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结善缘
第二天清晨，玉儿和香儿早早的就伺候林夫人梳妆打扮，因为林夫人一再要求除了祭祀的贡品其余的一切从简，所以也没有太过的奢华打扮，随后由林村长带领着，几十号人向着后山的林家祖祠走去。 一盏茶的功夫。林夫人等一行人来到林家祖祠，放眼看去有四只白玉小狮子把守在门口，一进大门，正前方有一座大殿，正殿由十二根的朱红色石柱支撑，拾级而上，看到正殿中央有块大石碑，上面有林家第一代老祖的画像。这是在重建时从原来的祠堂挪来的，林家老祖头戴一顶乌纱帽，面似淡金，几络胡须，身穿一件蟒袍，腰挂一条玉带，脚穿一双黑面白底的登云靴，坐在一把虎皮椅上，那种神色既和蔼又庄重，栩栩如生。石碑下有祭祀台，祭祀台上放着用于祭祀的“牺牲”和“粢盛”，还有不少的玉帛，其中的各种玉制礼器和皮帛，都十分珍贵。如果不是林家老祖两代为官，是不可能有这些贵族才能享有的宝物。 当正午来临时，从林家祠堂内传出各种乐器的声音。 “吉时已到，祭祀开始！请上香！”负责祭祀的司仪朗声说道。林夫人拿着三柱高香，来到火盆旁点燃，插入香鼎中，退后来到中间的蒲团旁。 “跪！”司仪朗声高喝，整个祠堂中的人都跪在了自己身边的蒲团上。 “先祖在上，子孙林氏再此祈愿，望先祖保佑我林氏一族，来年一帆风顺，去祸避灾，人丁兴旺！”林夫人跪在蒲团上朗声说道。 “一拜首！”司仪朗声高喝。 “再拜首！” “三拜首！” “起！”林夫人在香儿和玉儿的搀扶下站起来。来到祭祀台旁，拿出手绢擦了擦先祖的祭祀台，望着先祖的画像，转身朗声说道：“今年的先祖祭祀布置的不错，凡是参与今年先祖祭祀准备和布置的人，主要人物赏银六十两，粮食六十斤，绸缎三匹；其余的人赏银二十两，粮食二十斤。好了，今天的祭祀就到此结束。玉儿香儿，回去吧。义勇！备好车马！” “是！夫人！”义勇，玉儿和香儿回答道。 “谢夫人赏赐，恭送夫人！”祠堂的所有仆人侍女都再次跪下异口同声的说道。 随后，林夫人一行人在结束祭祖之后，走出祠堂，回到马车上，在义勇的护卫下，开始返回翠云轩。除了马车轱辘的嘎吱声，一路上见到马车的村民们都赶忙让开，眼中带着敬畏的目光，看着一行人远去。 途中在经过林村长的家时，一声稚嫩的啼哭声传入了林夫人的耳中。“咦！停一下！林村长！”马车中传来林夫人的轻斥声。 “夫人，我立马回去招呼一下，打扰您了！”林村长慌忙从后面的马车跑来躬身解释道。 “不用！林村长，本夫人记得你膝下无儿无女，这孩子的哭声是怎么回事啊？”马车中传来林夫人的问询，声音中感觉不出喜怒。 “唉！回夫人的话，其实这孩子和我非亲非故！住在我家里也是无奈之举。”林村长满脸不安的回答道。 “非亲非故？怎么回事？”在玉儿和香儿的搀扶下，林夫人从马车上下来好奇的喃喃道。 “这......还请夫人到陋舍小坐，老夫会给夫人一个满意的答复！”林村长望了望周围，略微尴尬的躬身说道。 “好吧！带路！”林夫人思索了一下很快就点点头回答道。 林汉带着林夫人来到自家的厅堂，主宾分坐，一个小仆端上两杯香茗，然后除了玉儿，厅堂中的其他人全都知趣的退了出来。林村长捋了捋胡须，思索了一下，向着夫人说道。 “林夫人，这男婴乃是本村的一户赵氏夫妇的孩子，这对夫妇十一年前来到我们村安家落户，男人做事是一把好手，热心肠，曾经是个落第秀才；女子为人善良，待人诚恳。夫妇俩知书达理，在来我们的村子的这九年，我们全村都特别喜欢他们。然而就在前年年后，夫妇俩生下孩子没过多久就来到我家，说是有急事要回雍州娘家，一路长途跋涉不说，孩子还太小，不太好带孩子上路，所以暂时托付给我们，让我们代为照顾一二，并承诺三个月就能返回。哪知道这一等就是两年，到现在为止杳无音讯，夫妇两人再也没有回来。这两年来凡是有村民去往雍州的我都会拜托他们打听一下这对夫妇的消息，结果都是无功而返，所以我作为本村村长只有继续抚养这孩子，等待他的父母归来。”林村长略带无奈的叙述着。 “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怜的孩子！难道是夫妇两人遭遇了不测？”林夫人眼中充满了同情。 “老夫原本就有此猜测，但是一直都没有确认，直到半月前外出的村民返回村中带回了消息......” “难道确认了他们夫妇遭遇不测？”林夫人焦急地问道。 “回夫人，那位村民偶然路过雍州当地的官府时，无意中得知了一个消息，二个月前，一个当地的小村庄被不明人血洗了。等官府派兵到达时，全村上下无一活口。之后官府便开始调查，并将受害人的遗物放置于官府内，这些遇难的村民的亲属前来认领，并发布重赏让知情者提供线索。而那位村民也是一时兴起，就去凑了个热闹，哪知道在观看受害人遗物时，发现了其中有一对带血的鸳鸯佩，而鸳鸯佩并不完整，都缺了一个角。这位村民立刻就认出了那对玉佩是赵氏夫妻二人随身携带之物。而且这两枚玉佩的花纹和孩子身上的暖玉花纹是一个模样的，随后这位村民便向官府负责之人询问具体情况，得到的答复是夫妇俩的尸体并没有被发现，只是在小村庄的河边发现了这一包带血的衣物和这两枚玉佩，据官府推测十有八九......”林村长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 “原来如此，但是你们怎么就认定那块鸳鸯佩是夫妇两人的？”林夫人沉默片刻，疑惑的问道。 “夫人，其实全村人大半的村民都见过那两块鸳鸯佩，因为夫妇两人经常都佩戴在身上，几乎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见过。据夫妇俩说，这鸳鸯佩说来是女子的父亲留下的遗物，但是其材质其实也并不是特别珍贵，只是为了追忆女子的父亲而留的一个念想，才将玉佩留了下来。除了这对鸳鸯佩，还有一块暖玉。因为暖玉材质较为奇特，冬暖夏凉，并且还时不时的发出一丝奇异的香气，有一定的驱虫功效，而鸳鸯配也是如此。于是赵氏夫妻就将暖玉戴在孩子的脖子上。不管是鸳鸯佩还是暖玉上面都有一圈云朵围成一个圆形一样的花纹，而围成的那一圈云朵中有一个十分黯淡的，类似“漩涡”的符号，至于有什么含义，听夫妇讲是跟原来他们的父亲有关，具体的意义，两人也没有细说，我也没有多问。随后那位村民赶回村中将此事告知于我，我便带上曾经和夫妻二人颇为熟悉的几位村民前往雍州官府查看玉佩。而我带去的几名村民和夫妇俩都很熟悉，所以在见到玉佩的瞬间，几位村民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对鸳鸯佩正是夫妇两人所佩戴的玉佩，只不过两块鸳鸯配都缺了一角，光泽黯淡。为了防止出错，村民还将其与孩子的暖玉做了对比，发现花纹也是完全一样，并时不时散发出一丝异香，所以确认这是孩子父母贴身的那对鸳鸯佩。于是由我向官府开出证明材料，将这夫妻二人之物拿了回来。”林村长脸上满是惋惜的说道。 “哎...那官府现在可曾查出什么线索？”“回夫人的话，由于血洗村庄之人，行动异常缜密，全村上下没有一个活口。直到现在为止，官府也派出了许多人四处搜索，都未能查出任何线索，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凶手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哎...世道险恶呀！这孩子确实挺可怜的，这么小就没了父母的照顾。林村长，我能看看那孩子吗？”林夫人满脸得遗憾之色，可眉目间却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当然可以！能得到林夫人的垂怜，是这孩子的福气！喜子，快去让张婶将孩子抱过来给夫人看看！”林村长满心欢喜的，冲着旁边的小仆说道。 “是！村长！”小仆领命后，赶忙冲着里屋跑去。一会功夫，张婶就抱着孩子出来了，一见到主位上的林夫人，赶忙见礼。“民妇张氏，见过林夫人！” “快快请起！不用多礼，这孩子可长得真结实！”林夫人让香儿扶起张婶，打量起张婶怀里的孩子。男孩的嘴巴大大的，红彤彤的小脸。林夫人伸手一逗他，男孩的小鼻子一纵，大嘴一咧，笑了。男孩的小胳膊小腿儿胖乎乎的，上面都是一圈一圈的“褶褶”，像一节节雪白的莲藕，真嫩啊！他的小脚丫，小巧玲珑，袖珍极了。男孩躺在张婶的怀里，小胳膊不停地挥舞着，小腿儿不住地踢着，嘴里还不时地发出“咯啰咯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