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华丽回归（二）
“多注意休息，别让自己太累了，若你有个什么差池，我该如何向父王和母妃做交待呢？”乌尤特的语气有些责备，可是更多的是心疼。 “我明白。我不会让父王和母妃去了那边之后还要为**心。”乌羽澜在心里舒了口气，还好乌尤特没有怀疑她说的话，也没有继续说些什么。 刘忆诗坐在乌尤特的斜对面，总是时不时地抬起头去瞄一眼乌尤特，只见得乌尤特他时而对乌羽澜笑笑，时而又皱起眉头好像在沉思些什么一样。 很不巧地，在她抬起头的某一瞬间乌尤特竟也看过来了，和他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刘忆诗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漏掉了一拍，她窘迫地低下头去，象是做了什么错事而被人发现的小孩子一般。 这下可真的完蛋了，她沉寂了二十三年的心就这么地为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外族男子而跳动了。这一次，她想好好地为爱而奋不顾身一次。 茫茫人海之中，能够遇到一个让自己心动的男子真的不容易。乌羽澜不禁宛尔：“哥，我就说公主对你好像挺有感觉的……” 乌尤特刚才会那么巧地转过去看了一眼刘忆诗是因为乌羽澜看到了刘忆诗时不时飘过来的双眼，她知道，那是面对自己情有独钟的男子才会流露出的眼神，所以乌羽澜就赶紧跟乌尤特说道：“公主好像一直在看你呢。” 乌尤特横了乌羽澜一眼：“可能是觉得我是外族人，所以觉得有些新奇，多看了两眼也没什么奇怪的。” “哥，其实要是你能娶个公主那样的女子为王妃也不错啊，也总比天天抱着那画像好啊，不过是梦里出现的女子。澜澜还真的有些不相信，世界上会有那般冷艳俏丽的女子。”乌羽澜说道。 “梦里一次的出现可能是意外，两次的出现可能是巧合，但若多次出现那便是命中注定。她一定在这个世间的某个角落的，一定。”乌尤特觉得自己的心里总有一种预感，好像自己就快要和梦里出现的女子见面了一样。 乌羽澜也只好作罢，既然她哥哥一念执著地认为世间确有画中之貌之女子，那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秋悦，乔袭然，赵心妍等妃嫔都静静地坐在座位上。 没过多久，刘溆风便出现了。 在他进入粹洛阁的时候在场之人除了太后之外全都站了起来然后齐齐跪下：“祝皇上千秋万代，福寿安康！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溆风走到自己的硫煌金的龙椅上坐下，坚毅的下巴微抬：“平身。” “谢皇上！”众大臣和众妃嫔们都起身然后落座。 这时候刘瑾悉走了上来，今日的他袭一身褐绿色的长袍，腰系一条玉白色的腰间带，看起来倒是多了一点儒雅之质。 “今日生诞大典全由臣弟一人秉办，希望真的可以让皇兄感到有惊有喜。”刘瑾悉双手抱拳做了个揖说道。 “皇弟所说的惊喜朕期盼了好久，不知现在能否满足朕的好奇心？”前两年的生诞大典他都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可是今年的生诞大典却是由刘瑾悉一手cao办，他的心里倒是有了一点兴趣了，而且刘瑾悉所说的惊喜确实让他觉得好奇了。 “臣弟的惊喜自然是要留到最后的，皇兄还须耐着性子看完别的妃嫔献的贺礼才是。” “悉儿，让你这么一说，哀家倒也开始好奇了。想必是个奇物吧？”太后好奇地问道。 刘瑾悉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并不是奇物，可是臣弟却敢保证，臣弟的惊喜皇兄一定会喜欢。” “好。那朕就等着你的惊喜了。” “把妍贵人要献给皇上的礼儿拿上来吧。”刘瑾悉对下面的几个太监说道。 随后那几个太监就抬了一个长有十米，宽有半米的白色绣布上来，上面绣着：锦绣河山，皇主天下。 赵心妍笑了下然后站了起来，她走到白色绣布的旁边对皇上施了个蹲礼：“臣妾手拙，绣艺不佳，还望皇上不嫌弃才好。” 上面所绣的字字体都飘逸有力，顿挫恰好。如果不是有着高超的绣艺，凡人应该是很难完成的。 “妍贵人的礼，朕很喜欢。锦绣河山，皇主天下！朕很喜欢这八个字。”刘溆风说道。 “哀家就说嘛，妍贵人不仅是心灵手巧，更是有着满腹的才华。”太后赶紧添了一句说道。 “谢皇上，谢太后娘娘。”赵心妍退下。 ………… ………… 经过半个时辰各个妃嫔的按序献礼，总算是轮到了乌羽澜。 “把澜贵人的礼儿呈上来吧。”刘瑾悉吩咐道。 是个白玉雕成的人像，虽然并不大，可是关于人物五官和表情神态的雕刻却是栩栩如生。若说赵心妍的礼是那双巧手弄成的，那么乌羽澜的礼便是用心作成的。 一个太监手里用盘子托着那个白玉雕像，另一个太监手里则双手托着一个画轴，看样子应该是副画像。 “打开。”刘瑾悉命令道，然后那个太监就打开了画像。 和这个白玉雕像一模一样的，是刘溆风傲然远视前方的样子，而他的坐下便是刘溆风最钟爱的那个良驹。不过谁都看得出来，这个画上的人是少年时的刘溆风。 在场的人看到了之后心里有惊叹，也有疑惑。 “澜贵人为何画的雕琢的都是少年之时的皇上呢？哀家有些困惑。”太后问道。 乌羽澜站了起来走到太后和皇上的面前说道：“皇上少年之时随先皇出战过一次花荣族，皇上或许早已不记得了吧？可是臣妾还记得。” “你在那时便已见过朕了？”刘溆风实在不知自己竟然被一个女子偷偷地记在心里记了十年，十年，说起来也挺长的一段年岁，时间是会逐渐消磨掉一个人的容颜的，可是乌羽澜却好像早已把刘溆风的模样刻到了骨子里一样，任风侵雨蚀都丝毫抹不去他在她心里最初的模样。 乌羽澜双目含笑，眼里带着最深的柔情看着刘溆风：“只是那么一眼，皇上年少时的眉眼便已深入臣妾之心。臣妾之所以会雕琢皇上少年时的模样，那时因为臣妾才仅见过皇上两次，一次是年少皇上随先皇征兵花荣族之时，一次便是进京和亲那日。臣妾对皇上的记忆很少。可是每个记忆臣妾都会深记。” 秋悦嗤笑了一声嘴里小声咕喃道：“是不是自己亲手雕的还不知道呢，讨好人的话倒是挺会说的嘛。” 刘溆风听到乌羽澜的话心里不紧有些抽痛了。这样的一个女子，把他当做自己的生命般爱着的女子，他却什么都给不了她。她的爱情可能轰轰烈烈，可是他却没有办法跟着她去奔赴那场她要的爱情。 此生他的心仅为沈翊宁和沈霁宁跳动，可是好像沈霁宁让他爱得更加刻骨铭心。 “看来澜贵人还真是对皇上一片痴情呢。”太后说道。 “臣妾在此祝皇上所主江山永远风调雨顺，也愿皇上可以万事顺意。”乌羽澜对太后清浅一笑，然后就对刘溆风说出了自己的祝福语。 ………… ………… “皇上，你等了很久的惊喜臣弟马上就要为你揭晓了。” “妍贵人的十米精美绣字，澜贵人的雕琢玉器，还有其她妃嫔的献礼皇上虽然都说了喜欢，可是好像还没有表露出内心真正的喜欢，不知悉儿的这个惊喜能否博得皇上龙颜大喜。”太后说道，字里行间也表达出了自己对那个惊喜的期待。 “母后看着就是了。”刘瑾悉还是不肯透露，虽然刘瑾悉的语气听起来随和而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可是他心里却是痛如刀绞。那个他心爱的女子，今时今日起是真的与他再无任何瓜葛了吧？她要真正地回宫了。 刘瑾悉的话音刚落，便奏起了乐声。一个面带红纱的女子坐于一个撵上被人抬着来到了离刘溆风十米之远的地方然后停了撵。女子优雅地走了下来，那双被涂上了眼影的杏目妖艳流转，虽然脸被红纱遮去了大半，可是却也遮不去红纱下绝艳的面容。 秋悦和乔袭然在看到沈霁宁重新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不紧相视了一眼，眼睛因为恐惧而有泪光闪烁！ 虽然她的脸被红纱遮住了，可是她的那双眼睛却在告诉着秋悦和乔袭然，她的确就是沈霁宁！ 秋悦想起了山脚下草屋里的那个妇人还有从草屋里搜到的沈霁宁的衣裳。果如她心里所怕的，沈霁宁的确还活着！而且此刻还以这种方式重回宫闱了！ 乔袭然放在椅子把手上的手不紧攥紧了把手，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此刻正轻移莲步，翩翩起舞的沈霁宁。 而当她想起了那天莫嫣和她说的那句话的时候，她不紧打了个寒战，现在沈霁宁是回来复仇了吗？ 太后看到沈霁宁的时候直觉得不可置信，她为什么会没有死？看来关于沈霁宁没有死的传言并不是子虚乌有的。太后在心里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果断干脆一点追查下去！那样或许沈霁宁也就不会有机会出现在这里了！ 赵心妍看着沈霁宁则并无过多的反映，好像沈霁宁会重回宫闱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一般。 乌羽澜看到沈霁宁的那一瞬间则只觉甚是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尤其是她那双眼睛，可是因为被红纱挡住了，她并没有认出来，她就心想，可能古来的绝艳女子都是生地那般模样吧？ 乌尤特则深深地凝起了眉头，这个女子，便是他梦中反复出现的女子！尤其是此时的这一场景，跟他梦里的是一模一样的！ 本来以为，他和她真的不会有相见的一天，可是如今她却如此真实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了。曾经幻想过成千上百种她与他相见的场景，比如他策马奔腾，而她正在某个花丛前赏着花，又比如她在吟诗作画，而他是个恰巧路过的路人。可是……现在的她竟是悉王爷要送给皇上的“礼物”，而他只是皇上的臣子。 刘瑾悉心里也颇感无奈，乌尤特和沈霁宁还是相遇了，不知会不会因此惹来什么事端。 刘溆风看着沈霁宁就直接愣住了。他以为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以为此生此世她都只会是他心里的伤痛，他还以为她真的就这样化成了一缕仙风，离他而去。 沈霁宁下了撵之后便踩起了舞步。花瓣从天上徐徐落下，带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凋零之美。红色的玫瑰花瓣落在了红地毯上，而红地毯上此时正翩翩起舞的女子也着一袭红衣，看过去颇显出冷艳之美，这样的画面却也让人觉得凄绝。 女子眉心间的那朵花张扬着一种破碎之美，随着她轻盈的身姿的舞动，脸上的红纱也时不时地被吹起边角，露出了尖丽的下巴和白皙的肤色。 那双咖啡色的瞳孔被涂抹上了一种让人不可靠近的冷漠，她的眼里似有若无闪动着的仿佛是无以宣释的仇恨。长长的衣袖在她的舞动下也妨若拥有了生命一般。一支舞，跳出了一世的倾国倾城。 曲毕，她的舞也跳完了。她直直地看着刘溆风，时隔两月，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一般，她终于又见到了这个让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刘溆风沉默着，沉默着，全场也都陷入了一片的死寂。谁都知道这是消失了两个月的沈秀女，皇上最宠爱的女人。 刘溆风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朝沈霁宁走去，每一步都让他觉得沉重，她瘦了，这两个月来她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他只知道，沈霁宁此时此刻眼里的眼神让他心疼的要命！ 他站到沈霁宁面前的时候，沈霁宁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泪水。 刘溆风抬手揭下了沈霁宁脸上的那块面纱，她竟然哭了。她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很多的委屈。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了。刘溆风扔下了手里的红纱然后一把把沈霁宁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以后，朕不允许你再消失这么久了，再也不许了！” 太后看到刘溆风把沈霁宁一把揽入怀里就愤怒地拍了下把手，嘴里碎碎念道：“果真是个妖媚子！” 乌羽澜的心里则隐隐地痛了起来，入宫十天了，关于宫里的事情她也听说了不少。看到皇上这样的举动，她便知道了，这个女子便是前些时日不慎失足落崖的沈秀女，是皇上最宠爱的一个女人。说实话，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嫉妒地要死，她多么希望皇上那般温柔抱着的人是她……乌羽澜也认出来了，这个女子也是她哥哥一直收留在身边的那副画上所画的女子。这是不是命运在捉弄他们兄妹二人？他哥钟爱的女子出现了，可是那女子爱得人是一朝之君。而她爱的人所爱的人却也不是她！ 乌尤特看着在他面前相拥的二人，心下真可谓是五味杂尘。他的心里痛得要死，可是他却只能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他没有权利去对抗皇上，至少现在在中原的这方土地上，他不能反抗皇上。 “皇弟，这份惊喜朕的确很喜欢！”刘溆风松开了沈霁宁然后对刘瑾悉说道。 “皇兄喜欢就好。”刘瑾悉应和着说道。他的心里在告诉自己：不必不开心，也不能难过，只要霁儿能够回宫，只要霁儿能够再次开颜欢笑，那就够了。 “走。”刘溆风对沈霁宁温柔一笑，他的这种宠溺的笑容似乎在面对沈霁宁的时候才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