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死斗
觉悟已成。 莳蒲脱胎换骨般，眼神前所未有的凌厉。 十三四岁少女的纤瘦身体单翅悬空，锐气凛凛，高声喝道，“由此往前是吾主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之住所，立刻退去！否则不管你是何方神圣都将视为敌人！” 不知听没听到莳蒲的话语，巨型妖魔依然踩着大步前行着。 “果然不能这么简单呢……那么，现在开始，你就是我这一生最大……也是最后的敌人了！” 首先，断翼之仇，不可不报。 “圣乔治领域——龙王的叹息！” 小嘴微张，‘光柱’瞬间从莳蒲嘴唇前方喷射出，轰隆一下击穿了巨型妖魔的左肩，留下了一个足有巨型妖魔头颅大的窟窿，莳蒲猛一甩头，带着光柱扫向天空，生生将巨型妖魔的左肩再划出一大道口子。 “哈哈哈哈！一直都想这么来一下，这下就扯平了！” 莳蒲大笑着，浮在空中的身体如断翅之鸟自天空盘旋坠落。 那一击，燃掉了体内血液的半数。 几乎在下一秒巨型妖魔的伤口就开始蠕动着恢复，但是莳蒲不在乎，她本来也没想过能一击就打倒对方，那只是证明她内心想法的一个试探而已。 事实证明，她确实能够做到想象中的任何事，甚至伤害到了连灵梦和魔理沙都觉得难以短时间处理的对手。 “我就是GUND[哔]M！！” 翻转中的身体一下子变成了十数米高的机甲，有些晕晕乎乎的莳蒲脚下直接踩到了地面，立刻恢复了实感，这时她的眼角余光正捕捉到巨型妖魔那愤怒地长大嘴巴的架势。 “A.T立场！！” 身前骤然出现的六角形透明防御立场和透明的风刃撞在了一起，激起一股狂风向两旁延伸。 本体如被千把利刃划过。 “啊啊啊！！杂种！你就这点本事吗！！” 机甲的头部依然保持着莳蒲的样貌，外表看似无伤，招式的使用代价却是弱小的本体平均承受伤害，像是瞬间被凌迟般，那剧痛险些让她崩溃。 莳蒲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在剧痛和破釜沉舟的状态之下莳蒲释放了自己的疯狂，嘶喊着猛踏地面吗，高高跃起，冲向了巨型妖魔。 “终极—亡灵踢！！” 高高跃起之后的飞踢用尽了莳蒲全身的力气，然而受伤后反击未果的巨型妖魔比莳蒲更加疯狂，跳起身挥拳迎了上去。 碰！ 在莳蒲击穿了巨型妖魔的胸口的同时，她的腹部装甲也被巨型妖魔一拳击中。 两个体型巨大的躯体在空中猛烈撞击激起一阵风暴后分别摔向了两边，跌落地面，轰隆作响，压倒成片的树木。 腹部和右脚是被粉碎般的剧痛。 莳蒲甚至没有时间喊疼，比她先落地的妖魔已经再次跳至空中，莳蒲被阳光晃了一下眼，错过了最佳躲避时机，被巨型妖魔学着莳蒲飞踢时的样子，一脚踹在了胸口的装甲上。 轰！ 大地碎裂，莳蒲的整个右半边身体都镶进了地面里，莳蒲心中融合了刚大木合金、Z·O奥利哈康金属、PS装甲等功能的坚韧装甲愣是被踹凹陷了。 半个身子碎裂的感觉冲上脑海。 用数字来形容的话，大概是疼痛加上疼痛乘以疼痛的千次方的感觉。 莳蒲一直堪堪维系着的思考能力瞬间失效。 变形妖模仿战斗的本能让身体先于意识行动了起来，右手猛地握住巨型妖魔踩在身上的脚腕，左手一拳狠狠打了上去，巨型妖魔的小腿顿时折成了奇怪的形状，在断裂处的伤口喷出了大片黑雾。 巨型妖魔吃疼无声嘶吼，莳蒲就地一摆腿，将巨型妖魔的另一只脚扫倒，紧接着一个起身上勾拳正中巨型妖魔的胸口，脚下完全不受力的巨型妖魔竟被这一拳打上了空中。 “夜兔暴走！！” 莳蒲紧随着跃至空中，旋身便是回旋踢。 然而这本该必中的一击却失去了目标，巨型妖魔及时在空中调整了身形，悬停在了空中。 妖魔，是能飞的！ 普通体型的飞翔和变成体型巨大的机娘飞翔所需的能量是完全不同的，莳蒲没有飞起追击，而是对着巨型妖魔所在的空间伸开手臂。 “重力立场，展开！” 体内的血液再次减少，也因为如此，令人崩溃的剧痛反而略有缓解。 轰！轰！ 莳蒲和巨型妖魔一前一后落地。 巨型妖魔手臂伸长，挥拳将莳蒲打了个踉跄，另外一只手臂则一爪在装甲上留下数道划痕，紧接着巨型妖魔几步一个旋身，学着莳蒲的样子一个回旋踢踢向莳蒲的头部。 哐！ 只来得及抬手防御的莳蒲被这下踢的右臂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 莳蒲咬破嘴唇，默不作声，左手变作钻头，钻入巨型妖魔的胸口还以颜色。 巨型妖魔嘶吼着，双手化作触手缠在了莳蒲身上，张着血盆大口啃咬过来，莳蒲只来得及一偏头便被巨型妖魔一口咬在了左肩上。 坚硬的合金顿时被咬的塌陷了一圈，更加可怕的是体内的力量有种被不停吸走一般的感觉，让本来就在临界点战斗的莳蒲雪上加霜。 “啊啊啊啊！” 莳蒲的额前生出一根独角，她狠狠甩头，将独角扎进了巨型妖魔的脖颈里。巨型妖魔惨嚎不已，莳蒲趁机用膝盖一顶，挣开了巨型妖魔的束缚。 巨型妖魔颈部的伤口眼见蠕动着恢复如初，就连数次受创的胸前这时都已经看不出痕迹，扭曲的单脚更是早已好到了可以回旋踢的地步，这让莳蒲明白她的对手并不是如此简单就能解决掉的。 但是，那又如何？莳蒲一甩手，扭曲的右臂和浑身装甲已经恢复了原样。 以本体的创伤来算，她早已死了不知多少次，但是只要还在变身状态下，只要意识犹在，她亦可以不停战斗下去，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既然血液的力量已经干涸，那就用rou体作为代价！ 说什么也要在这里消灭掉你！ “爆热—GODFINGER！！” 金色的右手抓住了巨型妖魔的头部，轰然炸碎，然而新的头部却立刻生长出来，干吼着攻击过来。 妖魔的拳头打碎了莳蒲的牙齿。 莳蒲的钻头划破了妖魔的腹部。 妖魔的声波穿透了莳蒲的肩胛。 莳蒲的独角刺进了妖魔的嘴巴。 妖魔咬断了莳蒲的独角。 莳蒲踢折了妖魔的大腿。 妖魔撞塌了莳蒲的胸甲。 莳蒲扯断了妖魔的手臂。 两个十数米高的妖魔和妖怪，持续着不要命般的死斗。谁也不惧，没人后退。 大地隆隆作响，断木和碎石到处乱飞。 终于，妖魔又一次抓到了机会，双手再次变成触手捆住了莳蒲，一口咬在了莳蒲的肩上。 “别以为只有你会！模仿是我的专长啊！初号机，赐我力量！” 浑身装甲瞬间染成紫色，莳蒲的嘴巴好似下巴脱臼般，张开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她用每一枚都变得尖锐无比的牙齿狠狠咬在了妖魔的颈上。咬合！撕扯！吞咽着！ 随着不知名的黑色物质下咽，莫名的力量从体内涌出，一直被激痛刺激着的意识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开始有些恍惚。 “嗷嗷嗷嗷嗷！！” 莳蒲被触手捆住的双手变成坚韧的金属爪，反过来紧紧扣住了近在咫尺的巨型妖魔，口中不断吞下黑色物质，双眼血红。 巨型妖魔终究咬不碎莳蒲的装甲，汲取力量的速度远远不如莳蒲生吞活咽，在被莳蒲啃掉了半个肩膀后不得不惨嚎着松开影状触手，再次模仿莳蒲狠狠一甩头，撞在了莳蒲的颈上，两个巨大的躯体在一声巨响后骤然分离开来。 血眼莳蒲后退两步，稳住身形，紧接着又挥着金属爪杀了上去。 失去了大半个肩膀的巨型妖魔腰间在挣脱时被莳蒲的金属爪勾出了十道深深的伤痕，连续受到重击的巨型妖魔此时的恢复速度已经大幅度下降，不禁愤怒异常，张开大嘴便是音波攻击。 嗤！嗤！嗤！嗤！嗤！ 五道刃状伤痕印在了装甲上，而装甲的主人莳蒲在冲刺中被打得飞了出去。 唰！唰！唰！ 巨型妖魔的手臂伸长为鞭，带着划破空气的锐声连续抽打在莳蒲身上。 莳蒲受到攻击强行翻身落地，脚下不稳，巨型妖魔抓住机会，两只手臂前端合二为一，化作一支黑色长枪，猛地刺向莳蒲的胸口。 噗嗤！ 莳蒲低头看了眼被戳穿的前胸，她伸手抓住了正要收回的妖魔手臂所化成的坚硬长枪，那杆能穿透她装甲的黑色长枪在她手中慢慢弯曲，崩裂，最后活活被捏断在手心中。 “啊哈哈哈哈哈！！” 莳蒲仰天狂笑，笑声诡异暴戾。 伴着这满是狂气笑声，从莳蒲空洞的胸口处喷涌出了形态既像液体又似火焰的黑色影状物质，影状物质从很快填满了胸口，向背后延伸，飘散开，形成了紧连在背部宛若翅膀似的形状，在空中燃烧飘曳，波荡变幻。 “暴走—禁千贰百拾贰式.八稚女！” 怪异的翅膀一动，紫色的身影闪电般出现在了巨型妖魔身前，按住巨型妖魔的面孔将其硬生生压倒在地，双爪如疾风般在巨型妖魔身上划过十数次，紧接着连续猛砸，生生将巨型妖魔黑漆漆的躯体打得如同破布一般。 “……破坏！” 抬手向天空一指，一点光芒浮上高空。 莳蒲金属爪骤然虚握，光点爆散，以其为中心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吸力，狂扫四方。 一些正从天空中零零散散飘落着的羽毛被这股吸力卷住，附在了光芒周围，形成了一股羽毛旋风。 那是被最开始的一击‘龙王叹息’击中的云朵所化的羽毛，每一片都带有无比巨大的杀伤力。 提起巨型妖魔破破烂烂的躯体，莳蒲扯嘴一笑，甩手将其轻轻一扔，转身一脚由下而上将巨型妖魔轰然踹上天空。 巨型妖魔被踹入了旋转着的羽毛阵中，巨大的躯体转瞬间便千疮百孔，每一根羽毛都好似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弹，而巨型妖魔的巨大体型和密集的羽毛让其无从躲避，全数将所有的羽毛所能造成的伤害尽数承受了下来。 莳蒲高高跃起，双手插入巨型妖魔残破的身体中，猛然用力，将巨大的妖魔身体一分为二。 这次，巨型妖魔再无力恢复，黑色的躯体碎裂成块变作整片光雨，随风飘散。 “…破坏…成功…” 莳蒲人还在空中，瞳中已经不见神采。巨大的身体逐渐缩小，在光雨中直挺挺地坠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