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面试
神农酒店的小包间，沈教授、方晓、任峰和沈教授的另外两位研究生以及来面试的三位毕业生坐一桌吃饭。沈教授的另外两位研究生也是方晓叫上的，主要是觉得人少，没气氛，再说有人腐败，顺便照顾下师弟师妹是应该的嘛！ 这里面只有方晓认识所有人，理所当然由她来作介绍。很有意思的是，她称呼任峰为任总，称呼沈教授为沈老，一师弟一师妹都是直接称呼姓名，而三位面试者都是XX同学这样称呼。 其他人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三位面试者不清楚啊。一看这架势，就想多了，以为其他5个人都是绿峰公司的职员，沈教授是公司的创始人和大股东。这样一想，就感觉这个公司很牛叉，至少一个农场能有这么多高学历人才的不多。而且三人之间互相也不认识，就想着是不是三选一或三选二，顿时产生一种竞争的危机感。 而这，正是方晓想要的结果，其实她已经做了筛选，这3人都是她觉得非常适合任峰公司的，她就想借这个机会再看看这些人的表现是不是合任峰的意。 本来任峰还想着要将绿峰公司现状详细介绍一下的，看了方晓这个安排，一下也想明白了她得目的。于是没有详细说，反而说：“绿峰生态有限公司的情况方晓已经跟各位大致说过，我就不重复了。”继续保留足够的悬念。 但是方晓原来只说绿峰生态是家民营的综合农业生产公司，其他的一概没说啊，几个应聘者还指望能了解更多呢，这样一来，只能靠自己瞎猜了。 饭桌上，沈教授果然表现得像十足的高人，类似任峰面试时所见的那位张工，各个专业都能侃侃而谈，见解独到深刻，唬得几个年轻的应聘者一愣一愣的。 三人中一个微胖的男生叫李云哲，土地资源管理专业，从头到尾一直笑呵呵的，比较会来事，不拘谨，很讨喜的形象； 另一个瘦高个的男生叫谢良，设施农业与工程专业，内向，话不多，一般都是问一句才说一句，好像一直在思考什么问题一样，但听别人讲话的时候很认真，就像在课堂上课，一本正经； 唯一的女生康明慧，天真活泼，学的是动物科学专业，充满幻想的一个小女生，给人的感觉好像还是个中学生，很萌很萝莉！ 都很不错，而且专业配置很合理，看得出来方晓很用心，方方面面都替任峰考虑得很周全。任峰向她投以感激的目光，她只是憨憨地笑了笑，似乎在说：“这是我乐意做的！” 但任峰也有个忧虑，这样的人才，以绿峰生态的条件未必留得住啊。越是感觉这些人好，就越想将他们留下来，不想像自己刚工作所遇到的那种公司一样，招来大批人搞适应性淘汰，哪怕最后一个不留也毫不心痛，误己误人。 绿峰生态处在那么偏僻的地方，交通资讯不发达，生活条件又差，恐怕一般人待不了一个月。任峰心里盘算着怎么先将生活条件尽量完善完善。 宿舍楼必须得建，以前还想着家里新房建起来凑合下，现在绝对还是要正规化，建个看得过去的宿舍楼。而且，到时候，要是沈教授说服他的前同事来做顾问，也要给他们个落脚的地方。 网络一定要通，以前任峰要上网，还得去跑十多公里外的镇上，或去蹭村委会汪颖的专用网络。而对年轻人，网络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能让他们天天往镇上跑。回去得好好找汪颖商量商量，将网络接进来。 还得买个车，指望2个半小时才一班的乡村小巴，进趟城还真是不容易，再说现在苗场的业务也需要配辆车。 这几步是任峰想着必须尽快搞定的，人才难得，他突然意识到留住人才，比其他的任何事情都更加重要！只是，预算又得增加了，好不容易筹到那点资金看来又不够了，苦啊！ 饭吃得差不多了，基本上几个人的情况任峰也了解了。让服务员收拾了桌面后，任峰得做个总结陈词，这几位是要还是不要还是先考察下，总要给个说法。 “农业是保障民生的根本，一切社会活动都以此为基础。但基础的东西往往因为熟视无睹而被人忽略，基础的东西往往因为普遍性和广泛性被视为低端，被视为没技术含量的，做这些工作的人被看做是低人一等的，是没出息没前途的。 但是，我们立志于农业生产决不能有这种思想！绿峰生态创立的目的就是要告诉人们，农业是有前途的，是高科技的，是关系国计民生，是关乎人类未来发展命运的伟大事业！ 绿峰生态不仅仅是个农场，将来也会是大部分工业生产的原料提供商和直接参与者，是未来世界的基石，是人类走向星辰大海的先行者！ 我们有这个宏伟目标，我们有这种志气，是因为我们有这份责任感，使命感！作为新时代的农民，我们就是要奏出时代的最强音！ 欢迎各位加入绿峰生态！” 沈教授带头鼓掌，他最明白任峰话中含义，因为他们已经深入交流过。作为过来人，他比任何人都更期望那一天的到来。 方晓也清楚其含义，她对这件事的热情也是因为这个宏伟目标深深地吸引着她。 其他人虽然不是很清楚思想发展过程，但对任峰之前吃饭时已经大致描述的未来景象有所了解，也充满了憧憬。 方晓趁热打铁，让来的3位应聘者签了《就业协议书》。本来，几位毕业生早已在网上了解了很多应对技巧，其中很重要的一条是签协议能拖就拖，多看几家，说不定还有更好的。但是，在这种氛围下，特别是在方晓的师弟师妹都想现在进入绿峰生态的这种比较压力下，居然就直接拿出来签了！ 据说3位应聘者事后都有些担心和后悔，似乎当时被洗脑了，脑子一时温度过高才做出不理智行为。当然，事实上他们的担心虽然合情理，但长远看是多余的。 最后出了一点小状况，任峰问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工作，农场现在正忙，最好两个男生能尽快先去实习。但大四上学期还有期末考试，虽然科目不多，但都排在比较靠后的时间，这个学期肯定是去不了了。 沈教授听说这个情况，稍稍想了想就说：“就让小方先过去吧！她现在主要是做论文，而现场调查是其中很重要的环节，正好去你农场做！” 方晓没有意见，她本省也是这样想的。 任峰倒是犹豫了下，一个女生过去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主要是宿舍还没建，而农村又没旅馆招待所，男生过去还好凑合，女生就不那么好办了，出点状况就害了人家。 但他不好当场把这话说不来，不然就露底了。 回到沈教授办公室，任峰才把这个情况跟沈教授和方晓说清楚。 “我倒是没考虑这个情况，你创业初期确实条件还是比较辛苦。但小方是我的学生，也不能让她受委屈！”沈教授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方晓，眼神里的意思也是征求她得意见。 “如果是男生的话，你准备怎么安置？”方晓问任峰。 “男生的话，我找出外打工的庄里人家租个房子住个把月没问题，等过年大家都回家也不冲突。”任峰答道。 “那我怎么就不行？”方晓反问道。 任峰看了看方晓又看了看沈教授，不知怎么回答才好。是啊，女生怎么就不行？农村条件不比城里，没有自来水没有卫生间，茅厕跟房屋都是分离的，一个外乡女孩，单独住一个房子，难免招事端。任峰虽然“武功高强”，但也做不了她得贴身保镖啊，有些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可不能让方晓去冒这个险。 看着任峰犹豫不决的模样，方晓又说：“其实我也是农村长大的，农村是个什么样我清楚，我家也是山区，生活条件可能比你那里更艰苦，我不也一样好好的吗？” 任峰心想：“那还不是因为在家里，有父母兄弟。一个人在外乡能一样吗？……等等，家里，雯雯去首都读书了，要放寒假了才回来，可以让方晓住她房间，安全方面倒好保证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好，就住我家，我有个meimei正在读大学，要到寒假才回家，你要来的话可以先住她房间。”任峰也想通了，汪颖也是一个人住村委会宿舍，她只不过多了个官职在身，条件比大多数农家好些而已，不也好端端的？ “那你可得照顾好小方！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沈教授交代。 任峰心想，这话怎么像老丈人教育女婿但也知道沈教授之于方晓，师生情也近似于父女情，这也正常。只是自己却不敢对方晓有更多的想法，事业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于是赶紧答道：“那是一定！小方能去指导工作，我感激不已，绝对不会让她在我这里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那就这样吧！”沈教授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