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内定的原因
“原来如此……” 抚摸着眼前这造型奇特的法拉第笼,那金属特有的冰凉触感让许不负的内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作为应天宗宗主,在外界重重敌意的环视之下,带领着宗门蹒跚前行,许不负身上背负的压力可想而知。 此刻面对着重现宗门昔日荣光的希望破灭,他心中的失望之情不言而喻。 然而许不负毕竟是枭雄之属,沮丧或是失落,这等负面情绪只是困扰了他极短的时间,就被他给全数抛开了。 冷静下来的许不负自嘲的笑了笑,觉得有些羞愧。 之前他被应天宗美好前景这块画饼砸得头昏眼花,完全失了分寸,其实这里面有很多细节有不合理之处,只不过刚才他却根本就没那心思去分辨。 比如说之前几个月,明河道人还被天劫追得满山乱窜呢,怎么会时隔不久就有了应付天劫的底气? 再比如说眼前的明河老祖虽然神完气足,修为高深莫测,但与往日的他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差别。 只不过往事不可追,内心检讨一番后,许不负就把这些全然放下了,还是眼下的局面更值得他去关注。 明河道人虽然未能真正度过天劫,让人感到很是遗憾,但他的这番取巧也并非全无好处。 至少,明河老祖他从此不用被束缚在法阵之内了,变相相当于应天宗凭空多了个战力。 何况这个战力,还是目前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人! 这还只是眼前的好处,着眼于未来来说,陈远“发明”的这个法拉第笼更是件了不起的宝贝。 别的不说,这法拉第笼至少可以保证应天宗今后的大乘修士不会在雷劫之中陨落。 大乘修士有把握的话,可以自己尝试雷劫,把握不足或是正在渡劫时出了意外,也可以往这法拉第笼中一钻,不管未来如何,至少能把命给保住! 而他许不负,正将是除了明河道人外,这法拉第笼的第一个受益者。 修士达到合体境后,千万分神合乎一体,修为便犹如山顶滚石一般,被天地法则推得身不由己,再也停不下来。 其实许不负有个秘密藏在心中一直未曾宣诸于口,他并非即将到达合体巅峰面对第一重雷劫,而是早在十年之前,他就已经臻至合体境圆满了。 只是未曾找到合意的接班人,应天宗这大小事务许不负不敢放手,再加上对度过一重天劫并无十足的把握,所以许不负一直苦苦压抑着自己的修为。 这十年来,许不负再也不曾出手过,因为他怕自己动用的修为一多,便再也难以压制体内沸腾的气息而不得不去面对生死未卜的雷劫了。 也正是因为雷劫在即的原因,这十年来许不负对莫沧行争权夺势的行为持着不闻不问的态度,甚至多有默许之意。 因为许不负明白,如果自己哪天真的发生了意外,整个宗门之中也只有同为合体修为的莫沧行,能够撑得住场面。 然而陈远的出现,让他找到了第一个问题的答案,陈远所发明的法拉第笼,帮他解决了第二个后顾之忧! 再联想到自陈远出现以后,带来的种种变化,许不负相信,应天宗已经走在了一条康庄大道上。 只要再给应天宗、给陈远多一点时间,等灵器多炼制几件,等考试选拔出来的弟子多成长起来几批,即便没有问道之境来以力压人,应天宗也能也能卷起滚滚洪流,以势称雄! 而这段时间,自己这个做宗主的会给陈远留出来,明河道人这位太上长老也会帮陈远扛起来! 脑海里转过的这些复杂念头,都只是在一瞬之间,许不负再次看了那法拉第笼一眼后,转过头来微笑着对陈远说道:“你在二十七分派那边所做的教改,我也收到消息了,听说效果很不错。” “是嘛,”宗主这番夸奖挠到了陈远痒处,他故作矜持的说道,“还行吧。” 看到陈远那故作平静却忍不住得意的样子,许不负也不揭穿,只是笑了笑说道:“你忠于职守,这当然很好,但也不要忘了去提高个人的修为。” “我看你最近已经晋升到元婴境界了,这很不错,但是还不够。” 许不负面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我希望你能早日达到分神境界,时间上则是越快越好!” 许不负如此关注他的修为进境,这让陈远感觉有些奇怪,他不解的问道:“宗主您这是何意,莫非是有什么变故将要发生吗?” 许不负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可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插了进来,却是明河道人翻了翻嘴皮说道:“这还有什么不懂的,我应天宗规定,想要接任掌门之位,至少也得有分神修为。” “许小子这是在告诉你,他这宗主之位已经坐腻了,催促你早点接班呢!” 陈远听闻此言,惊讶的看向许不负,只见他苦笑着对于明河老祖的这番调侃表示无奈,却并没有任何想要否认的意思! 陈远正有些晕乎乎的呢,听见明河道人在那向许不负提出想要离开一趟回家乡看看,并叮嘱许不负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内紧受宗门,小心防范。 许不负想了想后开口说道:“弟子能够理解太上长老您归乡心切,但希望您能在回去前,绕上那么一段路……” “哦?”明河道人皱着眉头问道,“你想让老夫去哪?” 许不负态度诚恳的说道:“弟子希望您能去趟万剑宗!” “万剑宗?” 明河道人的瞳孔缩了起来,沉吟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虽然老夫如今是八劫修为,但毕竟未到问道,想要以一己之力压服万剑宗,恐怕力有不逮……” “不不不,您误会了”许不负连连摆手,“弟子只是希望您在万剑宗山门前走一趟,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让他们发现您的存在便够了……” 就这样,明河道人带着一丝疑惑和陈远一同离开了连天峰。 一路上,陈远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