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要要钱啊！
疼！ 疼疼！ 疼疼疼！ 疼疼疼疼！ 疼疼疼疼疼x∞ “啊啊啊啊……” 地灵殿主古明地觉只觉得自己脑袋要爆炸了，她连连甩头才勉强脱出了那股被洗脑般的恶感。 “这是怎么回事啊……” 想来想去觉也没想明白为什么突然冒出一堆充斥了脑海的‘疼’，虽说自己是读心妖怪，可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啊。 这时，视线内突然扫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燐！” “觉大人，怎么了喵？” “……你推车里面装的是什么” “从上面捡来的尸体。” “……那不是尸体。” 少女妖怪火焰猫燐从推车里提起了她捡来的收藏——一只果着的黑发少女，变形妖莳蒲。 “觉大人，这是尸体啊。” 冷不丁看到个一丝不挂的少女觉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扫了眼少女姣好的躯体后，觉疑惑地问道，“不是没伤吗。” “不是的，虽然身上没有受伤，不过既不会动也没有呼吸，而且这尸体上的死气我是不会看错的。” 燐丢下手推车，长长的猫尾灵活摆动，她抱起黑发少女，“觉大人，这个妖怪好厉害的，刚刚我去地上玩的时候隔着好远好远就看到了她身上的死气，那么浓厚的死气我还以为从哪冒出了一座尸山，没想到就只有她一个人。而且发现她的地方…唔……森林都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了，她一定是和其他大妖怪争斗的时候输掉了。” 和别的妖怪争斗后死掉的大妖怪的尸体？觉很怀疑，用胸前的第三只眼一看，顿时被海潮般的‘疼’感压得眼前一黑。 “……她还活着。”觉捧着自己被刺激到泪目不停的第三只眼，一脸苦相。 “诶诶，觉大人能够读到她的心吗？明明一个人散发出这么强大的死气的说。” 尸体只是尸体，自然是没有思想的，能够被读心就说明这妖怪还活着。 震惊过后，燐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嘴里嘟囔着‘什么啊，原来没死。’‘白高兴了。’之类的话。 “话说这个妖怪很面生呢，阿燐是在哪里找到她的？” “魔法森林哦。” “没有什么能够得知她身份的东西吗。” “没有呢，找到她的时候就是这样光脱脱的了。觉大人，要不我把她送回原来的地方去吧。” 觉轻锤了一下自家宠物猫的脑袋，“把受伤的人丢进树海那叫做‘故意杀人’。” “呜……那怎么办。” “去叫医生。” “但是觉大人，这只妖怪都不知道哪里受伤了啊。” 燐说着将莳蒲举得高高的，将莳蒲的果体当成展示品献给了主人。肌肤雪白剔透和无焦点的双目让少女整个人看上去像是精致的白瓷人偶，觉不禁被吸引瞪着大眼睛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个一丝不漏。 “……唔啊，好漂亮的……咳咳，嗯，果然哪里都没有半点受伤的痕迹呢。”觉脸色有点泛红，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连着咳了几下。 “对吧对吧。” 觉伸手将莳蒲抱过来，摸了摸骨头，也没觉得有异常，不禁有些奇怪，可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放着内心深处疯狂疼叫的伤者不管，就对燐说，“不管了，总之先去叫医生吧。” “医生……啊，觉大人说的是住在永远亭的那个宇宙人吧。我明白了。” “宇宙人，你这称呼……算了，快点回来。” “了解。” ———— 八意永琳在出诊前就已经料到这会是躺麻烦的出行，不过在那只猫的死缠烂打下她还是来了。 毕竟据说发生了‘地底的大妖怪受伤导致行动不能’的事件，而且地灵殿的主人派人来请，这种情况在各种意义上都是不能不去看看的。 不过在实际看到患者时永琳才发现自己远远低估了这次出行的麻烦程度，她仔仔细细地为患者检查了了一遍，皱眉问，“你们……你，真的要救她吗？” 觉愣了下，“什么意思？” 仔细看了看古明地觉的这个反应，确定对方不是在演戏，永琳微叹了口气，“你们这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诶，怎么了？难道她真的没受伤？可是……” “伤得很严重，何时死掉都不奇怪。” “那治好不就行了吗？”觉一头雾水，既然是伤病总不可能难倒你这个幻想乡神医吧。 永琳再次叹了口气，“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算了，看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从头说吧。” “唔，这样比较好。” “首先，她并不是你家宠物所说的什么大妖怪，正相反，她是一种叫做‘变形妖’的弱小的特殊妖怪。这种妖怪有着可以千变万化的能力，能力本身算是相当不错的，不过这种能力有致命的缺陷，这种能力并不彻底，会给使用者带来极大的负担。” “负担……你是说她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才变成这样子的？” “并不是那么简单，实话说伤成这样她到底因为什么才受的伤就算是我也看不出来。继续刚才的话题，变形妖的能力就和她们的名字一样，是‘变形’，在具体使用上大致分为‘消耗模拟’和‘形态变化’两种，‘消耗模拟’主要是模仿对方的能力，而‘形态变化’是改变自己的外形。” “听起来好像很强的样子啊。” “之所以变形妖是小妖怪，就是因为这两种能力的用法都有着相应的致命缺点。” 说完，永琳左右望了望，古明地觉莫名其妙，“你找什么？” “……不在的话就算了，就拿你家的地狱鸦（灵乌路空）来说，这个小变形妖要是看过一次的话，也能够像那只地狱鸦一样打出核光束。” “那不是很厉害吗？” “区别是你家的地狱鸦发招消耗的是妖力，大多数情况下大家都是如此，妖力、魔力、灵力、神力、仙力……但变形妖则弱的除了变形能力外几乎什么都没有，那么她们凭什么发出这种强大的招数呢？” 觉皱起了眉，隐隐明白了永琳接下来要说什么。 “作为‘消耗模拟’的代价，变形妖不可能什么也不付出，她们消耗的是‘自己’——活动所需的体力、气力，流动着的血液、生命力，鲜活的rou体。除去变形能力以外，她们拥有的一切都能被当做代价所使用。” “这样的话，打架的时候能出几招啊，怪不得你说她是小妖怪……” “你说的没错，变形妖的身体本来就比人类还弱，就算拼上命也支持不了几次消耗。”永琳顿了顿，“这个缺陷她们自己也知道，所以她们一般不模拟能力，只改变外形，也就是‘形态变化’。招数打出去是收不回来的，消耗自然大。但是‘形态变化’的话，可以再变回来，消耗可以忽略不计。” “等等，照这么说的话，那不还是很强吗。什么都能变的话，还要模拟什么能力，白刃战不就行了。” “‘消耗模拟’的缺点是必须支付相应的代价，而‘形态变化’的缺点则是改变不了变形妖柔弱的本质。她们在变身以后对外的作用力和对内的作用力并不统一，一旦解除变身就会打回原形。” 觉捧着第三只眼，神色古怪，“再用这么听不明白但是感觉很厉害的说法，我可要读心了。” “举例来说的话……”永琳想了想，拿起莳蒲的一只手，“如果她将这只手变成钢铁，用力砸巨石的话，石头会碎掉，她的手也会断掉。” “诶？” “破坏石头的力量是以变身后钢铁手臂为标准，但是承受的反震力却是由本来的rou体来承受的。不解除变身的时候看不出来，但实际上手臂已经断了，疼痛也会一直存在，一旦解除变身手臂从钢铁恢复成rou体的瞬间就会断掉。” “这算什么能力！”觉还没见过比这更鸡肋的能力，这样的变身有什么意义啊。 “明白了我说的意思吗，不管变形妖变成什么样子，看上去再厉害，攻击有多么凌厉，实际上不管是她自己攻击造成的反作用力，还是对方的攻击都是以这副本来的柔弱身体来承受。所以想要打倒的话其实很简单。” “的确是小妖怪呢……” “不过反过来说，如果不解除变身的话，不管受到什么样的致命伤都不会死。当然伤痛会一直存在，这个是无法避免的。” “你的意思是她现在其实是处于在变身状态，一旦变身解除的话就会死？” 永琳点点头，“大多数妖怪都有着自己的习性和本能，诸如吸血鬼的吸血冲动此类。变形妖也是，解除变身会死，出于自我防卫的本能潜意识下主动维持了这个变身效果完全说得通。事实上她现在也正是处在这种状态下，和她本人的意识没有半点关系。不过这种状态只能算是应急处理，不解除变身的话伤口不会愈合，只能永远承受伤痛。以她的这种伤势，即使失去了意识精神上的折磨也不会小到哪里去，即使即使救回来也不能保证她的精神还是正常的。” 想起了那连她这读心能力者都承受不住的精神状态，觉忍不住问，“……她到底受的是什么伤？” 沉默了一小会，永琳皱着眉说，“身体上所有的骨头、内脏、皮肤、肌rou全都彻底粉碎了……如果解除的变身的话，大概一瞬间就会变成无法辨认出是什么东西的形态。” “唔…”光是听着语言形容觉的胃部抗议就已经滚滚而来，再一想万一要是死在自己家……觉忙捂着嘴，“你还不赶快救人！” “别着急。要治疗这样的伤势，还是不能直接治疗的状态，即使是我也需要一晚的时间准备才行。”永琳表现的很淡定，“而且我还没说完。” “诶，伤势不是已经说了吗。” “变形妖这种妖怪其实是相当少见的，不止是在幻想乡，而是一直就很罕见。前面我说过变形妖的能力有致命的缺陷，说的并不是能力本身的缺陷，而是能力带来的副作用。” “那些还不够，还有别的副作用？” 何其麻烦的能力啊，这一刻觉由衷这么想。 “变身能力本身是相当不错的，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强大稀有的，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是强大的妖怪拥有千变万化的能力会变成什么样子，强大的妖怪大都有着强韧的rou体和恢复能力，对大妖怪来说反作用力根本不算是弱点。然而变形妖却天生体质弱小，又没什么妖力，根本无法承受这么强大的能力，这直接导致她们从出生开始就在不停透支生命，所以和其他妖怪不同，变形妖其实是很短命的。” “短命的……妖怪？”觉没想到过会亲眼见到这种异类，短命的妖怪不是没有，但相对来说实在相当稀少。 “变形妖的一生的寿命只有12－14年左右，我说的寿命是指他们正常睡眠和活动时的时间。由于她们活动时才会透支生命和成长，为了延长生命，她们喜欢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休眠上，这也是变形妖少见的另一个原因。当然，这种行动只会使得他们年龄的数字无意义的变大，也许几十上百年，但实际活动时的寿命不会有任何变化。” 永琳看着她的变形妖伤患，“这应该是她的本来样子，从身体特征来看应该差不多有14岁左右。我刚才说寿命是12－14年，其实大多数的变形妖甚至活不到13岁，14岁可以算得上是长寿了。” 觉表情变了，她终于明白永琳的意思了。 “致死性重伤，随时、就是在我准备药物的时候死掉也不奇怪。而且以变形妖的弱小程度，受到这种伤害就算治好了也没有把握她的精神还能恢复正常。就算真的完美恢复了，很可能她以后的寿命也不会有多久，充其量一个月、几周、几天……都有可能。即使如此，你也愿意救她吗？要知道，要治好她所需要的药材费用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要…” “所以我再问一遍。你，真的要救她吗？” “……要钱啊！” 地灵殿主古明地觉怒了，说了这么半天，解释的这么详细，浪费这么多时间最后的目的居然就是要钱。 “这可不是感冒发烧，即使是成本费也不是开玩笑的，需要用的药材都是昂贵品，一下子赤字这么多即使是我也要吃不消的，而且最近公主殿下买PSX……咳，总之你不能让我赔钱吧。” 永琳边说边低头收拾药箱，“放心吧，有困难的话可以记账。” “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喂，别走啊，站住。” “总之我先回去做准备了，钱的事情就拜托了。” 看着眨眼间就溜掉的医生，觉恼恨不已，伤者当然要救，但是为此而背上不明数额的欠债恐怕不会有人心情好，要单是救人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是一想到这笔钱恐怕会被拿去填永远亭那边的NEET姬的亏空，觉就满心不爽。 病人伤重，即使救回来也可能无法恢复正常，而且救回来可能也活不了几天，即使如此你也要救人吗？那好吧，那就准备好药费吧。 医生将病人说得好像救过来反而亏了一样算怎么回事啊！难道我说不救你就不救了吗，你是杀人医生还是什么吗？ 要说的话，把人弄回来的是燐，总不能这样不管，可要是这么准备一大笔钱觉也有种身为地灵殿主被人强制推销的感觉，很不甘心。 不行，不能就这样算了。 那么怎么办呢……唔，有了。 “燐，燐？帮我找个箱子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