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4:这九州四海,我要百分之百(三)
:呵呵——看了主播和黄嵩的塑料友谊,宝宝再也不相信友情了。 :要是现实朋友插我两刀,绝对断交,实在是想不通主播和黄嵩为何能毫无芥蒂地继续耍朋友。大概,这就是为何主播能在古代游刃有余,而宝宝穿越一集就领便当吧。 :当然是为了利益啊,苦笑。 :当然是为了维持联系,方便下一次狠狠捅回来啊,滑稽。 :两窝戏精开会,看多了感觉整个世界的人都对我有恶意。 透过直播间,观众们瞧着帐内众人百态,心下复杂。 这些人心怀鬼胎,笑里藏刀,除了他们自己,旁人根本猜不出他们的黑心肠在算计什么。 :叹息,我感觉主播的黑化值越来越高了。 :宝宝第一个追直播的观众,我可以负责地说——主播的人设就没有白过! 姜芃姬余光扫过直播弹幕,眸光洋溢着浅笑。 在外人看来,她扫了一圈帐下众人,对着聂洵的方向颔首微笑,似春花绽放般和煦。 这个举动搁在以往,黄嵩不会有什么想法,现在却不同了。 “兰亭很欣赏诚允啊——” 黄嵩低声感慨,帐内声音有些喧嚣,他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只有姜芃姬能听到。 姜芃姬怔了一下,似乎被黄嵩的声音惊醒,勉强回过神来。 “诚允吗?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羲的表兄啊,难免多几分亲近,伯高你可别多心了。” 黄嵩嘴上说“不多心”,心里却有些发堵。 怀疑的种子一旦发芽,再想拔除就难了。 正如破镜重圆会留下不可忽视的裂痕,挖出发芽的种子,照样会留下浅浅的坑。 有原信这个爱打小报告的外戚杵在黄嵩身边,聂洵想当个孤臣也难。 姜芃姬见黄嵩面色略有异样,唇角扬起的弧度渐深。 黄嵩和聂洵之间有了嫌隙,但这点儿嫌隙还不足以让他们反目相对,她不心急。 倒是风瑾和风珏这对兄弟让她有些失望—— 若是能借用风瑾挑起风珏和黄嵩之间的信任危机,这才算得上年度大戏。 风瑾却道,“主公,同样的招式,可一不可再。” 孟恒已经让黄嵩怀疑聂洵了,若是同样的情形发生再在风珏身上,黄嵩根本不会上当。 不仅如此,他还会及时清醒过来,消除对聂洵的猜忌。 如此一来,姜芃姬这边就鸡飞蛋打了,先前的努力也成了无用功。 “怀玠戒心很重,这种离间计对他没用。”风瑾很了解自家弟弟,他道,“他与黄嵩的交情也不一般,寻常的挑拨离间无法动摇二人关系。聂洵之所以中诏,因为他还不够被黄嵩信任。” 风瑾这话要是被聂洵听到了,估计会觉得扎心。 酒席过后,黄嵩那边开始忙碌了。 沧州二郡已经换给了姜芃姬,这便是她的地盘,黄嵩作为外人自然不能久留。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去谌州收拾残局,没有多余的时间耗费在这里。 “士久,我记得你家夫人还在昊州合德郡吧?” 姜芃姬敏锐发现孟恒的情绪有些不对,稍稍一想便找到关键。 孟恒道,“主公并未记错,拙荆身怀有孕,不宜随军奔波,故而将她暂时留在了合德郡。” 姜芃姬和黄嵩的关系,表面看着还铁,内里已经裂痕斑斑,不知何时会彻底决裂。 孟恒担心自家夫人的安危,但又不想让姜芃姬多添烦恼,只能按捺情绪。 如今被她看出来了,孟恒自然不会隐瞒,直接坦诚相告。 “原来是这样啊,倒是我疏忽了。”姜芃姬的笑容带着几分懊恼,露出点点虎牙,倒是有些可爱,“表嫂留在昊州,难免会打搅伯高。趁着她月份还浅,如今战事又定,我遣派一队人跟着你去将她接回来。这事儿我会和伯高提一提,免得伯高忘了,耽误了时间——” 姜芃姬和黄嵩之间的关系比较微妙。 若是拖得久了,黄嵩那边估计能找出一堆理由扣下孟恒他媳妇和孩子。 姜芃姬可不能给黄嵩发难的借口,相反,她还想趁着这个机会给黄嵩添堵。 毕竟,孟恒他媳妇和聂洵妻子住一块儿。 孟恒接走媳妇,怎么也绕不开聂洵。 这头,孟恒听到姜芃姬的安排,心中长松一口气。 “喏!” 沧州孟氏覆灭,这导致东庆境内势力再一次大洗牌,姜芃姬治下领地再添一州。 经历了战争洗礼和孟氏的祸害,沧州百废俱兴,姜芃姬手边人手还足,暂时没向丸州借人。 杨思见势不好,“逃之夭夭”。 他身上还肩负重任,主持谌州境内驻军撤离的事物,忙得很呢。 逃之前,杨思还十分义气地带走了典寅。 老实人典寅感激涕零。 自从学了化,他被主公当成半个化人使用,天晓得他只对兵书兵策感兴趣。 这两人能找借口溜号,其他人可没那么幸运。 每逢战后必加班,这已经成了惯例。 黄嵩临走之前,几乎带走沧州二郡境内的士族势力。 富庶的士族离开,自然也带走了大部分的钱财米粮和大小官吏。 如今的沧州一穷二白,只剩无数忍饥挨饿的百姓等着姜芃姬投喂。 战后重建,她最拿手了。 以前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如今运行起来并不艰难。 只要齐心协力度过最艰难的半年,等来年开荒丰收,沧州又会恢复欣欣向荣的状态。 当然,描绘的蓝图是美好的,蓝图背后是丰真、卫慈、风瑾等人日夜不辍的辛劳。 “何以解忧,唯有撸猫。” 丰真无事揉揉卫慈的爱宠,加班的压力就能随之降低。 庆幸小家伙的年纪还小,要是再大一些,一爪子拍花冒犯它的刁民。 “听闻北渊易氏使者刚到彧门关就被召唤回去了——” 卫慈双手执笔,一心多用。 一人处理两份书简,同时还要忍受丰真的聒噪。 “北渊局势不比东庆清明,甚至更复杂——士族争权执政最大的祸端在于不稳定,你方唱罢我登场,不甘人下。易氏的死对头带头牵制抵抗,自然无法抽出多余的心力觊觎沧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