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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入宫休养

    东厢房外,坠儿在焦急的来回踱步,见我来,松了一口气,话也不说庆幸的揉揉惺忪的眼睛迅速闪人。我只得自己一人站在朱红色的门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若无其事推门而入。

    人就真的很奇怪,为什么有血缘的人长相、性格甚至在行为上不经意的相似呢?钱月竟同十多岁的钱落一般正床上一叠厚厚被子****床。明明看见我推门进来还装作没看到,一转身有点矫情的哼了口气。钱落是小孩子,发点孩子脾气咱是大人,咱忍了。但是由钱月同样发这孩子脾气,我不由的一脑门子黑线了。

    若不是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我真想就这样饿他两顿。无奈病人最大,我手里端着一大碗菜色放在房间的桌子上。

    “听说你晚上没吃?过来吃吧。”将碗筷摆好。

    钱月将脑袋从被子中探出,闷闷地问:“今天去哪里了?一整天都不见你人影?你丈夫还在床上躺着,你就整天不着家。”

    我狂汗,什么一整天呐,我是早上投食过你们床上的两位大爷才出门的好哇。一边还是按耐下性子解释道:“我出门找人为钱落去蛊。”

    钱月这才收敛起脸上的委屈与怨夫相,从床上施施然下来关心的问:“哦,那找到人了吗?”因为要静养,钱月从沧澜山回到家中后还未见过钱落。两人东西厢房住着,钱月是几次想从床上爬起来去探望弟弟被一帮子人压回床上。他从被子中爬出来,身上就穿着白色内衫坐到桌子前面。我忙将一边厚厚的衣服披在他身上。

    现在已是初冬,钱月一直在床上被子盖着,这猛一起床着单衣还真怕他会感冒。我快速把他包严实了也一起坐下来:“恩,人是找到了。不过要钱落进皇宫去医治,但是二姨娘那里,我怕……”

    当初将钱落和钱月带回钱家的时候,那场景真是永生难忘了。老爷和夫人们哭天抢地眼泪横飙,把整个钱家的屋顶都要掀翻了。特别是钱落的生母二姨娘,看着自己原本活蹦乱跳可爱的儿子变得痴痴呆呆的不说话,对什么都没有反应,像是他的整个魂魄被什么勾走了,哭的那叫一个死去活来。好不容易这会子有点恢复正常了却要带离他,我还真怕二姨娘不肯。

    “去蛊当然是越早做越好,你明天就带他回皇宫,二姨娘那里我来跟她讲。”钱月可能是真的饿了,一边跟搭话一边吃着我端来的东西,不一会儿就风卷残云的吃完了。

    我点点头。钱月一抹嘴又爬回床上去了,还拍拍旁边的位置说:“今晚睡这里?”这是夫妻间非常正常的对话,但是对我们两个结婚两年却刚刚认亲回来的夫妻来说这话还是稍微有点过头了。我知道钱月问地一本正经却是在的调戏我,但还是忍不住红了脸,清了清嗓子说:“你伤口还没好,我还是睡外边吧。”说着拿着桌上的碗筷出了外间,还听闻钱月不怀好意的轻笑声。

    他是故意的,他明知我害羞、会借口推辞但他就爱每天晚上照这样调戏一番,这已成为他躺在床上唯一的乐趣了。

    我尽量表现的无所谓,但每每话题转道这个层面上来,厚脸皮的钱月占了上锋,只把rou麻当有趣。我心想着某天等这方面我也把脸皮练厚了要调戏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皇宫里派了一辆宽敞豪华的马车来接人。我就这样带着钱落进皇宫去了,二姨娘也想去被钱月好歹给劝下来。

    奉德师傅这一夜效率很快,东西都准备好了,等钱落一进宫就开始忙着去蛊。去蛊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在身子里的毒虫不能直接杀掉,如果毒虫直接在体内死掉毒性一爆发作为饲主的身体会毒发身亡。所以要一条一条的慢慢诱出毒虫至体外来。

    看着宫人们忙里忙外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退出了馨名园。探望了一下母妃和各宫妃子插科打诨了一上午,吃过饭找皇帝去了。

    御书房外,荣烈恭敬的通秉过后方才进入。皇上弟弟正在桌子前面皱着眉头看奏章,专心致志的竟一点也不知道我进来了。我静静站在御书房里看皇上几月不见脸色倒是略显苍白,也消瘦了。他眉头紧锁,嘴巴抿成一条线,眼睛下方两条黑色的阴影越发明显了。我看着都心疼,这要是长公主看见了还不知要心疼成什么样呢。荣烈这些个照顾皇上起居的太监宫女还不被狠销一顿。

    站了许久,终于皇帝揉着额头从堆积如山的奏章中抬起头来。见我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方才想起刚刚大概有通传过的。

    “朕一忙起来倒把皇姐忘一边了,该死该死。”他站起身来,来到我身边。

    “皇上日理万机,无妨无妨。”我笑道,虽是他身穿黄袍加身,国之储君真龙天子,万人敬仰。可这张脸是从小看到大的,从刚出生时软软一团到稚嫩可爱一直到现在顶天立地的强势。那股回家的亲切感又回来了。这一刻抑制不住我的无礼、以下犯上的伸手摸了摸他紧皱的眉心问:“皇上国事虽重但是身体是万缘之本,却不可过度cao劳了。”

    他说:“知道了,三皇姐。”皇上弟弟一扯开笑脸与小时候一样七分的机灵可爱,可现在我再也不能冲着他这股聪明可爱而去摸他的脑袋。摸眉头已是极限了,若真忍不住像以前孩子似的摸他脑袋,就算他自己不计较,他身边的大臣们都要把我拉出去砍七八次脑袋的。

    帝王之家就是有规有距,有上有下。所以千百年来,帝家这样处着处着难免生出隔阂。我悻悻的放下手问:“前两日皇上不是有急诏我入宫不知何事?”

    “皇姐不是忙着照顾姐夫与小叔子吗?还是不麻烦你了。”

    确实前几****是一刻也离不开病床上的两位所以连皇帝的圣旨都“胆大妄为”的拒绝了:“前几日确实脱不开身来,不过现在钱月已脱离危险,而钱落有奉德方丈医治自然万无一失。皇帝到底是何事?”我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必定要一探究竟。

    皇上筹措了一下说:“是关于二皇姐的。”

    果然预感真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