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新晋贵族
爵位的获得有几种方式，其一是平民自愿投到一位骑士麾下，由邑从开始，替骑士养马磨剑，努力修炼武技为领主冲锋陷阵，如果能够立下功劳，得到领主赏识，就会被提升到骑士，然后才能积累战功获得晋升爵位的机会；其二是世袭，子孙辈在先辈的蒙阴下享受不劳而获的勋爵待遇；其三是国王陛下对功臣的奖赏，这种勋爵封赏是有名额限制的，即便是国王，也不可能随意封赏臣民，爵位的高低，封地的大小，私兵的限额等等都需要议会的议员讨论才能通过。梁珂的男爵爵位就是第三种情况。 男爵是所有爵位中最低的一个层次，帝国男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所以虽然也需要一个授予仪式，但过程就简化得多了。 在皇宫内的凯旋大厅中，礼仪官先唱读了梁珂的功绩，说明了赐予他爵位的理由，然后从议长手中接过任命书、领地所属权证明，以及代表男爵身份的勋章，由帝国首相亲自为梁珂颁发证书，佩戴勋章。然后，就是国王陛下以小百合权杖按在梁珂肩头，向在场的所有人宣告自己的决定，梁珂当然也要极尽恭敬地宣誓自己的忠诚。 按照正常流程，这个授勋仪式就算结束了，可让所有人意外的是，仪式进行到尾声，契尔古斯大主教在乔安娜的陪同下来到了授勋仪式现场，为梁珂举行了圣水洗礼仪式，并亲自授予梁珂“圣徒”的称号。这个圣徒的含金量可要比上一次木托给的圣徒强太多了，在一些偏远地区，圣徒的话可要比地方长官说的话更有用。梁珂明白这是乔安娜在为自己的贵族圈生活打基础，不然那些鼻孔朝天的家伙不会接受他这样一个另类，虽然他并不想融入帝都紫醉金迷的生活，但还是从心里感激乔安娜为自己所做的每件事。 帝国新晋男爵阿拉贡先生当然不能再借住在亲王殿下家里，蓝波儿的父亲克虏伯院长原本要送给他一座庄园，可梁珂总感觉吃软饭走路不稳，就用一小袋紫晶作为交换。克虏伯对梁珂的行事作风很是欣赏，笑着收下那袋紫晶，授勋当天梁珂一个人搬去了新居。 克虏伯的这座庄园并不大，就在帝都南郊的小湿地边上。庄园里的一位管家和两位女仆对这位随和的新主人的到来非常高兴，梁珂在这个庄园中举行了一个小型酒会，请来了帝都中相熟的几位朋友，乔安娜和蓝波儿当然是酒会上陪伴在他身边的两颗明珠，安娜贝尔本来也在受邀之列，但不知什么原因，她并没有亲自来，只是派一名侍女送来了她的礼物。 按照神殿的规矩，梁珂以圣徒的身份在第二天早上来到神庙向诸神做虔诚的礼拜，这个礼拜的持续时间非常长，直至下午才结束。在契尔古斯办公室里，梁珂向大主教辞行，并表达了对乔安娜坚定的爱情。谈话间也委婉询问了关于甘多撒的一些信息，契尔古斯似乎毫不知情，梁珂也就没有深问。毕竟，按照他与梅根的约定，梁珂负责安顿甘多撒的妻子，梅根负责将消息传递给甘多撒，并努力营救他出来，所以，他只需要回领地等着消息就是了。 授勋仪式三天后，梁珂与乔安娜带着从帝都采购的几车生活必需品，踏上了南去的大路，蓝波儿则留在帝都完成自己的学业，待她完成学业，梁珂的领地也将走上正轨，到那时他将回到帝都迎娶这位新娘。 乔安娜随行的理由非常简单，帝国的土地上有了新的领主，领地上的住民当然也要聆听神的福音，梁珂以圣徒的身份向神殿提出了申请，希望派遣一位神职人员去领地内传播福音，而这个光荣的任务毫无悬念地落在了乔安娜修女身上。 南行的队伍除了梁珂二人，就是车行的几位驾车师傅兼角力，虽然南行的路上并不是那么太平，但梁珂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像暴风女王这样的妖孽不多见，何况自己身边就有一位这样的妖孽级帮手。 一行人走了没多远，青稚带来消息说，帝国首相府已经将马林科行省最南端的高卢荒地全部划拨给阿拉贡男爵，帝国的骑士举着告示在那里跑了一圈，算是晓谕所有原住民知道。阿拉贡男爵的封地由于地处偏远，领地面积虽大，但原住民稀少，可可巴带着大家先找了一个较大的部落，租了几间破房子，算安顿了下来。不过，这些人打打杀杀是没有问题，要是让他们搞建设，那是想都别想。哎！看来有个家也不容易，梁珂担忧自己的新家，嘱咐马夫们快马加鞭，车队的行速快了很多。 一路行行复行行，这一天队伍在吱吱呀呀的轮轴摩擦声中驶入了山卡戈壁，六月的山卡已经热得不像话，一望无际的碎石上流淌着滚滚热浪，天上炙热的太阳将原本黑黝黝的石子烤的发白，就连那头一直飞翔在天空的青稚好像也不适应这里的炎热，耷拉着翅膀落在三多脑袋上，不肯飞上天空，还要时不时哀鸣两声。 梁珂脱掉了上衣，露出一身古铜色的精壮肌rou，脑袋上顶着一只用蔗草编成的草帽，手中摇着从帝都买来的仕女团扇，怎么看怎么像个刚刚欺负过寡妇的流氓。乔安娜倒是好一些，光系魔法“折射术”从进入戈壁后就没断过，就好像脑袋上顶着一面巨大的镜子，把强光都反射了出去，虽然依然会感到闷热，但起码不会被烤焦。三多驮着梁珂和乔安娜，因此也沾了光。 “齐亚诺老爹！我们还要多久才能穿过这个鬼地方？”梁珂从三多背上跳下来，向身边一位最年长的车夫问道。 “呵呵！阿拉贡老爷！热得受不了吧？您喝点水吧！在这种地方还要走三天，热出病来可是大麻烦。”善良的老人解下自己的水囊，递给梁珂。 梁珂接过水囊摇了摇，发现水囊中的水已经见底，又将水囊还到老人手里。 “谢谢老爹！我不渴！您留着喝吧！” 梁珂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问道：“这才六月份，这里怎么会这么热呢？” “这要怎么说呢？”老人嘿嘿一笑，抹了把汗慢慢向梁珂解释。 “您可能也感觉到了，这个戈壁要比其他地方热很多，除了一些杂草，什么也长不出来。再往南，只要出了这个地方，马上就能感到凉快很多，呵呵！蓝瑟海湾的季风舒服啊！” “那您就别回去了，在我的领地安个家。” “那怎么行？我的一家老小都在帝都，他们还指望我吃饭呢！哎呀！您看看我，年纪大了，把话扯远了。” 梁珂摇摇头，哈哈大笑。 “没关系，长路漫漫，说点什么都是消遣啊！总比干熬热浪强些呀！” 老车夫见年轻的男爵说话平易近人，毫无贵族老爷惯有的骄纵，也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讲些鲜为人知的江湖见闻。 “这里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相传在很多年前，神灵是跟他们的信徒生活在一个世界的。神能听见每个人的祷告，人也能得到神的帮助，可随着岁月的流逝，神发现人开始变得越来越懒惰，也越来越贪婪，他们不去田里劳作，每天都跪在神的脚下要吃要喝，而且索要的东西越来越多。人的懒惰和贪婪终于激怒了神灵，他们指派火神给了人类一个选择，要么用自己的土地换取一个冬季的口粮，要么回到田间劳作，自己收获自己的口粮。那时的人们已经习惯了这种不劳而获的生活，手脚再也拿不动锄头，所以他们选择了口粮，觉得过了这个冬天，明年春天来的时候养足了体力再去耕作也不迟。 诸神离开了人间，飞向他们的天国，留下可以过冬的粮食给人类。结果，在第二年春天来临的时候，愚蠢的人们发现这块土地变得炙热如火炭，别说种植粮食，就是走在上面都会被烫伤，他们不得不背起行囊，逃离这个原本如伊甸园一样美丽又快乐的家园，迁往别的地方生存。从此以后，他们虽然依然每日祈祷，却再没有得到过任何来自天国的帮助。 那块焦土就是我们脚下的山卡戈壁，听那些牧师说‘山卡’是神语，就是警示的意思，这块不毛之地就是神灵留给人类的警示，希望人类能够自立自强，不要事事都祈求神灵的帮助。” 梁珂听完这个故事，摸着颚下刚刚长出的胡子茬若有所思，他回身看向乔安娜，想要求证一番，可很显然，这位新晋的传教士阁下根本就没注意听他们的谈话。 “这只是其中的一种说法。”老车夫轻轻挥动了一下鞭子，让马车走得更快些，然后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还有人说，山卡这个地方在诸神争霸的年代……哦！也就是一万多年前，是神灵的战场，光明神和火神曾经在这里遭遇，他们以自己的强大神力大战了三天，结果也没分出胜负，倒是把这里变成了火炉一样的地方，天上的阳光比其他地方更强，土地也比其他地方更热。” 如果，前一个故事还有一定的哲理性，这个故事就显得牵强了，按照这种说法，每个特殊地貌，都可以用诸神的遗迹来解释。在他看来，戈壁要热一些是正常的，只是在这里热的季节早了些。 一行人在一个绿洲边吃过午饭，让拉车的牲畜稍事休息，然后又顶着太阳继续上路了，时近黄昏的时候，远处突然刮起一阵遮天蔽日的黄色沙尘，马夫们约束着那些惊恐的牲畜，强拉着车队下了狭窄崎岖的石子路，在一个矮坡后面围成一圈，准备抵御即将来临的风暴。。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