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高衙内（二）
史进的同伙见状忙上前想搀扶起来，但史进就像一滩烂泥怎么也扶不起来。几人顿时恼怒起来，说道：“你们几个谁也不要走，我们要向开封府报官，统统把你们给抓起来，我们史大爷可是官身。这下有你们好瞧的。” “几个宵小端的是无赖出身，说话做事真不讲究，看来今天不出头是不行了。”领头的锦衣公子对旁边几人说道，说完转身对一穿着打扮像是管家模样的人耳语了一阵。 管家模样的仆人走上前来俯身对史进耳语了几句，史进的脸色变得更差了，无力地对同伙说道：“快走，不要在此丢人现眼了。”临走时狠狠看了一眼宋珏一干人等。 看着史进众人狼狈的退走，宋珏的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心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史进不出三天必来找他。”众人自然不知刚才在交手时，他已经在史进的身上动了手脚。 这时的张二麻子，急忙掏出一把散碎银子塞在蒋四手中，口中说道：“这点银子给你们爷俩压压惊，收拾收拾还是赶紧回家吧，这几天就不要再出来了。” 蒋四接过银子，自是千恩万谢，然后领着蒋惠娘匆匆离去，生怕再沾惹上祸事。 此间事能如此简单的了了，宋珏自然知道是刚才几人的功劳，所以也不敢托大，忙上前致谢。 “多谢几位贵人伸出援手，解救我等于危难之中。”宋珏表情诚恳的抱拳感谢在场众人。 “非也，对我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这史进最近确实太不像话，也不知从那得了个什么军功，有点飘飘然了，最近有点太猖狂，尾巴翘的有点高，打一打他的嚣张气焰，对朝廷对他也是有好处的。。。。。。”其中另一人诙谐的说道。 说到此处，众人皆哈哈大笑，“不知几位公子的大名，日后如有差遣，某定义不容辞。”宋珏见着几人仪表端庄谈吐不凡顿时起了结交之心。 “在下陈东，不才现正在‘太学’求学，这位吗？”说到这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为首之人，见他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又继续说了下去“这位是‘殿帅府’高尧卿，这位是……。”说后面几人时宋珏并没在意，因为他被前面这两人的名字给震到了，陈东自不用说，这是北宋末年的风云人物，其人一身傲骨铮铮，最后“六贼”的授首他起到了十分关键的推波助澜的作用。 至于这高尧卿吗，宋代史书上着墨不多，《水浒传》上的“高衙内”是高俅的干儿子，历史上并无其人是作者杜撰的人物，面前的这个人才是如假包换、货真价实的“高衙内”。 见陈东介绍完众人，宋珏也介绍了自己一干人等，不过卢俊义此时变成了宋义成了自己的大哥，其他人都照常解说，没有变化。 宋珏正愁着在这开封城里两眼一抹黑，没法去打探消息苦无下手之处，知道眼前是个机会，他自然也就不会放过，顿时起了结交之心。 双方一拍即合，宋珏看中了高衙内的身份和能量，高尧卿则看中了宋珏的本领并有招揽之意。 这高尧卿知道今天这个场合并不适合深谈。一是人多嘴杂有些话题不便展开，二是今天出了史进这出戏，众人的心思都还没有转换过来，对别的事物都不太感兴趣，于是他吩咐管家拿出自己的名帖交到宋珏的手上，并嘱咐宋珏明天如有空闲可到府中做客。 宋珏自是满口应允，并声称必到府上叨扰，两帮人对饭局都失去了兴致，互相寒暄几句后随拱手告别。 在回客栈的路上，宋珏和卢俊义低声交谈着未来几天的打算，好让彼此的意思让对方了然于胸，防止发生不必要的误会。 回到客栈刚迈过门槛，就看见有一面熟之人，近前一看原来是呼延婉清，宋珏知道这是打探到正要之事，特来告知自己。 “呼延大人来了，快请上座”宋珏热情地打着招呼并吩咐廖翊赶紧让店家上茶。 今天呼延婉清回家有意无意问起父亲梁山贼寇这事，呼延明镜一时兴起多说了几句，但也听得他一愣一愣，云山雾罩不知所云，感觉是不是中午吃官家的御酒吃多了有点语无伦次，因为信息很重要，所以就想找到宋珏告诉他一声。 “先不忙着吃茶，我听到一个重要的消息，听我爹的意思目前对他们的处置形成了三种意见，一是全员斩首示众，震慑宵小，这主要是蔡贼一党的意思。二是以利诱之为我所用，利用他们去剿灭北方的田虎或南方的方腊等众贼。三则是只责贼首，余众或迁之戍边或纳入官奴永世不得翻身。”呼延婉清没有隐瞒把听来的消息尽数告予宋珏。 “这不过是我爹酒后胡话，不可尽信，你权且信他五分，毕竟我们并不清楚官家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能参酌一下。”呼延婉清又补充道。 宋珏知道兹事体大，梁山众人后续的命运不过在大宋皇帝一念之间，这三种结果都不算好，比较而言第二种结果是目前为之最好的了。如果在外力的作用下能不能产生第四种结果现在还不得而知，但事在人为，当这段历史突然多出来自己时，能不能产生蝴蝶效应来稍微改变一下历史的进程那？ 说完这些呼延婉清起身告诉，并告诉宋珏回雍丘县时告诉他一声，让他捎带一些东西。 回到客房，卢俊义刚才为了避免麻烦，并没有留在楼下倾听他们的谈话，见宋珏上来，一把拉进自己的客房，急切的询问宋珏又打探到什么消息。 宋珏把呼延婉清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他，听完消息后卢俊义一时陷入了沉默，无助、懊恼、焦虑、急切的情绪。往事一幕幕出现在他的脑海，难道这就是他们这班弟兄们最后的结局吗！ 正在愣神时，宋珏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并说道：“哥哥稍安勿躁，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我们不如主动出击，我们现在最紧要的是要保住大家伙的性命同时做最坏的准备，明日我准备到高俅府上拜访高尧卿，最好能从他嘴里听到确切的消息，可能的话最好能见到高俅。” 卢俊义诺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如此，就有劳贤弟了。”说完他朝宋珏深深鞠了一躬。 宋珏急忙上前抱住他的拳头，急切的说道：“哥哥真是折煞我也，我不过略尽绵薄之力，不足挂齿。还有就是史进这两天有可能过来找某，哥哥且忍他这两天，不要与他照面，等我从高府回来，我们再慢慢拾掇他。” 经过多日的相处，宋珏和卢俊义都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彼此的关系都拉近不少，从称呼上也从最开始的“公子、大哥”慢慢转变为“贤弟、哥哥”，宋珏用他后世的经验、做法、为人处世之道去一步步的拉拢着这个在他心目中的奇人，因为他知道要想在这个时代立足最需要最迫切就是要有自己的人脉和自己的势力，俗话说“得人心者得天下”，从见到卢俊义第一天起宋珏就暗暗下定决心要把他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来，给自己的这次奇妙之旅来加上一道额外的保险。 宋珏与卢俊义开诚布公的深谈了一次，其实卢俊义的心思只是求自己心安而已，这些抓住的弟兄能救一个是一个，并没有过多的奢求。但和宋珏交谈后，特别是宋珏说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卢俊义登时对他刮目相看，觉得此人的想法、大局观、谋略、勇气、胆略确实是高人一筹，在他所见所识之人中更是无人望其项背。想到这，他也对营救众人充满了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