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良药
鲍天麟换个角度只见若离脸色绯红嘴唇干裂,眼睛紧紧地闭着,还没近身,就感觉一股热浪。 这股热浪在寒冷的屋子里格外的让人心焦,鲍天麟顾不得理会甄一脉的排斥,伸手在她额头试了一下,烫手,又把了把脉,眉头皱了皱。 转过脸对紧张地绷着防备表情的的甄一脉说;“一脉,早上还好好好的这是怎么了?不只是受了风寒还气急攻心?” 甄一脉一双大眼睛茫然地看着,领子上的纽扣开了,显出细细的脖子。 看甄一脉的样子鲍天麟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好问:“你是要扶她起来做什么?”甄一脉指了指里间,鲍天麟弯下腰轻轻抱起若离。 若离呼出的气息很燥热,扑在鲍天麟脸上,他心里微微的有点难受,低头看去一排细细长长的睫毛,眼睛无意中看向她的胸部,软乎乎颤微微地。 他的心跟着颤起来伴随着的是热血上涌,直至头部。 身体的某一部分开始悸动,受到了传染般绯色染上脸庞。 里间的炕已经铺好,枕头摆放的端端正正,鲍天麟小心翼翼的将若离放在热热的炕上,盖上被子。 “一脉,不要插大门,我过去找点药丸。”鲍天麟站起身子,见甄一脉跟在身后,对他说了句“病得很重,如果不吃药很难好起来。” 匆匆出了大门进了自家院子,见鲍天角站在黑夜里默默地看着漆黑的天空,拉了拉他的衣袖:“大哥,你进来一下。” 鲍天角随着弟弟进了屋子,脚刚刚踏进门槛,鲍天麟就急促地说:“大哥,金若离病了,很严重,给我一颗百消丸。” “天麟,百消丸可是药中极品,母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帮我们找来四颗,要留在我们危难之时用,用在她身上岂不可惜了。”鲍天角看弟弟焦急的样子,慎重地说“要不让春枝帮她扎个针?” “大哥春枝的针只能打通筋脉,治不了风寒。”鲍天麟急促地说:‘我只要一颗,剩下的三颗都给你留着。“ 鲍天角还想说什么,见鲍天麟态度坚决,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只细长脖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暗红色的药丸,散发出异香。 鲍天麟迫不及待的拿过药丸,飞也似的到了若离房间,顾不上对闪着一双大眼睛疑问的甄一脉说话,抱起若离的头;“一脉,拿水来。” “一脉去将院门插好,我今晚就睡这里,你和金若离一起,我去外面。”将药丸冲进若离咽喉,鲍天麟转过身子对甄一脉说,不等甄一脉有所反应,返身出去坐在外面的抗沿上“一脉,这种药药性很大,我是怕晚上哪里不好需要及时观察。” 甄一脉没说话走出去插好门,鲍天麟手里的药丸他也有,但是只有一颗,是爷爷用珍贵的兵书从外夷医者手里换来的,留着有生命危险时救命用,不能随便拿出来,他知道这种药的药效,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医治好几乎所有的病,包括刀剑伤,可是这种药药性太大,没有一点功底很难接受。 甄一脉乖乖地坐在若离身边,看着她红红的脸越来越红,不一会仿佛冒出了蒸汽。 他伸手在她脸上摸了摸,湿漉漉的,又摸了摸她的手心,也是蒸汽。刚要将她扶起来,输点真气,鲍天麟的脚步传来。 “一脉,她怎样了?”鲍天麟掀开粉色门帘走了进来,神色很紧张。 甄一脉忽闪着两只大眼睛,坐在炕上。 鲍天麟近前,忽明忽暗的油灯下,若离的脸上全是水珠,嘴唇微微翕动,眼皮轻轻颤抖,呼吸有点急促。 鲍天麟弯下腰嘴巴附在若离耳边轻轻叫了声:“金若离,金若离,醒醒。”若离轻微的应了声,便没了反应。 鲍天麟拉起若离的一条胳膊,把了把脉,嘴里微微念叨着:“腹内平缓气均匀,应该没事了,一脉只要她没有大的动静,不要管她,你睡吧,有事喊我。” 甄一脉点了点头,等鲍天麟出去,扶起若离。 鸡叫头遍若离照例睁开眼睛,摇了摇头,一点都不疼了,摸索着点上灯,甄一脉卷曲着身子躺在身边。 伸手摇了摇头:“一脉,起来了,鸡叫了。”“姑姑,我嘘嘘过了。”甄一脉紧闭着眼睛含糊不清地说。 “什么时候?”若离想了想,抬脚下了炕“别说胡话了,这鸡刚叫,你什么时候去的?” “姑姑,我才刚睡下,一直摸到你头不烧了,你也睡吧天还早。”甄一脉非常小声的说完眼睛都没睁。 若离这才想起昨天病得那么重,她站在地上想了想,隐隐中鲍天麟给她喂药。 摇了摇头,抬了抬胳膊踢了踢腿,一起安好,浑身上下轻松自如。 真是好药啊!昨天她都觉得过不去了,她的这个病她自己知道,就是每到生理周期肚子就疼的要死,更不要说在雪地里坐了一夜还走了那么长时间的路,就算是扛过去了也得好几天。 轻轻吹灭灯,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她不习惯在里间睡,炕太热嗓子疼。 天还没亮,屋里很黑,她摸着墙走了出去,摸到炕,拉了拉被子躺了上去。 鲍天麟耳朵灵,若离说话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听若离走了出来,心提到了嗓子眼里,手心紧张出了汗。 若离一步一步的走到炕前,用手摸到炕沿,摸到枕头被子,脚轻轻一抬躺了上来,鲍天麟屏住呼吸微微挪了挪身子。 感觉枕头放的不是位置,若离拽了拽枕头,好像被人拉着,她使了点劲,又很轻易的拉了过来。 被子也不是位置,屋子很冷,她又将被子拉过来往日一样紧紧裹在身上。 然后将枕头往脖子下面一拉,往炕角滚去,她睡觉有个习惯,就是爱睡炕的一边,而且是靠墙的一边。 鲍天麟一直往边上挪,若离一直往边上靠,实在是没地方可挪了,只好伸手将她挡住,小声道:“不要挤了,再挤进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