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嚣张的和连
苏辰正在校场检阅士卒，这时苏安突然来报：“公子，鲜卑和连引兵五千来犯，已经距离五源不到十里了！” “什么？”和连之名他当然听过，乃是檀石槐之子，檀石槐可是一代人杰。 檀石槐在高柳北弹汗山建立王庭，向南劫掠沿边各郡，北边抗拒丁零，东方击退夫余，西方进击乌孙，完全占据匈奴的故土，东西达一万四千余里，南北达七千余里。 延熹九年（166年）夏天，鲜卑分派几万骑兵进入东汉沿边的九个郡，并且杀害掳掠官吏百姓，于是东汉朝廷派张奂进攻鲜卑，鲜卑人这才出边塞离去。 朝廷对鲜卑的长期侵犯感到忧虑，但又无法控制，于是派使者带着印绶，打算封檀石槐为王，并且与他和亲。 可是檀石槐不但不肯接受，反而对东汉缘边要塞的侵犯和劫掠更为厉害。 檀石槐将自己管辖的地区分为三部：从右北平以东，直至辽东，连接夫余、濊貊等二十多个城邑，为东部；从右北平以西，直至上谷郡的十多个城邑，为中部；从上谷郡以西，直至敦煌郡、乌孙等二十多个城邑，为西部。每一部设置一名首领管辖。 熹平六年（177年）八月，汉灵帝派乌丸校尉夏育由高柳出发，破鲜卑中郎将田晏由云中出发，匈奴中郎将臧旻率领南匈奴单于由雁门出发，各自率领骑兵一万多人，分兵三路出边塞，深入鲜卑国土二千余里。 檀石槐命令东、中、西等三部首领各自率领部众迎战。夏育等人遭到惨败，甚至连符节和辎重全都丧失，各自带领骑兵数十人逃命奔回，汉军战死的士兵占十分之七八。 眼下檀石槐在位，三部鲜卑实力强大，虽然没有大规模的侵袭，但小股骑兵时常劫掠郡县，大汉实在是不堪其扰。 近年来，檀石槐老迈，三部鲜卑内部斗争激烈，各自称雄，不过碍于檀石槐在位，不敢僭越，只是如此以来，向外扩张的实力大大减弱，给了大汉边郡修养生息的时间。 苏辰甫一听闻五千骑兵犯境，也被吓了一跳，等他回过神来，才问道：“军情如何？” 苏安早有准备，当即答道：“和连一路秋毫无犯，直奔我五源县而来，老爷让公子赶紧去县府议事。” 听了苏安的消息，苏辰心中一凝，看来对方这次是目的明确，直奔他苏家而来，苏酒生意的确让许多人眼红，只是没想到连鲜卑都想要插上一脚，若说没有内应，他打死都不相信，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如何抵御和连为要，其余的事情只能暂且放一放。 “众将士，今日我狼骑刚刚成军，就遇到和连来犯，此时正当是尔等建功立业之时，你们个个都是大好男儿，告诉我，你们怕死吗？” “不怕！不怕！不怕！” “愿随将军杀敌！！！！” “好！”苏辰见到士气可用，当即命令魏续五人整军备战，集结士卒，在北城门待命。 他自己则骑马先行一步，直奔县府。 刚一进门，就看到县府大堂人头攒动，苏寔见到他进来，拉着他介绍道：“我儿来了？快过来，为父为你介绍诸位将官。” 苏寔和各个曲长屯长商议军情，苏辰在一旁旁听，五源县有正兵五百人，目前已经集结待命，壮丁一千人，正在招募，主要是辅助守城。 商议完毕之后，只听苏寔下令道：“派出斥候向东都尉求援，其余人等随我前去北门御敌！” “诺！” 五源郡是边郡，设有东西南北中五部都尉，西部都尉和中部都尉驻扎在成宜县，东部都尉驻扎在稒阳县，距离五源最近。 来到北门，果然看到远处烟尘滚滚，大股骑兵顷刻而至，城门已经关闭，弓箭手埋伏在城楼之上，其余滚木礌石也悉数到位。 没过一炷香的时间，鲜卑骑兵便已经在望，看到汹涌奔袭的骑兵，苏辰也第一次感觉到了战争的可怕。 鲜卑骑兵在北门迅速集结，只见那队列之中突然冲出一匹快马，来到距离城门百步之外停下，用鲜卑语吼了一阵儿。 “他在说什么？”苏辰不懂鲜卑话，自然也就听不大懂对方说什么了。 他跟在苏寔身后，苏寔也是有意锻炼他，所以悉心解释道：“那鲜卑将领要和我们斗将。” “斗将？” 其实鲜卑人喊的是汉奴快快打开城门，否则杀进城去，鸡犬不留，苏寔不过是翻译了个大概，汉奴二字他是万万不会说的。 “老伙计，此人应当是个鲜卑勇士，你下去会会他，万不可掉以轻心。”苏寔没管苏辰怎么想，而是对着县尉苏武说道。 “诺！” 见到苏武就要下城楼，苏辰主动请缨道：“父亲，我的五百狼骑还未经过实战，不如就让我带着骑兵为武伯掠阵如何？” 苏辰话音刚落，苏武当即反驳道：“公子万万不可，要知道战场之上，刀枪无眼，公子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又何必以身犯险？” 听到苏武的话，苏寔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说道：“也罢，雏鹰终究要自己学会飞翔，你去吧，只是有一句，切不可丢了我大汉军人的威风。” “是，父亲！”见到父亲应允，苏辰大喜过望，立即下楼召集五百狼骑。 “儿郎们，随我出城迎敌！” “吼！吼！吼！！！” 苏辰带着五百士跟在苏武身后出了城门，魏续五人将他紧紧围住，五百人摆开阵势，与鲜卑骑兵遥遥相望。 “嗷呜！”苏辰只见那鲜卑勇士叽里咕噜说了一通，然后便对着苏武飞马过来。 如果他能够听懂鲜卑话的话，他绝对按捺不住，因为那鲜卑勇士说的是大汉无人，竟然派一群娃娃兵出城作战。 两马交错，令苏辰吃惊的是，武伯竟然稍逊半筹，被那鲜卑勇士刺破了肩甲，见到这一幕，他也打起了精神，不敢懈怠。 那鲜卑勇士越战越勇，武伯竟然一度落入了下风，被打得还不起手来，这一幕着实让苏辰感到吃惊，要知道武伯可是洗髓期的高手，难不成那鲜卑勇士已经到了炼脏换血的境界？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上前搭救之时，魏续突然喊道：“公子，武伯危险了，咱们杀过去吧。” “什么？”苏辰定睛一看，果然，只见那鲜卑勇士的弯刀砍在了武伯的马腿上，战马受伤倒地，战场厮杀，没有了战马，武伯凶多吉少。 苏辰也顾不得许多，赶紧招呼道：“儿郎们，成锋矢阵，随我杀敌！” “风！风！风！” 五百骑兵迅疾如风，迅速压上去，总算及时赶到，那鲜卑勇士被人海战术包围，不得不舍去了武伯。 武伯骑上苏辰的战马，急忙招呼道：“公子，快快回去，咱们中了敌人的诱敌之计了。” “什么？”武伯话音刚落，就看到大股鲜卑骑兵向他杀来，即将形成包围之势。 再顺眼往那鲜卑勇士看去，只见此人如同猛虎如羊群一般，不断地收割着狼骑士兵的性命。 “啊！！！！！” 看到一个个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训练出来的士兵，就这么葬送在敌人的屠刀之下，苏辰状如疯癫，挥舞着斩马刀，不顾三七二十一，直接杀入了鲜卑大军之中。 “不好，公子，快回来！” 为了减轻战马的负担，武伯抢了敌军一匹战马骑上，却不曾想，一个不留意，苏辰就莽撞地杀入了敌军之中。 魏续等人陷入了包围之中，自顾不暇，看到苏辰的举动，脸上都露出焦急之色，可他们却无计可施。 这时候，站在城楼上观战的苏寔也忍不住了，急忙下令道：“儿郎们，随我杀出城去，救回同袍！” “杀！杀！杀！” 苏寔带着五百县兵杀出了城门，从身后给了鲜卑骑兵一个措手不及，这五百县兵都是步兵，不过在这乱战之中，步兵发挥了比骑兵更大的优势。 “老爷，你拦住那个鲜卑勇士，我去救公子！”苏武对着苏寔大吼一声，纵马一跃，也杀进了大军之中。 远处的和连看着这一场混战，智珠在握，这的确是他设下的诱敌之计，那鲜卑勇士乃是檀石槐的宿卫，在鲜卑人中，也是以一当千的存在，拿下一个小小的县尉，不在话下。 看到县城中已经没有了可战之兵，和连终于决定全军压上，收割着一个又一个汉军人头。 战斗进行得非常惨烈，不到一刻钟，大汉这一方就已经十步存一，五百狼骑伤亡过半，只剩下一小半仍在勉励支撑。 “不！！！！” 要知道这可是苏辰几个月来的心血啊，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看到敌军的大纛已经冲入了阵中，苏辰驾着麾下的战马，瞅准那个方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试图斩将夺旗，以此扭转战争的胜败。 源源不断的铁骑加入战场，苏辰陷入了重重围困，他真的能够接近敌军大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