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狐言乱语
“小美人儿,哥哥我来了。”白衣人英俊的面容上,露出yin邪的笑容。他在闻思绮背上连点数下,封了闻思绮的xue道,又从怀中掏了个白色小瓷瓶来,拔了塞子在闻思绮鼻子下面晃了晃。 闻思绮小小琼鼻翕动,轻轻地“恩”了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白衣人将她抱了起来,搂在怀中,纤细洁白如女子般的手,拂过了闻思绮的发丝,柔声细语道:“小美人儿,你醒了。” “放开我!”闻思绮大吃一惊,这才想起,自己方才昏头转向,显然是着了人家的道。她醒悟了过来,连忙催动真气,却发现已被人封了xue道。 无法调用真气的闻思绮,不过是一个身子柔韧有力些的少女,如何能挣脱白衣人的控制?她在白衣人怀中不住挣扎,倒多了几分暧昧的味道。 “哈哈!”白衣人志得意满,只觉得满心欢畅,不禁朗声大笑。 就在这时,假装昏迷的周正如猿猴般猛然跳起,反握着一双竹筷,灌注真元,挥臂击出,直刺白衣人面门。那竹筷本就是削尖一头的款式,此际灌注了真气,坚硬如铁,锋锐如箭,飞速刺来隐隐有尖利的鸣啸。 白衣人见状大吃一惊,又因姿势的缘故,难以躲闪,只得努力侧过头去,险险躲过凶险的一击,但仍被划破了面颊。 躲开了要命的第一下,白衣人还以为自己中了圈套,不敢懈怠,连忙推开闻思绮,跳将起来进行躲避。 而在周正这边,眼见偷袭建功,他哪会松懈,步步紧逼,扑身上前,一双竹筷频频刺出。但受限于贫弱的武功造诣,除了一开始事出突然,给白衣人造成了些许危机,他之后的一番猛攻竟是全然无用,连一片衣角也没能沾上。 在避开了三四次攻击之后,白衣人也意识到眼前之人真元虽足,武功却低微不堪。又觉得周围异常安静,并不像有埋伏的样子,便安心了下来,于闪避过程中,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就在几个呼吸之后,白衣人趁着周正又一次全力刺出,力气用老,浑身上下破绽尽出,侧着身子一脚横踢,踢中周正脚踝,将周正扫倒在地。接着他又欺身上前,不容周正爬起,在周正胸口连踢七脚,直踢得周正嘴角沁血,无力反击。 毕竟是狐族,先天狐疑,眼见周正失去了战斗力,白衣人仍有些不放心。他屈指轻弹,发出数道气劲,隔空封住了周正的xue道,这才安心下来。 “呼,一个不察,倒差点着了你的道。”白衣人轻抚自己面颊上的伤口,每碰触一下,便“嘶”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挺俊俏的小伙,下手倒真狠。若不是我躲闪得快,一副好面貌岂不是要毁在你的手上?” 说罢,白衣人便不再理会周正,转身将瘫倒在地的闻思绮抱起,凑上前去,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小宝贝儿,真是对不起,方才全怪你的男伴暴起伤人,否则我又怎么舍得将你推开?害得你这绝世的美人,生香的宝玉,竟跌落在了地上,真是可叹可惜。”惺惺作态的样子,恶心得闻思绮头皮发麻。 周正在一旁,见了此情此景,气得三尸神暴跳,眼中冒火,痛骂道:“恶贼,你快放开她,否则我非要你好看不可!” 白衣人闻言冷笑一声,再次屈指轻弹,弹出一道气劲,点了周正的哑xue,说道:“我生平最讨厌你们这些男人,有点什么事情便大呼小叫,出声威胁,粗鄙暴躁,毫无美感。全然比不上小jiejie们甜糯嗓子里,发出的羞人呓语,抑或是尖颤颤的断续诅咒。”言罢,他挑衅似的挑了周正一眼,手指滑过闻思绮细嫩的脸颊,压着嗓子诡笑道:“你知道为什么小jiejie们的诅咒是断断续续的吗?” 周正并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什么断断续续的之类的,但他知道那绝不会是什么好话。他真想跳将起来,把这油头粉面的畜生砍作三段,偏偏无可奈何,只能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噌出血来。 “呀,你现在便怒不可遏,待会儿还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留着些精力吧,待会儿有的是时间让你做表情。不过也真要多谢你,要不是在客栈外,感受到了你的凝视,我也不会朝你那边看去。若是我不朝你那边看去,又怎么会发现这天仙一样的美人儿呢?” 白衣人调笑了周正几句,又对着闻思绮说道:“当时我注意到了小美人你,只在客栈打了个来回,便折返出来,跟在了你二人后头。说起来,原本我也不想这么仓促的,用药这种事粗鄙不文,不符合我的风格。 举个例子,你们不是很关心那客栈的姐妹花么,你们可知道我是如何与她二人结下合体之缘的?我给你们一点提示,我绝对没有使用哪怕一丝半点的暴力。” 白衣人说到此处,顿了顿,却见周正被他点了哑xue,开不了口,闻思绮又闭口不言。无趣之下,他便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先扮作客栈里的主管,半夜里去那掌柜家里,骗他说客栈出了人命官司,将他诓骗出去。等他一走,我又变作他的模样,找到那对姐妹花,骗她们说家中有事,须得速速避难。 我以这借口,将她二人诓到城边破庙之中,又骗她们说家中近日犯了邪祟,正附在她二人身上,要害得我家破人亡。那姐妹闻言,自然是大惊失色,我便胡诌了个南海神尼出来,说幸得神尼指点,要在此处为她二人驱邪避凶,保得我家宅安康。 这话说完,我假装出了庙门去找神尼,转身便又幻化成神尼模样返了回来。接下来不过三言两语,我便骗得她们褪去衣衫,又自蒙双眼……哈哈,你们是没看到她俩当时的羞涩表情,真的是人间妙景。我当时就差点忍不住,不过还是摆出了得道高人的模样,宽慰她们说什么‘你我皆是女子,何必羞赧’,那感受真是太美妙了。 一切安置妥当,我又嘱咐她二人,无论有何感受,都得咬牙忍住,切不可大声呼叫,惊了邪祟。再之后,哈哈哈哈哈哈哈,现在想来,我依旧觉得奇妙万分。 或躺、或趴、或坐……我变换着各种姿势,亵玩着少女纯洁无垢的身子,而她的姐妹,就在咫尺之远的地方,默默地听着这场好戏。最妙的是,整个过程中,她们因为抱着为家庭驱除邪祟的庄严心情,而万分的配合,无论那新鲜破瓜的身子,有多么的敏感与羞涩。每每到那痛苦或兴奋的关头,她二人紧咬的嘴唇,那勾人的鼻音……真真叫人心醉。 当然,一切不会就此打住。要知道,我最爱的便是倒不是过程,而是最终揭晓谜底时的盛景。当我终于心满意足,当她们终于瘫软如泥,我便除去了她二人遮目的布条,让她们好好看着,神尼是怎么为她们‘驱邪’的。恩,那真是盛景中的盛景,天上少有,人间绝无。” “至于你们……”白衣人转过话头,说起了自己的构想:“按我原本的想法,那肯定是要先与你二人好生结交,最好是能义结金兰。再之后我便设下圈套,使个调虎离山之计,将你的男伴骗将出去。然后我便打个时间差,易容换面,扮作你男伴的样子,夺了你的处子红丸,并在你最羞涩甜蜜的时候,显出我的真身来,叫你羞愤交加。 若是一切顺利,你的男伴会在这时回来,正撞破你我二人的‘jian情’。我再施个法术,将他定在原地,看着你我颠鸾倒凤,岂不美哉? 可既然你们二人已盘算着要抓我见官,那我便只能直接一些。唉,闺阁中事,少了情趣,便索然无趣。不过好在姑娘你身柔声轻,容貌绝妙,乃是人间绝品,多少能弥补些我心中的遗憾。” 对此,周正无言以对,只得用满面怒火,和那因双目圆睁而几乎要裂开的睚眦,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至于闻思绮,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我就知道管闲事的人,多数没有好下场,这一回还遇到这么个变态,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不行,我可得想办法脱身。” 闻思绮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动起念头来,她微微笑了笑,对着白衣人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她想着只要避开周正,干脆托出自己的身份便是,妖族魔教毕竟还是名义上的盟友,谅这头狐狸不敢造次。 没成想这个建议被白衣人一口否决,只见他严肃地说道:“不不不不不不不。”连说七个“不”字,竟是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 “这是为何,你便不想知道我的背景?”闻思绮不是很明白眼前这个变态的脑回路。 白衣人冷笑了两声,解释道:“女儿是水做的骨rou,男子是泥做的骨rou。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 “这和我的身世并无关系啊。” “呵呵。”白衣人又冷笑两声:“女儿家最可爱之处,便是天真烂漫。似你这般娇俏可人的女儿,若是当着我的面撒了谎,岂不要倒我胃口?” “你便笃定我要撒谎?” “难道不是吗?”白衣人面露讥诮之色:“若你出身豪门,又岂会沦落江湖,被我俘虏?你会落入我手,这件事本身便是最好得证明,证明你绝不是我惹不起的人。难道你想说你是魔教的圣女,只是爱慕情郎,所以私奔了出来么?” “呃……虽然理由不……” “你看了那些个诲yin诲盗的书,又全当了真,这才落得今日下场。难道你以为我也如你一般,会信你从那下三滥小说里看来的情节台词?哼,圣女私奔,哼,笑死人了。” “……” 闻思绮词穷了,纵然她机智过人、天资聪颖,但她确实词穷了。因为正常人是很难跟变态沟通的,而她眼前的这个白衣人,就是一个十足的变态。这个该死的狐族变态甚至没有给她一丝一毫解释的机会,而她又只是融合境界,无法传音入密,可她也不能当着周正的面讲出自己乃是魔族出身。 尤其是现在周正已恨透了这狐狸……若是闻思绮真的一声惊呼,说出自己的身份,而后被这狐狸礼貌地放走…… 魔教出身这事,对周正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这是闻思绮早就知道的。可按她的预想,大可先让周正接触些魔教之中比较靠谱的人物,譬如郭长老之类。等周正与他们混熟悉了,有了交情,再做一笔感情的捆绑销售,把他们的魔教身份一起爆出来。 在闻思绮看来,若是这样,受先入为主观念的影响,周正便会觉得“魔教之中也有好人”。那说不定便可将他拉入魔教,来对抗魔教中与她不合的那些“坏人”,甚至是六大派中的有些“坏人”,最不济也不至于翻脸。 可若是此时此刻,靠着魔教的身份,和一头坏人名节的变态狐狸讲和……周正会怎么看待魔教?那闻思绮这么长时间的布局,不就是白忙活一场?说不定还要闹出事来,要知道金水还有三天就要被妖族团灭了,到时候要是被周正把这些都联系起来,把妖族魔教来个形象捆绑…… 闻思绮实在不敢想象这一切!她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心道:“难道真被石太医说中了,我机关算尽,却终要后悔?我竟要以这种方式,塑造出一个斩妖除魔的苦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