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回来了
王川在起烟雾的地方查看了一会儿,发现果然如他所料,这里温泉处处,给山谷提供了大量的热量,让这里的草木足以在寒冬里生长。而且这里除了温泉外似乎很少其他溪水,驴马都在喝融化的雪水。温泉水并不能喝,因而夏秋之间,这里应该是少有驴马到的。这也给了山谷充足的恢复时间,马粪则能给草木提供绳子的养料,因而这里能年年成为驴马的过冬之所。 老虎并不受这些驴马欢迎,王川等人沿着边缘走动,寻到了一处林间石板地,停下休息。这里也有一眼温泉,泉水在石壁上渗出,在地上形成一个十来米的大池子。温泉将石板烫得和暖炕一般,直接在石板上扎下营帐就可以安睡。 王川草草将营地扎好,试过池子的水温,便脱了个赤条条躺了进去。温泉化了雪水,水温刚好。一路的疲乏如同被万千小虫从身体里吸了出来,舒服得让人不想动一个指头。小象见王川烫的舒服,也扑腾一声跳了下来。水浪翻滚,将王川都翻了个跟头。 温水让小象先有几分要被腿毛的惊恐,但没一会便扬鼻咧嘴得乐呵起来。 王川抹一把脸上的水找小象扭打,小象毫不示弱吸水喷王川。一人一象玩耍了一阵,王川便开始给小象刷毛。入冬后就没怎么给小象刷毛了,灰尘油垢不少,用温水刷,刷得干净。 没一会,壮牛带着小犀牛,驱虎人拖着三只老虎也跟着下了水,王川便带着洗好的小象出来了,先洗干净,后洗的……王川觉得这一个池子和煮rou汤也没差多少了。 栖看到王川洗的舒畅,也想下去的。男女之妨什么的她才不怕呢,但见到一众人和兽将池水都弄得污浊了,只好抱着不喜欢洗澡的小鹰,冷哼着走了。 王川在石板上铺了一张兽皮躺在上面看驱虎人洗老虎,小象躺在旁不时翻滚,用热岩石烫毛。洗猫什么的最好看了,不管是大猫还是小猫。平时凶狠的大猫被洗得畏畏缩缩,露出几分小姑娘娇羞的样子出来,那模样不能再萌了,王川看得乐不可支。但好好休息一会儿,有人挠脚这就受不了了。怒气冲冲坐起来,看到的是马王那张无赖的长脸。 王川在寨子里给马王刷过几次毛,算是收买和给其他夷人养马人的演示。这货看到其他兽被洗的舒畅,心下痒痒,这就算叫服务来了。 王川刷毛的本事敢说天下第一,马王就着热水刷完,连着打好几个舒畅的响鼻。它毛色变得更加光亮,自己看着都很满意。 “说好了,以后你刷毛的工作归我,你也归我,懂了没有?”王川的劳力从不白付,牵着马王上岸的功夫,就跟马王说着。马王又打了个响鼻,王川就当它答应了。签订不平等条约什么的,王川最拿手了。 王川等人在这个山地里待了几天才回去的。这些天里,王川给栖做了另一份规划,夷人要农牧双向发展,在这里建立一个马场,开春后在山外牧马放羊,入冬后迁入此地。以后夷人主要以驴马为商品,和淮矢部以及河部落进行交换。如果有剩余,二三年后进入秦关,给嘭卜啦供应。适当分工,资源共享,这是王川对北方几大部落的建设要求。 要种地又要建马场,而且两边这么分散,人手不足,这就要开始兼并周边部落,王川顺手弄了一份兼并计划出来。 栖被王川这连连不断的计划弄得早已头晕脑胀,推托道:“你这人三天五天换一套,我做不来,你让珂留下给你劳碌得了。我还愿去河部落过小日子呢。” 王川道:“小日子也要有人为大事付出才能过好不是?你现在做的事情几乎是百年大计,别说百年了,只要你好好做上十年,你坐拥几万人,几千匹马,到时天下就没人敢为难你了,那等尊荣,说不定可以自立神庙,那岂是普通人过小日子可以体会的?” 忽悠人的本事王川也是当世第一。他知道一个人在不愁吃喝之后想的是什么。自我实现什么的,现在的人可能没有想过,但王川可以先给画一个出来,再让人去实现就是。 栖或者是被王川所说的神庙打动,此后便带着夷人咬牙切齿的干了起来。 雷带着人四下奔走,将那些没有rou食过冬的小部落或哄或骗,或征或俘,不停弄回来。 新弄回来的人不能住寨子里,便在山坡下修建出木愣子房让他们入住。山坡下的木愣子房以撒豆子的速度增长起来。 征战需要弓箭,套马需要辔头,新收的人需要衣裳,于是老弱忙碌不停,开始各种手工制作。制作这些需要鱼胶兽皮,新增的人口也需要口粮,于是渔猎的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开始顶风冒雪外出。 这不算完,北面的马场,也要有据点和马圈,而且要山谷里外各有一处,中间开好道路,于是奴隶又被动员起来投到了北面的建设之中。 骑马这种技能王川要求全员学习,不管老少。马鞍马镫什么的来不及做,便骑光背马。要将野马驯服,除了上辔头以外,还要让马接受被人骑乘这一习惯,这也是要骑光背马的。大家都只能这样学。学会之后大家再去驯服野马。 初学者从马上摔下来什么的那真是常事。大家只能让自己上身多穿点以免摔伤,王川也总结了一套摔马防护动作,减少大家的伤害。 驯服野马什么,实在不是人干的事,王川很庆幸自己是在水里将马王驯服的,要是在陆地上,十个王川也别想上马王的背。 驯服的野马上辔头鞍蹬,但不上马蹄铁。马蹄铁王川准备保留一手。这一方面算是政治考虑,一方面也是夷人这边没有成熟的技术。这个时代道路基本没有,马还能在草地上走,对蹄子磨损没那么厉害,回到河部落再弄铁蹄也来得及。 这个冬天王川太河南北奔走不停,指导夷人各种工作,偶尔在温泉里泡一泡,和珂腻歪几分钟,都会被各种畜生打扰。比如小象,马王这些。 等冬去春来,冰雪融化,夷人北面两处马场终于建了起来。第一批千来匹野马被赶入山外的马场中。王川转战南岸,开始教夷人种地。 这年六月,夷人寨子前的糜子长到了一尺来高,马场中的马慢慢适应了马场的生活。王川从夷人中挑选了二十几个孩子,二百来匹温顺的马,在二十几个夷人战士的护送下,取道淮矢部返回河部落。 淮矢部经过一年的建设,上下淮湖的道路已经打通。两边的寨子也已建了起来。开春后,淮矢部已经和夷人换了马,现在两个寨子之间的沟通只要一两个小时,可谓稳如泰山。比虎比栖等人在河部落待得久,农田水利各方面的建设也做得非常不错。上下淮湖这条道路上,就出现了很多农田包围的小村寨,专门负责耕种。 和栖不同,王川夸赞过后就要接着上路,却被比虎留下了。比虎要王川将淮矢部发展的方方面面做出规划和方案出来。王川被逼没法,用了半个月的时间,给比虎弄了一份全面的五年计划,才被放南行。 但并非只放王川,他还给王川弄了一百多孩子带着,连同自己的女儿念儿让王川带回河部落去。孩子过去上学,念儿是过去安家的。这就是完全把王川当保姆了。王川不答应,最后只挑选了三十个孩子随行。不过却要了比虎一万斤青铜,外加三十战士护送。 离开淮矢部,这个队伍变成了上百人,二百余匹马,夹带着包括种子,青铜,酒水,药物等物。 虽然有马代步,但途中不少孩子女人,这一路走得并不比来时快。众人走到河部落北面大泽的时候,中秋已过。但河部落也算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