芷兰摇头:“等他愿意跟我说的时候,我再听吧。” 美娟握着她的手:“兰子,他这七年过的很辛苦,你好歹在国内还有一帮朋友呢,他一个人在美国举目无亲,孤立无援。你俩能重归于好,我真的特别的高兴。那会儿,我跟胖子结婚的时候,我说要给你介绍一个比赵彧好一百倍的人。胖子说,这世界上比赵彧好的人很多,但适合陈芷兰的人,除了赵彧还真难找。我真的真的真的希望你俩再别出差池了,你俩都太不容易了。” 陈芷兰一笑:“我知道,只是他这步调也太快了,头天晚上刚和好,第二天就结婚,这变化也太大了,我需要时间想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