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童府夜宴
“我勒你个去呀，有这样奢侈的吗……不过，我喜欢！嘿嘿嘿……”叶冲是两眼发着青光。面前是近二十种佳肴，什么山珍海味，飞禽走兽应有尽有，出品精良，香味把他的饥肠都快搅翻了，但无奈有两个老坏蛋在身边作陪，他不好意思像刘家庄那般来个像英勇的狗去扑这一堆的屎般。心里可是直怨这两个老东西：慢条斯理，磨磨唧唧。 童贯是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招呼，不过童筑瑜没来，那两个小的方栋和杨敬早给高俅打发回去了，现在就三人聚在一间豪华的餐厅里。 高俅是在饶有兴趣地拍着一坛酒，嘴里还啧啧着：“小子，你的口福不浅啊，这坛白玉金酿可是老童三十年前从江南弄回来的，这世间啊，恐怕找不出第二坛啰。高某早想开它的封，偏生这厮生性吝啬，就是不肯。哈哈……今番总算是得偿所愿，说起来还是托你小子的福呀……哼……妙！”他打开封盖贪婪地吸了一口，嘴里立即猫猫叫着。 叶冲见倒着酒的高俅的眼中也有青光闪现，就像自己看这饭菜一样。他吸了口气，心里不屑：“真没见识，这酒就是普通的桂花酒嘛，最多十五六度，当饮料还差不多，还酒什么酒？用得着发青光吗？” 说起喝酒，正是叶冲所长。他老爸一直就宋河粮酒酒厂工作，现在已是酒厂的高层，平时他老爸就喜欢喝酒，连带他自小就几乎把白酒当水喝。上大学时他就被同学们尊称为酒仙，这可是他平生仅有的几个亮点之一呀。当然也是大大的污点，他总结自己谈不上恋爱的原因，最主是的就因为这一点……那些娇娇嫩嫩的女同学谁会嫁给一个未来的酒鬼呀？所以离开学校后，他是很自觉地远离酒精，希望能接近爱情。 不管怎么说，他为自己的酒量当时是骄傲过那么一下的。他号称全校第二。当不了这第一，原因很简单，有一个叫做梁伟的沈阳人学弟，堪称异数，同样是以酒量为名。在同学的鼓噪下，他和这家伙曾拚过一次，一斤半后，结果这梁伟是伏在酒桌上长卧不起。不过他更惨，抱着一张桌腿在呢呢喃喃倾诉。经过同学们的评定，酒量相当，但醉后他有失斯文，一致判他为失败者。叶冲是很佩服这家伙，甘心认了第二。后来还和他做了一对好酒友。一打听，这家伙原来是出身酿私酒的家庭。这就是见怪不怪啰，中小型的国企就是拚不过这中小型的私企嘛，除非你垄断了…… 由于出身缘故，这酒史叶冲是略有了解，这宋代的酿酒技术是比唐朝时有所进步，但还没发明蒸馏技术，所谓的酒都是类似于黄酒，度数最多不过二十度。对于他这个在酒界堪称后起之秀的人来说，纯属小儿课。 这两个老家伙终于肯坐稳了，但却不举筷，只是举杯。叶冲咽咽口水，很无奈地举杯相应。高俅迫不及待地灌进嘴里，还哈了一声，闭目摇头。童贯也举杯，说道：“叶先生，今天辛苦你了，请！” 叶冲把酒倒进嘴里，所料不错，真的很饮料。高俅兴致勃勃地问道：“小子，这酒怎么样？不错吧？”叶冲挠着头，嘴里嘶嘶，真不知道怎么答。 高俅很不满意说道：“呀，小子，我看你好像还很不满意哟。” 叶冲忍不住道：“太尉，您要听假话还是真话呢？” 高俅眼一瞪道：“屁话！什么真话假话？说来听听。” 叶冲笑道：“假话就是这酒真好，大大的好，还很珍品！” 高俅眼球瞪得更大，笑骂道：“不就得了……耶，你说什么假话？那真话呢？” 叶冲笑道：“真话嘛，就是这饮料真不错，清甜可口，清凉解暑。” 高俅呵呵笑道：“酒就是酒，什么饮料？小子，真没学问。” 叶冲道：“太尉，童帅，这个在我们那边真的只能叫做饮料，是酒桌上给女孩子和小孩子喝的……” 高俅眼睛又瞪了起来：“什么？” 叶冲笑道：“太尉，您瞧瞧，听了真话，您又不高兴了。” 高俅笑骂道：“好酒就是好酒，偏给你说成了给娘们小孩喝的东西。小子，你可得给我说清楚，不然……哼哼……”他呲起了牙，作出了威胁恐吓样。 这个家伙很好玩，叶冲一点没害怕，他笑道：“太尉，童帅，这酒太甜，度数太低，不带劲呀……” 高俅道：“什么度数？莫明其妙。” 叶冲笑道：“太尉、童帅，酒之所以不是水而称作酒，就是其中的酒精所决定的。这酒精……对了，就是我用来给病人消毒用的那个。” 高俅道：“怪不得我当时闻到一股酒味。那味道还颇浓烈。那就是酒精？能喝吗？” 叶冲道：“这酒精说穿了就是提纯了的酒，或者说酒是酒精稀息而来的。这酒精的含量就决定了酒的浓烈程度。” 高俅和童贯是一头雾水，有点痴呆状，现代名词实在是让他们没法接受。 叶冲连忙解释道：“纯酒精是不能喝的，只能用来杀菌消毒。是我们做医生的必须用的材料之一。不过这酒始终要用酒精的含量来计量。这样说吧，这拿这种酒来说，酒精的度数大约在十六七度左右，是标准的低度酒。在我们那边。稍为名贵的酒，像什么XO、VSOP等，度数可以达到四五十度，还有一种叫做伏特加的酒酒精度更是高达七十度，在冬天的时节，喝上那么一口，体内立即就火辣辣的，像是燃烧了一把火，别提多带劲了。” 高俅越听越迷糊，皱着眉头道：“小子，你那边还真是……好端端的酒竟然叫什么艾丝噢，还叫放什么狗屁，当真是乱七八糟。” 叶冲笑道：“这是那边国家的文字和读法，他们的文字跟鸡肠子一般，跟我们大宋的方块字全然不同。” 高俅哈哈大笑道：“你们那边的人就是好玩。某倒是想知道为什么他们把酒叫成放什么狗屁。” 叶冲纠正道：“不是放什么狗屁，而是VSOP。” 高俅道：“还不就是个‘屁’嘛。呵呵……” 叶冲无语。心道这家伙真是粗鄙！不过后世他接触过，或者从评论上看过，很多做了大官的人，表面是道貎岸然，私下里一样是粗俗不堪……这个见怪不怪，不能怪高俅。 童贯凝重道：“叶先生，这海外真的如此神奇？可否说来听听？” 叶冲道：“童帅既有兴趣，我当言无不尽。” 高俅也心急地道：“快说快说，本座也真想知道你那放什么狗屁，究竟会是啥玩意？” 关键时刻到了！必须让自己的身份合法化。叶冲喝了杯酒，脑子却在高速运转，组织了一会，这才缓缓地道：“童帅，太尉。说起在下的来历，真是一匹布那么长啊。简单点来说吧，我曾经生活的那个地方，是在我们大宋的西边，离我们大宋大约隔着二三万里之遥。嗯，唐朝不是有唐三藏去取西经的吗？他去的是印度，我生活的地方可比他去的地方远多了。那边有一大片土地，按那边的称呼是叫什么欧洲。上面有三四十个国家，人种是金发碧眼的白人……” 高俅一愣，脱口道：“白人？什么白人？” 叶冲解释道：“那边的人种和我们大宋的汉人模样完全不同，他们的头发大部份是金黄色的，当然也有一部份是跟我们一样是黑色。他们普遍身材高大，鼻子很高，眼球淡碧，身上的皮肤比我们汉人要白很多。” 高俅诧异地道：“哇，这不成了妖魔鬼怪了……” 童贯却是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叶先生所言非虚，某家十年前在江南就曾碰见过这所谓的白人，眼深鼻高，肤色白晰，确与我等汉人人种有异，语言也与我等绝不类同。说起来定是从那什么西方漂泊过来的。当时某是太过忙活，也没仔细问询，想不到那边竟然是如此神奇。” 叶冲惊奇地道：“那时候会有白人到我们大宋国土？” 童贯微笑道：“叶先生，你既然能回到中土，那些白人到我们大宋也不足为奇呀。只不过童某观之，那些白人可都是落魄得很，手中没你手中的那些精致物事。” 叶冲有点心虚，忙道：“在欧洲，国家虽小，却是数量极多，比我们大宋先进的顾然不少，但落后于我们大宋的却是更多，有的小国穷得裤子都没几条呀。就不知那些白人是什么来路？若是穷国漂过来的，恐怕手上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的。就是有好东西，也想必没在下的运气那么好，迢迢几万里还能保全。” 童贯点点头道：“这却是在理。”他看过叶冲的那些精妙的医疗器械，对叶冲的话也就深信不疑。不过他很细心，见着叶冲嘴张开在说话，眼里的青光却是忽闪忽现，便笑笑道：“先别说了，咱们先吃……” 真是好同学啊！叶冲初时还遮遮掩掩扮斯文，不久之后便是饿狗抢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