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地有鬼?
“我这招应该管用吧?” 季柱趴在石桥镇外最初休息的那块石头上,身子显得非常虚弱。 “尼玛,蹦哒一小会儿就累成这样,这身板儿也太虚了。小爷不是故意装叉呀,小爷是怕当场不走就穿帮啊,这该死的蚊子,滚远点儿。” 季柱一边抱怨,一边抬手驱赶周围的蚊虫,现在正是它们最猖狂的时间段。 “老爹呀,希望你的威名真的有用,要不然你儿子今晚可就喂蚊子啦!” “不过那掌柜听到老爹大名就惊慌失措,应该是有效果,小爷果然聪明,一眼看穿背后隐情,哼哼。” 季柱一边拍着蚊子,一边瞎琢磨老爹的身份,很快就看到镇内急冲冲跑出一队人,跑在最前面的就是那个门房伙计,第二就是黑毛和二掌柜。 然后就是两张被伙计们抬着的轿椅,前面轿椅上坐着一个绿色锦袍、头戴员外巾的胖子,脸上有些紧张,不停的用帕子擦着汗,而后面那张轿椅是空的。 “在那,季公子在那。” 黑毛高声喊着,指向路边的季柱。 其实不用他喊大家也看得到,他就是为了在季公子面前刷一下存在感,毕竟之前只有他得罪季柱最狠。 路口除了地名石碑,就那块上马石最显眼,季柱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那,谁要说看不到,除了眼睛不好使就是故意的。 “季柱贤侄啊!” 离着大老远,轿椅上的锦袍胖子就大声招呼,显得非常热情。 跑在最前面的门房伙计心里很苦,之前季柱的确说过,如果他爹来了,员外一定会亲自迎出十里,偏偏他没信。 现在倒好,害得员外被这么折腾,过后不知怎么收拾他呢! 黑毛心里也在犯嘀咕,他在见多识广的二掌柜那听说了,季公子那不是妖术、不是闹鬼,而是实实在在的道术,天下修行道术的人不多,但都很诡异。 自己当时如果真的动手,说不定就吃大亏了。 季柱不知道,他这临时起意的一闹,被某些人错误高估,差点陷入死亡绝地。 “想必这位就是张员外了吧,张家好高的门槛啊,了不起!”季柱从石头上站了起来,他一看这群人的架势,知道狐假虎威……不,子借父威有效果了,那还不好好端端架子。 可他这话听在张胖子耳中完全理解成另一种意思,顿时吓得冷汗狂流,锦袍都有点湿透。 “哈哈,公子哪里话,今晚张某的确有些忙碌,下人们一时怠慢,还望公子海涵,快请宅中一叙。” 张胖子尽管心里慌张,还是干笑两声赔罪。 他示意下人们把空轿椅抬到季柱身前,自己亲自跳下去请。 门房伙计心里更乱了,这什么情况,刚才还叫贤侄,这会儿又叫公子了,自己到底得罪了谁呀? 叫贤侄,显然是以长辈的身份套近乎,叫公子,似乎就是下人对贵人的尊称了,让石桥镇堂堂的张大员外尊称一声公子,不得不说这个看起来穷困潦倒的瘦弱少年身份不凡。 “行行行,你忙,那你先回去接着忙,小爷不急。” 季柱发现有点意思,似乎自己老爹让这胖子很是忌惮,一句话就能由贤侄变成公子,是得好好出出之前的恶气。 “公子说笑了,都是下人办事不利,张某事先不知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知道公子大驾光临,哪里还有比招待公子更重要的事了,公子请宅中一叙吧,这里清冷,张某已经备好酒席,为公子接风洗尘。” 张胖子豁出去了,多年的生意人,哪怕心里再慌,表面也能淡定的套近乎,他觉得这小子年轻比较好哄,先给稳定住再说。 “下人办事不利呀,那可得好好管管,这万一以后再乱咬一通,给你惹上杀身之祸就不好了。” 季柱瞪了一旁低眉顺眼的黑毛,又瞥了一眼门房伙计,顿时把两人吓得跪地求饶。 “季公子恕罪,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该打。”黑毛最先表态,啪啪抽自己嘴巴。 门房伙计也连连道歉。 季柱随口的一句话,可真把张胖子给吓坏了,他浑身一抖,冷汗都能滴出声来。 他跟二掌柜对视一眼,都有一些惊恐,两人用眼神相互询问,最后都是不解之色,只好看向季柱。 “行啦行啦,小爷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门房伙计之前也没什么大错,你做下人的难处小爷心知肚明,是个忠心的伙计。” 季柱始终对门房伙计的印象不算坏,尽管当时把他气够呛,后来一想,还不是这个张胖子事先交代的,确实怪不着这伙计。 “多谢季公子。” 门房伙计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多留余地的处事方法,而且,这位少爷显然是明眼人,能看穿这些深宅大院的套路,并不像自己之前判断的那样鲁莽。 门房伙计松气了,黑毛慌了,显然这是要找他茬呀,抽自己嘴巴更加卖力。 “行啦行啦,你也别抽了,以后做人谨慎点就行了,多跟他学学。” 季柱制止了黑毛,指了指门房伙计夸赞一下,这件事也该结束了,毕竟自己是上门求人的,把事情闹太僵也不好。 “多谢季公子,多谢季公子。”黑毛点头哈腰的陪笑,一副狗腿子模样,但他眼底那么阴狠被夜色掩盖,那股杀意也没有被人察觉。 “张员外,既然你盛情款待,我也不再矫情了,走吧!” 季柱并不知道张胖子他们到底想的什么,所以见好就收,他很清楚自己,完全是仗着老爹那神秘的威名在装叉,长久不得,系统暂时又不是很给力。 现在气也出了,面子也找回来了,关键是肚子太踏玛饿了,这蚊子太踏玛多了。 “好好好,公子请!” 张胖子赶紧陪笑,抬手做了请的手势,把季柱让到轿椅上,立刻有下人打蒲扇扇蚊子,抬起来慢悠悠的往回走。 张胖子的轿椅在季柱身后,他与二掌柜再次对视,眼中都有一抹不解:怎么雷声大雨点小呢?到底是咱们猜错了,还是这小子城府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