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自封千年狐仙
你说不怕就不怕,金伯还是怕,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既紧张又不知所措。 简旭却不以为然的,但看金伯的状态,这张天师还真有些来头。 时值下午,简旭正躺在床上,边休息、边想赛诸葛、边合计夜里上黑雾山之事。到此时有些后悔,不如就不让赛诸葛去找什么江小郎,自己一个人单刀赴会,也能上到黑雾山,不过就是抓了甘霖、杨秀云,不把他们背地里所做之事,现场直播的呈现给江小郎,那家伙就不一定相信,自己的哥们会背叛他,所以,才安排这样一策略。 麻六和野猫“嗤、嗤”的在磨他们的柴刀,简旭就笑,这两个家伙,真想当什么柴刀双侠了。 他不屑,但是那两个人很认真,磨好之后,麻六毛遂自荐的当起了武打编导,设计好了几个动作,然后和野猫练习,他嘛功夫不会,不知从那部电影或是电视剧里抄袭的段子,你这样他那样的,比划一阵,野猫给下的评语是,花哨,不实用。 麻六有些懊丧,费了半天劲,竟然用不上,过来闹简旭,“老大,把你的那些东西教我几招,关键时刻保命。” 简旭看他一脸谄媚之相,脸上的每根汗毛都是笑容,有心想教他,但是没有经过各位师父的同意,他是不敢擅自做主收徒的。摇摇头,摆摆手,挤挤眉毛,耸耸肩,意思是,不可以。 麻六气道:“真把自己当高人了。” 简旭呵呵一笑,“至少比你高,咱俩少说也差二十厘米。” 麻六更气,“哪壶不开提哪壶,有什么了不起,我至少和刁球差二十厘米。”突然就得意了,天下男人,我不是最矮的。 想起刁球,简旭心里凛然一冷,这家伙,好久没有音讯了,大概是回了契丹,不过依他的个性,不会永久这么老实,一定在憋着劲的想坏道,想起自己刚穿越时,受了这龟孙子不少气,若是现在看见他,奶奶的,他就得给我舔脚后跟。 想起刁球就接连想起淳于凤来,也不知她们找到那个杨方没有,找到之后,也不知能否成功阻断他往黑雾山派兵。淳于凤那个人,机智是够机智,有些时候太过分冷静,过分淑女,红姑还很活泼呢,江小扣就是疯癫,刘紫絮有些冷,朱可道很朴实,余青书太狭隘,燕燕太放浪,野猫太粗野,也太可怜,把自己穿越之后认识的女子逐个定义一遍,真是应了那句话:“这世上没有任何两片树叶是绝对相同的。”更何况是有思想的人。 麻六又来磨叽,“老大,要不你把那个变戏法的那招交给我,闷了我就变个美女出来玩玩。” 简旭一瞪眼,“你说什么,变个美女出来玩玩?” 麻六见简旭的神情,知道自己的话里出了问题,略一思考,领会了简旭的意思,啪的打了自己的嘴巴,“那个玩玩,就是热闹的意思,不是玩那个什么的玩。” 简旭腾的站起,“我去研究一下那大水牛的尸体,你们睡觉,晚上好行动。” 他出了屋子,却见金伯呼哧呼哧的跑进院子,看见简旭就高喊:“将军,将军你快躲起来,张天师来了!” 简旭一听,至于吗,来了一个张天师而已,就是来了玉皇大帝,我也没有犯法。我就看看天师是神马样子,他即使是长了三头六臂,就能吃人不成。偏不躲,去屋里拿了把椅子,来到院子门口,往那里一坐,然后哼着小曲:“你问我爱你到底有多深,月亮它可以代表我的心……” 少顷,远远看见一群乡民簇拥着一个人过来,那人居中而行,因为穿戴打扮和乡民截然不同,而分外的显眼,乡民都是短衫,下穿裤子,多数是草鞋,有的甚至赤足。而那人,长衫飘飘,青巾包头,一看就不是常年劳作之人,简旭想,这个差不多就是什么张天师。 那些人来到近前,一个乡民看见门口的简旭,用手一指,“就是他。” 张天师开始和简旭互相打量对方。简旭看张天师,四十几岁年纪,瘦峭的一张脸,瘦到面颊塌陷,小眼睛贼溜溜的乱转,眉毛稀疏,胡子稀疏,嘴瘪瘪的,脸色蜡黄,不知是辟谷功夫不到家所至,还是肾亏,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他看简旭,不过一个年轻的公子,往那里一坐,敞开上衣,翘着二郎腿,还不停的晃动,口中哼着他们听不懂的小曲,吊儿郎当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妖人,更不像是会术法的术士,倒像个纨绔公子哥。他认为,一般会术法的人,都应该像他一样,长的有些仙风道骨,或是青脸阴眼,反正是奇奇怪怪的模样,只有那样的人,才是高人。这样一个相貌堂堂的公子哥,能会什么,不知是从哪里跑来这穷乡僻壤。但是既然乡民来请自己,又有银钱赚,管他是不是妖人,最好不是,省得自己费尽心思的蒙骗,他不是,自己就糊弄一番,然后拿了银子走人。 “你是哪路妖怪,竟然敢来此作祟,还不快快报上名来。”张天师用手一指简旭,小眼睛狠狠的,故作气势。 简旭就想笑,怎么听他说话有点像里的桥段,一副虚张声势的样子,索性就陪他玩一会儿,忽地站起,大声喝道:“呔,我乃魔牙岭中修炼的千年狐仙,因被金伯救过,特此过来探望他,关你屁事。” 麻六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和野猫出来看,听简旭的话,他在一边笑的要岔气,谁家的狐仙说话像你这样爆粗口。 张天师吓了一跳,因为简旭一站起,个子高过他一个头。听简旭说什么狐仙,又吓了一跳,民间传说的狐仙不都是以女人之身显像吗,就是什么狐狸精,而且,狐狸精一般都选择年轻的公子魅惑,没见过来找个老头的,怎么这个狐仙无半点狐狸的媚态与狡诈之气,一定是假的,可是,那些去找自己的乡民说了,此人变化莫测,术法高深,想想也对,狐狸也分公母的,但如果他真是狐仙,自己根本不会什么斩妖除魔的术法,不过是骗这些无知的乡民,赚些银子花花,狐仙,可得罪不得。 这时,一个乡民指着简旭道:“你胡说,你若是魔牙岭的狐仙,为何说话是北地口音?你就是妖人。” 张天师一想,对啊,他说话怎么这样的腔调,小子,原来是骗我,但他要是妖人,自己恐怕也对付不了,豁出去了,反正已经来了,就作法捉他一下,也许老子我命好,像每次一样,都能蒙混过去。 “你这个妖人,还敢说是狐仙出山,我就捉了你,等你现了原形,就知道是何种妖物。”他口中振振有词,双手在前面乱比划。 这时冲过来一个人,举着大砍刀一声断喝:“谁敢动我家主子!” 简旭一看,是老薛、张埝、红姑三个人。 见他们平安回来,心里高兴,只是不见淳于凤,就想问缘由,那张天师一看,来了这么多人,一看就是外出的行旅,根本不是什么狐仙什么妖人,心里有了底,对众乡民道:“这户人家妖气特重,再看看他的房子,非常阴暗,定是有鬼怪作祟,不过捉鬼白天不行,得需晚上,鬼怪白天都隐遁起来,你们把钱准备好,我晚上来捉鬼。” 乡民点头同意,然后一部分人护送张天师走,一部分人留下来,问金伯要银子。 简旭一看,金伯还真就说对了,这捉鬼的钱,得他出。 金伯哪里肯给,简旭给的银子,一些买了米,一些留下来,想做他用。 乡民不依,吵闹不休,简旭道:“鬼都没有捉到,哪里有先给钱的道理,告诉什么张天师,把鬼捉住,这钱我出。” 乡民还闹,老薛晃晃大砍刀,吓的那些人狼奔豕突状,跑了。 简旭急忙询问薛三好几个,怎么找到这里的。 老薛粗声粗气的道:“整个村子,甚至连街边的茶摊都在讲,这里出了个妖人,什么天师来捉妖,我几个就过来看看热闹,不想是主子你。” 简旭再询问淳于凤,红姑简单的描述了淳于凤女扮女装,当街之上故意跌倒,撞了杨方的马,被杨方邀请进入栖凤山庄,发现庄主杨方就是往黑雾派兵之人,淳于凤用计取得杨方的好感,昨晚发现人马出了栖凤山庄,她去禀报淳于凤,淳于凤质问杨方,杨方的下人言说是管家带走,至于淳于凤和杨方在房中谈话的内容,红姑去厨房烧水,并不知悉,之后淳于凤把她打发去找薛三好张埝,而她自己,随着杨方去追那些私自出庄的兵马。 红姑的叙述,简旭不是特别明白,但知道淳于凤是差不多说服了杨方,不然,那些兵马就不会是私自出庄,而杨方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那管家又是什么货色,为何他要私自带人马出庄,这是那杨方故意骗淳于凤的,还是那管家伙同甘霖等人,欺骗了杨方。此时最担心的是淳于凤,她随杨方去追那些人,要是动手打起来,一定会有危险。 红姑见他面色凝重,双眉紧锁,知道是担心淳于凤,宽慰他道:“主子莫要担心,那杨方对淳于将军好得很,说要娶她为六夫人呢。” 呀哈!简旭心里暗叫,那淳于凤不会是留在杨方那里享福了吧? 金伯走了过来,把剩下的银子全部交给简旭,长吁短叹:“将军,我就这些了,给就给吧,晚上给了那张天师,希望他不要把我儿子或是大水牛的魂魄赶走,若是能和我儿子相见,我一定告诉他,生死有命,虽然他是冤屈之死,也不要害人。” 简旭看金伯愁容满面,安慰道:“你放心,那张天师打不过你儿子。” 金伯惊奇的看着简旭,不知他所言为何,难道这将军也是异人,单看他变那个戏法的本领,就很不一般,但是张天师大名鼎鼎,远近皆知,捉了不知有多少鬼,自己儿子活着的时候就老实厚道,做了鬼也不会是厉鬼,定然打不过那张天师,人已经死了,只希望他早点托生,投胎到一户好人家,下辈子,别受苦。 其实简旭已然看出,那所谓的张天师,就是个江湖骗子,他眼神游离,面目猥琐,无半点天师的样子,虽然自己也未曾见过什么天师,但是高人倒见过不少,别的不说,就是自己的那几位师父,哪个不是眼神坚定,态度淡定,遇事不急不躁,而这个所谓的天师,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先是要捉妖,后来又要捉鬼,张牙舞爪,装腔作势,一看就是心里没底,到了晚上,就戏耍他一番,让他以后别在骗穷苦百姓的钱。 虽然心里惦记淳于凤,但想她也是大风大浪里闯荡出来的人,应该能保全自己,看看现在已是下午,那张天师晚上就要带人来捉鬼,还有,自己晚上也要去黑雾山,暂时把淳于凤放在一边,回到屋里,单等伊风回来,众人商量一下最后的细节。 晚上,简旭把自己的人叫到一起,各自分配任务,吃过晚饭,天一擦黑,就赶往黑雾山,若是上到黑雾山,伊风依旧是去查看甘霖的兵力部署,麻六和野猫依旧在附近等着放火,此时多了老薛几个,他和张埝、红姑,严密注视山下,防止有人过来增援,记住,不能杀人,即使是把那些小喽啰都杀了,想反的是甘霖和杨秀云,他们一样招兵买马,收拾他们两个才是正道。 麻六不同意了,“老大,要是他们杀我们呢?” 简旭道:“擒贼先擒王,若是遇到大队人马,就拿下他们的头头,要是巡逻的喽啰,能躲就躲,要是狭路相逢,躲不过去,也不能等死。” 正说话呢,外面是火光闪烁,像是很多人涌进了院子,金伯吓的跑进来喊:“不好了,他们来了。” 简旭知道是张天师一伙,呵呵一笑,道:“一会儿,我给大家看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