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激战
殿内数人听到萧的嘴里竟冒出这一番言语，众人也都有些不解，甚是疑惑。 有关三十年前卸族背叛水门之事，人族之中流传甚广，江湖众人更是早已知晓，传闻有二：一种说卸族拥有最适合修炼瞳术的体质，自身又有瞳眼，故因此不愿意臣服于他人手下，所以要借水门腹背受敌的时机，反了水门，成立新的水门，并让卸族成为水门主掌者。 这二种则是说，卸族也是被逼无奈，瞳眼是一种极其邪恶的瞳术，想要开启它也需要一些特殊的仪式，那便是杀掉别的拥有瞳术的人，并且吃掉他的双眼，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的瞳眼开启，并且想要瞳眼越是厉害，所需要杀掉拥有瞳术的人也就更多，所要食掉的双眼也就越多。 虽说两种听上去都有些让人不太舒服，尤其是后者，那简直可以用魔和妖来形容，那种为了自己的实力不惜杀掉别人的方式简直就不是人族中人所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不过，人族江湖中人还是更愿意相信后者，因为有很多道术、忍术都需要特殊的人群以及特殊的开启方式方可修炼，乃至使用，所以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大多数人也都还算是有些理解。 铁幕深知此时殿内几人都在想些什么，若是以往，此时自己只需要一个移形换位到了萧、左、夜三人面前便可将其杀死。 但，此刻的自己因为中了噬情毒的关系，那里还有昔日的威风。 倘若不是自己拥有瞳眼，估计此时此刻的自己老早就被噬情毒给吞噬掉所有内力、修为，从而变成一个废物，任凭夜、左、萧三人宰杀。 所以，当自己听到萧说出这一番言语之际，自己也想要拖一点时间，争取让自己试试看能否用瞳眼将体内的噬情毒给逼出来或者被瞳眼反噬掉，故缓缓地闭了闭眼，顿了顿道：“胡说八道，卸族从未背叛过水门，那一切不过都只是水门七人众想要铲除卸族而找的借口而已！” 说到这的时候，铁幕睁开眼睛，看着殿内的几人，脸上变得有些沧桑，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三十年前，人族六门内战十分严重，水门一度快被其余五门给铲除掉，若不是卸族用失明的代价利用瞳眼替水门挽回了一点战机，那时就怕是早已没了水门这个分支。”铁慕顿了顿，语气也变得有些恨意，继续道：“只可惜，水门七人众见到水门弟子对卸族中人有了好感，甚至欲想让卸族中人带领水门为那些死去的水门弟子和朋友报仇，但七人众却因此害怕卸族人抢了他们的地位夺了他们的功劳，于是七人联合下令，诛杀所有卸族人，若不是我命大被昔日的流门门主当做俘虏给救了出来，只怕我也早已死在七人众的屠杀之中。” 铁慕说此话之时，萧的双瞳已经察觉铁慕体内的那些细微动作，于是忙叫嚷道：“哼，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只是你的一人之言，难以让人信服，我只知晓，你：铁幕是个好色、见利忘义的贼人，今日定要助夜铲除你。” 一听，萧的口中冒出如此激烈言语，铁慕已经深知萧的双瞳应该是看穿此时自己正用瞳眼反噬，噬情毒的事情，若是还不尽早动手，只怕自己会命丧于此。 一想到此处，铁慕突眉头一皱，口中暗自叫道一声“天转”，说完，左眼的三道黑线开始旋转不停，犹如一只无形的眼睛正盯着萧、左、夜三人。 萧有双瞳自是不会遭到天转的晕眩迷离幻术攻击，但夜和左不同，只是瞬间，双眼的黑色眼球部位瞬间化成一小点，整个眼睛里便是三道黑线一直旋转个不停，两人直接瘫倒在了地上，处于入幻的迷离状态，可以用毫无知觉，如同死人那般来形容现在的夜、左二人。 如今铁慕已经开启了瞳眼的天转，只要铁慕不自行解除或者左眼废掉，那么这天转似乎就不可能会停，所以眼下殿内就只剩下萧独自一人面对拥有瞳眼的铁慕。 两个拥有瞳术人之间的较量，往往是最慢的时候，因为任何一方一旦出现一点失误，那么就极容易堕落入对方的瞳术之中，从而使自己处于被动。 萧盯着面前的铁慕，迟迟未曾动手，反观铁慕亦是如此。 萧乃是水门赫赫有名的天才，二十来岁，年纪轻轻就已经习得了水门三禁之一的双瞳，其真正实力不容小觑，稍有不慎，就极有可能会让铁慕命丧于此，故此他才一直迟迟不肯率先动手，以免自己露出破绽。 双方对视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殿内的气氛十分凝重，似乎就连空气之中也渲染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站在一旁观战的解、灭、商三人也是大气不喘，毕竟像这种情况还是很少见的。 突然，铁慕身后的白绣花不知道从那里捡起来一把断刀，从背后一刀竟刺进了铁慕的后腰。 这一下顿时让铁慕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身后白绣花的身上，举起手来将内力运至右手，口中一声“奔”还未曾说出口，突然，就听“黑瞳术”三字。 瞬间，铁慕眼前一片漆黑，紧接着，又听“双瞳”一声喝道。 紧跟着，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替白绣花挡了铁慕手上的这一招奔雷掌。 白绣花瘫软地倒在了地上，奔雷掌将黑影打得支离破碎。 可，就在这时，说时迟那时快，又见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手中还拿着一把亮闪闪地匕首直刺铁慕。 铁慕忙一把抓住黑影手中匕首，尚未看清此黑影究竟是谁，背后突然又出现了一个白绣花此刻正拿着一把匕首刺入自己后腰。 那种刺入皮rou，直至入骨的疼痛感让铁慕，大叫一声，转过身来，举起手运内力到手掌上，刚准备打下去，谁曾知晓，又是那个黑影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替白绣花挡了这一招奔雷掌。 白绣花再次瘫软地倒在地上，奔雷掌又将黑影打得支离破碎，可，还没反应过来，又见一个黑影出现在自己面前，手中拿着的还是那把亮闪闪的匕首。 似乎这一切不知怎的，竟又重复地发生了一次。 铁慕也并不是什么笨人，自然知晓自己已经中了萧的双瞳禁术之中，若是想要逃离这无尽的幻觉之中，只怕是有些困难。 而且，虽说是幻境，但由于刚才被白绣花刺穿了身体的防御，直至入骨，在那时又中了双瞳，那么这无尽循环的幻觉则会周而复始，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刚才的那一幕，直到铁慕被白绣花的这一刀捅死为至。 换句话来说，即使这是双瞳的幻觉，但那疼痛和伤还是会相互叠加乃至重复，直到中此幻觉者死亡为止。 铁慕的瞳眼刚才一直在压制着左、夜二人，又和萧对视，不敢松懈，故此方被白绣花偷袭成功，更加让铁慕的生气的则是，这刚才情急之下，自己又使用了奔雷掌，并且还将大多内力运用到了手掌之上，导致原本压制住的噬情毒冲破封印，开始顺着伤口血液快速涌动，从而流通全身。 不过刹那，铁慕便忍不住地吐了口黑血，瞳眼的天转也在噬情毒的催发情况下，从而失去了持续压制的能力，使得夜、左二人从天转的晕眩迷离之中清醒了过来。 此时，铁慕心中暗自一想：若不快点逃出这双瞳的无尽循环幻觉之中，只怕夜、左二人一清醒，我必死无疑，如今之计，唯有一搏身死了！ 一想到此处，铁慕一咬牙，一把将遮住右眼的黑布扯了下来，并伸出右手两根手指，用力刺入左眼，伴随着那杀猪般的嚎叫，铁慕竟将拥有瞳眼的左眼给挖了出来。 鲜血从那空空地眼眶内顺着脸颊滴落到地面之上，铁慕颤抖着的右手拿着自己地左眼，放至自己右眼面前。 瞳眼的三道黑线开始逆向旋转几圈，直到黑线完全消失，再看铁慕已经逃离了萧的双瞳禁术之中。 铁慕一仰头，一声大喝，迈步便是一个移形换位，突袭至萧的面前。 萧那里知晓铁慕竟在双瞳的幻觉之中挖掉了自己的左眼，并且用瞳眼逆向旋转来破解自己深中的双瞳幻觉，自己尚未解除双瞳，因此根本反应不及，再看铁慕，此时早已是拼了老命，刹时奔袭至萧面前，便猛地伸手就要去杀萧。 萧忙伸出右手去挡，铁慕则瞬时一把抓住萧的右手，并皱眉叫喊道：“黑煞掌” 一听黑煞掌三字，萧想收回右手，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瞬间就见萧的右手燃起了一股黑色火焰，眨眼不到的功夫就已将半个右臂给点着，夜强忍着自己心脏的疼痛，叫道：“疾风剑术”。 话音一落，再看夜挥舞手中子母剑，将萧的右臂砍断，萧断了右臂忙用左手一把接住要倒地的夜用移形换位与铁慕拉开一丈左右的距离，方才停下。 萧看着自己那已经被砍断的右肩正流血不止，又抬眼看了看面前的铁慕，再看铁慕此时此刻，左脸上满是鲜血，嘴唇早已变成了乌紫色，双手手掌满是黑色火焰，脸上的表情极其狰狞。 “哼哈哈”铁慕开始仰天大笑起来，叫嚷道：“你没了右臂，我看你还怎么结印，还怎么使用双瞳？” 的确，刚才萧万没想到，铁慕竟然会直接用黑煞掌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摆明了是要杀了自己，若不是夜出手及时，断了右臂，否则被那火烧到其余地方，那此刻就已经是具尸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