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新年（二）
天地依旧严寒，但跟年前有很大不同，或许是新年新气象，又或者说真正是春天将要到来，万物渐渐复苏。 在春天里，人们都是开始实施新一年的人生计划。 只不过新年未必有新气象，所有的孩子的童年依旧要在学堂里枯燥的渡过，大多数的成年人也不过是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继续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繁琐的工作。 大四的学生，却并没有被包括在这大多数以内。 这一年，或许就是注定他们人生的一年，是龙还是蛇，就看今年的走势发展。 大四的学子，脸上少了其它同学的轻松张扬，而多起一份担扰，仿佛他们的怀里揣着一只小鹿乱撞，却还怕被别人发现的掩饰。 当然也有一些人，根本不需要担心，比如说汪凝晨。 其实以周峰的成绩，本不应该是要担心的类型，虽然有些书呆子而不擅于交际，但想找一份不错的工作还是不难。 所以汪凝晨看到周峰愁眉苦脸的时候，便是好奇的说：“你干嘛这副模样，好像自己是大学四年都在打游戏的人一样。”事实上周峰担扰的神色比大学四年都在打游戏的人还严重。当然这是对比于同寝室的毛王。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毛王虽然沉迷于游戏，但是对于电脑网络却也是一个高手，完全不用担心找不到工作。 周峰摇摇头，说道：“我只是有些担心爷爷的情况。” 汪凝晨一笑，安慰说道：“其实这个方面就不用太过于担心了，一年的时间，穷中国之力，还能研究不出来么。如果只是感染了你们一个村，或许难说，不能引起国家重视，很可能研究计划会被搁置。但是现在，可是浙闽赣三省的大面积高度感染，反而更不用担心，相信不用多久，国家便是能够研究出新药来，到时候再以抗生素或者疫苗的形式全国注射。” 周峰想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这时忍不住笑道：“照这么说起来，我们村里的人反倒是要感谢病毒大面积感染的。” “那当然，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汪凝晨嘴角上扬，嘻嘻一笑。 “照这么说起来，我可以更加放心去省城了。” “嗯。”汪凝晨随口应一声，隔一会儿才是反应过来，略微夹着些许欣喜的叫道，“你打算去杭城？” 周峰看着汪凝晨的开心模样，便是一笑，说道：“是啊，难道你想留在江城？” 汪凝晨瞪他一眼，嗔道：“如果我说是，你会留下来么。” “当然不会。”周峰笑了，“所以为了我，你也要去省城才对。” 汪凝晨忍不住也是被他逗得一笑，说道：“好吧，过年的时候在省台的学姐就打电话给我，本来我是不打算去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答应她了。” “如果要过去的话，可能这两天我就要走。” 周峰微微一愣，倒没想到汪凝晨这么着急的，而她之前一句也没说，是打算跟着自己留在江城了吧。 周峰点头微笑道：“好，那我们回去准备一下，后天就走吧。” 跟汪凝晨分开，周峰则是去导师那里，说一下自己的想法。 导师对于周峰极为钟爱，师生关系挺不错，周峰打算离开学校，自然是要跟他打声招呼。 导师叫陈齐意，听到周峰这么说的时候，便是有些可惜的说道：“真的不继续读下去了么，你可是有资格保送研究生的，凭你的数学天赋加上努力，以后考个博士都没问题。” 周峰摇摇头，只是笑道：“我们家的情况，老师你也是知道，如果继续读下去，爷爷会很累。” 陈齐意也是明白，只是有些可惜而感慨，这时放开来说道：“去杭城挺好，工资待遇各方面比江城可是要高出一大截，而且老师我在杭城有些认识的学生，有空我帮你问看看你的学长，如果有合适的公司，我再打电话给你。” “那多谢老师。” 除了跟导师告别，当然还有同寝室的室友，其它一些比较要好的同学都要告别。 周峰这边认识的实在不多，汪凝晨却是几乎将整个江大的同学都认识一半。 汪凝晨只是在晨丝社提及要跟大家告别去杭城，整个晨丝社当即便是快速安排，包下场地举行告别派对。 周峰和几个朋友便是也凑近去，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周峰跟汪凝晨的关系。 听闻周峰跟汪凝晨两个人相约一起前往杭城工作，大家都是羡慕不已。 多少大学时代的恋人，在毕业后因为工作关系而渐渐疏远，可是同峰跟汪凝晨，这对大家都不怎么看好的恋人，却居然可以细水长流，几年大学都谈在一起不说，就算毕业后也是依旧不离不弃的，看这情况下去，不消说再过两年，便是结婚生子了。 “还是你们好，两个都是拔尖分子，可以自己选择工作。”张涛感叹道，“可不像我们，我们都只是被工作选择的可怜虫。” 张涛早是打算继续在学校里混半夜，但此时多少也有了点凄凉的味道，一些同年级的学生们便也是纷纷点头，感同身受。 每次招聘会，他们都是削尖了脑袋去挤那可怜的几个岗位，能够有一个岗位录取就已经足够。可是汪凝晨却是别人自己会找上门来，是大公司不说，更还是好几家。 周峰相比虽然没那么夸张，但是大家心里可是清楚，陈齐意对他颇是钟爱，而陈齐意在数学界也算是个名人，认识的名流可是不少，在江城他还不怎么样，可是在省城，他也算是个风云人物。 “周峰，以后晨晨可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别让她伤心生气，否则我们三千晨丝，可是不会放过你。”晨丝社社长李正东喝了几杯酒，走过来拍着周峰的肩膀，瞪眼说道。 周峰大声说道：“那当然，不用你们cao心，以后，我可是要娶她的，怎么会惹她生气。” 周围便是响起一阵起哄声，纷纷是笑。 汪凝晨听到，也是晕生双颊，轻轻啐了一声，但是嘴角上扬的表情却是泄露她此刻的心情，显然很是愉悦。 毛王也是难得的来参加了聚会，却是笑道：“如果你进的是计算机公司，可别忘了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机会。” 周峰从上大学开始就已经为工作准备，学过计算机语言，如果是导师替他介绍的工作，便很有可能是跟计算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