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神秘的老者
梅兰之所以选择去西藏，是因为大家都以为蔡甘霖真的去了西藏，而她之所以敢一个人去西藏，是因为她知道那姓马的已经进了监狱，她身边的警报算是暂时解除了。。 不过即便如此，梅兰也是心存顾忌，到底还是选了‘交’通工具比较大众化的火车出行，只为火车买票不用拿身份证，还有，梅兰这次出‘门’并没有告诉外人，只跟家里的长辈们说了一声，且长辈们也以为她是坐飞机去的。 这次出‘门’梅兰连行李箱都没有带，穿了一件厚实一点的t恤衫和牛仔‘裤’，背着当年她进北京买的那个耐克背包，里面装了两套换洗衣服和一件羽绒服，剩下的就是一个ipad和手机和墨镜，别的梅兰都没有带。 梅兰这一身打扮，再加上一副大黑边框眼睛，头发选了一个中分，编了两根仿古的麻‘花’辫，跟她平时的形象还是差别蛮大的，不是相熟的人根本认不出来。 火车上的时间还是比较难熬的，所幸梅兰的ipad里面下载了好几部电视剧和小说，因为蔡甘霖的缘故，梅兰看起了穿越小说和电视剧，聊以打发时间。 漫长的二天时间，梅兰这一路上经过了荒漠。遭遇了沙尘暴，也看到了比黄土还要黄的黄河，也见识了蓝天白云下的青海湖。可惜没到油菜‘花’开的季节，当然了，高原上的牧草也还没有绿，才刚刚冒出了点芽，不过倒是看见了远处有零星地散落着的小黑点，听别人说，这是牦牛或者是藏羚羊。可惜梅兰没带望远镜。 总之，当列车好容易驶进了拉萨站。当梅兰背着包走下火车，看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和阳光下闪着金光的布达拉宫时，梅兰竟然有一种身在异世的不真实感。 从火车站出来，梅兰悄悄地跟在几位兰州大学的同学后面上了公‘交’车。先去预订了布达拉宫的‘门’票，然后住进了八廓街的一家藏民客栈，这里的房屋建筑都是那种传统的藏式风格，整个街区虽然已经商业化，到处是卖工艺品的商铺和客栈酒楼，但是街上仍有不少身穿藏服手拿转经筒‘胸’前佩戴念珠的藏民。 搞定了住宿，梅兰背着包出来找东西吃，一边走一边看，偶尔看到喜欢的小饰品也会买一两样。价钱都不贵，走着走着，梅兰突然看见了一栋涂满黄‘色’颜料的小楼。叫玛吉阿米酒馆，梅兰之所以注意到它，是因为周围的房子大都是白‘色’的，这栋黄房子就显得有些特别，而且，令梅兰惊讶的是。有不少人在房子前照相，尤其是‘女’孩子居多。 梅兰正要拿出手机来搜寻一下这房子的来历时。突然看见了一位衣衫相当褴褛的老者坐在街道旁边。 梅兰一开始以为对方是一位朝圣者，因为一路走来，梅兰看见了不少匍匐在地上磕着长头的藏民。 可梅兰仔细一看，对方又似乎不是那朝圣中的一员，因为他脸上的神情是木然的，且这老者满脸菜‘色’，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主要是太破了，梅兰也看不出是汉服还是藏服。 谁知梅兰正打量对方时，对方看见了梅兰，这时，他的眼神不再木然，而是有一丝悲悯，又似乎有一丝乞求，总之，这位老者吸引了梅兰的目光。 大概是梅兰的本‘性’善良也或者是梅兰想多做一点善事为自己多积点福分，所以，梅兰思虑了一会，没敢轻易给对方钱，而是从旁边的酒店给他打包了一份饭菜出来，双手捧到了他的面前。 对方也不接饭盒，又恢复了木然地看着梅兰蹲在他面前，梅兰对他笑了笑，打开了饭盒，掰开了筷子，递到对方的手里，对方这才接了过去，说了一句汉语，“谢谢你，小姑娘。” “不客气。”梅兰也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坐在了这位长者的旁边，打开了自己手机搜索这玛吉阿米酒家的来历，这才知道这地方居然就是鼎鼎大名的六世*喇嘛仓央嘉措的密宫。 这位长者显然是饿了，一盒饭没几分钟就吃完了，梅兰拧开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问他：“吃饱了吗？” 对方摇摇头，梅兰起身，又去给他打包了一份羊‘rou’饭，她也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有些什么忌讳，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买牛羊‘rou’准错不了。 “姑娘，我会一点看相，不如我来替你算一卦吧，就当我付你的饭钱，不过我有一个规矩，每次算卦你只能问一个问题。” “好啊。我想知道我的姻缘。”梅兰倒是也直接。 她不是‘迷’信，而是对对方的一种尊重。 “姑娘本来该有一段好姻缘，可惜姑娘没留住。” “是吗？老先生说的还真是准，来，我给你算命钱。”梅兰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粉票子放进对方手里，起身快速地离去，因为再不走，她怕自己要泪流满面。 梅兰一路溜达到了大昭寺广场，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建筑和那些虔诚的犹如苦行僧一样的朝圣者，梅兰有些不理解，这么强烈的对比反差，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强烈而又坚定的信仰？ 她也想问问，她的前世是什么，今生又是什么，来世又会是什么？她和蔡甘霖又算什么？ 如果连今生今世都把握不住，那虚幻的来生又在哪里？ 梅兰看着头顶挂满经幡的旗杆，人这一辈子，真的有轮回吗？ 连仓央嘉措那样的活佛都发出了“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的无奈，可见他也是想极力把握住今生的吧？ 梅兰站在旗杆底下魔怔了，直到穿着各‘色’民族服饰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沿着大昭寺开始顺时针走圈，梅兰才清醒过来，找了一间二楼的餐馆，要了一份简单的饭菜，一边吃一边看着广场上的人群。 次日一早，梅兰吃过早饭，去了一趟附近的超市，买了点水和干粮，背着包来到了布达拉宫，还没到布达拉宫的广场，梅兰又看见了不少趴在地上磕长头的藏民，走到布达拉宫的‘门’口，梅兰居然又碰上了昨天的那位老者。 梅兰想了想，走到老者跟前，笑着问，“老人家，今天再帮我算一卦吧？” “好啊，姑娘想问什么？” “我想问我还能有机会再续那段姻缘吗？” “姑娘，姻缘姻缘，有姻才有缘。” “有姻才有缘？”这话梅兰懂了，可问题是，现在人都不知去了哪里，她去哪里找姻？ 梅兰正待再问下去，老者又换了那副麻木的表情，梅兰只好作罢，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了二百块钱和一个面包一瓶水，双手放到了对方的手里。 因为这位老者的话，梅兰对这布达拉宫突然有了几分敬畏，虽说她原本对这些佛像、佛经、佛事不太了解，但这一刻梅兰也存了一份朝圣的心一间间参拜下去，每间屋子里的壁画、佛像都让她觉得叹为观止，梅兰磕了不少头也捐了不少功德，待她从山上下来时，夕阳的余晖给整个布达拉宫都涂上了一层金光，远处的大昭寺的金顶更是金光闪闪的。 这一瞬间，梅兰的心里再次闪过两个词，美轮美奂，无以复加。 回到客栈的梅兰见那几个兰州来的大学生正商议明天包车去纳木错，见梅兰进‘门’，这几人也不见外，问梅兰去不去，梅兰看了看这些人，想着自己两次在拉萨都碰上了那位老者，她想试试，如果她去了纳木错，他们还能有第三次机会碰上吗？自己到时又该问点什么呢？ “好。”梅兰点头答应了，她知道这些人租的九座面包，多一个人均摊费用自然更合适。 第二天一大早，梅兰跟着大家吃过早饭，吃了点丹参也用西洋参泡了点水带在路上，因为刚进入五月，天气还是很冷，梅兰穿上了羽绒服。 到达纳木错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这个季节的纳木错湖并没有完全融化，湖面还是一层冰，不过这冰也是一层蓝冰，纯净得似乎不含一丝的杂质，不光湖面，天空、雪山、牧场，四周的一切都给人一种仙境般的不真实感。 因为天气寒冷，梅兰他们没有打算在此住宿，几个人去看了迎宾石、堆了一个玛尼堆，拜了合掌石、也去了什么善恶‘洞’，司机就说要往回走，怕要变天。 汽车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抛锚了，司机下车修车，众人也都下车看风景拍照，梅兰也拿着ipad拍了不少照片，突然，梅兰惊呆地看着一个拄着拐棍缓缓走近的身影，看着看着梅兰突然拔‘腿’就跑，待梅兰气喘吁吁地跑到对方的面前，梅兰还没开口，对方先开口了。 “小姑娘，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的机缘也是他的机缘。” “我的机缘也是他的机缘？”梅兰正待问一句这话怎么解，老者摆了摆手，意思不让梅兰再问。 梅兰只好在他手里放了一沓钱，可对方只‘抽’出了四张。 走到车边的梅兰回过头又看了对方一眼，这萧索的身影让梅兰突然于心不忍，她再次跑了过去，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了下来，披到了他的身上。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