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决断
灵鼎门上下所有长老的居住处，晓海都去过多次，可谓是无比熟悉，穿过竹林，走过小道，途径练武广场，在穿过一条小溪，前面不远便是凌晨子大师居住的地方了。 刚到达这里，晓海便见到守候多时的罗师兄，罗师兄是凌晨子的弟子，晓海刚来灵鼎门时，罗师兄便一直居住在凌晨子道场之内，现在依然在此，罗师兄已经二十二岁，只比晓海大两年零几个月，但已经是五脏大成之境界，还有大半年时间，便是罗师兄举行出师礼的日子了，到时候他便可以独自下山历练，或者在灵鼎门任职。 晓海是没机会参与罗师兄的出师礼了，宗门弟子的出师礼比凡俗世界的成人礼更加重要。 熟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弟子对待师傅通常是对待尊父的待遇，出师以后，便算是分家了。 “罗师兄！” “晓师弟！” “哎，我还有一年便可以出师了，到时候便会直接前往天空之城，想想，从我十一岁入宗，已经十一年了，师尊一直不让我去天空之城，想不到竟然会特意要求你去，哎，师尊的想法看来真不是我能理解的！” 罗师兄感叹，他伺候在凌晨子身边，已经十一年了，几乎将凌晨子当做自己老爹看待，这十一年来，他很少下山，从四年前晓海入了这灵鼎门，璎珞拜入凌晨子门下，晓海自然和罗师兄算是比较熟识了。 晓海四年来，修为不得寸进，若不是凌晨召唤他，以他的地位，是没有资格踏入凌晨子道场的，每次想要找璎珞，又或者两人之间的传话，基本上是罗师兄代劳的，可以说，除了璎珞之外，这罗师兄是同代弟子中最为了解晓海的一个。 前些天，他知道晓海从宗门外回来，并且一举成为含光大成境界，突破了四年来修为无法寸进的尴尬，后又拜展然长老为师，他可是还特意去恭贺过晓海的，这才几天，晓海便要离开灵鼎门了。 说实话，罗师兄这人还算不错，不论是最初长老们隔三差五请晓海到各自道场‘叙旧’时的风光，到后来的冷淡，最后直接被逐出内门弟子行列，罗师兄从来没有刻意恭维他，也未曾嘲讽他，一直是一个合格的师兄模样。 聊了一会儿，罗师兄一拍脑门，说道“瞧我，光顾着和你说话，竟然把正事忘了，我师傅已经在里面等候你了，快进去吧！” 罗师兄一指他平日居住的那小房子旁边的宅子，便让晓海进去，晓海道谢一声，便直接往其中去了。 这宅子中并没有什么出奇的，至少对于来过多次的晓海来说没啥出奇的，他轻车熟路的进入凌晨子大师平日打坐的地方。 “准备好了吗？” “嗯？” “天空之城是虽然有很大机缘，但是那里不算安全，甚至说很危险，至少对于你来说很危险，我灵鼎门弟子前往天空之城历练的，其中大约只有五层能活着回来，你懂我说的吗？”凌晨子大师说的很淡然，似乎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晓海不言，凌晨子以为他怕了，怕死！眼中闪过少许失望，对于这么一个天资普通的弟子，想要在修行之路上走的更远，必须拼搏一把，不然即使突破到五脏境界，最终的终极成就也不过是在灵鼎门混一个外事长老罢了。 “如果你怕的话，那就算了吧，我也不强求于你，留在灵鼎门，或许对你要好些！” 凌晨子长老说着，正准备挥手让晓海离开。 “不！大师，我不是怕，只是不知道弟子若去了，能变得多强？”晓海好像突然响起什么似得。 “弟子既然进入灵鼎门四年，想必大师应当知道我的底细，四年前，青牛镇葛家村！有一场旷世大战。”晓海只是这么说着，他从葛家村前的那块青石上，发现了一段残留的影像，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谁刻意留下的，但是他知道，影像中那遮蔽天日的大手，还有爷爷一飞冲天的景象，仅仅这么一个场景，绝对是两个绝顶大能在争斗！他在赌，赌凌晨子大师知道这件事。 “嗯？”凌晨子皱眉，他确实是少数几个知道那事的人，而且他还亲眼目睹当时场景，一只大手拍下，然后一个老头儿带着两个年轻人一飞从天，消失在云层中，当时他还刻意跟踪了一段距离，被云层中交战的两人发现以后，便退走了。 当时也是巧，他正好去葛家村后山谷寻找当日发现烈火仙链的地点，还没有靠近，那大手便已经拍下，最后被发现踪迹，便匆忙离开了，隔了一些时日，便又去葛家村暗中查探，还真给他发现一些线索，按照他提供的关于那老头儿与两个少年的容貌，村人竟然说出老头儿的名字，并且还有五个孩子，他们是十几年前突然搬来的，自从四年前那件事之后，就没有谁见过那个老头儿和五个曾经的孩子了，并且村人还说那五个年轻人中的谁谁多勤快，谁谁怎么怎么的。 这一下，可让凌晨子大惊，因为那五个年轻人，其中有一个，便是晓海，那个老头儿，凌晨子自认，若交手，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那如山似岳的强大气息，可能击败他不用一招。 于是，他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后来甚至暗中关注晓海，既然养他的那个老头儿是一个真正的大高手，那晓海的身份，肯定不会太简单。 虽然知道一些，但是他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说，晓海太弱了，没有资格知道这种大高手之间的事情。 凌晨子没有回答晓海的问题，反而说了一件别的的事情，他开口道：“据说天空之城中有一块远古灵玉，可知晓过去，又能洞悉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任何大事，更能知道曾经发生在个人身上的任何事情，预知人生轨迹，但是……” 凌晨子顿了一下，又说道：“以你的修为，想要见到哪块灵玉，几乎没有可能，当然，如果你的天赋足够逆天，又或者本身实力很强，或许有那么一些可能，即使是老夫，也只是听说有这么个宝贝，却是不曾见过的。” “也就是说，我可以通过哪块远古灵玉，知晓任何往事？”晓海瞪大眼睛。 “理论上是这样的！”凌晨子不置可否，远古灵玉这东西，可不是他能接触到的。 “怎么，决定要去天空之城了么？！”凌晨子问道，四年前发生在青牛镇葛家村上空的那场战斗，就连他都不知道内幕，要知道，这整个大燕国，很少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了，但是晓海似乎知晓一些，但是凌晨子不感觉奇怪，因为，晓海可以说是其中当事人之一，以葛家村那个老头儿的实力，想要在消失以前，让远在万里之外的晓海知晓这件事，再简单不过了。 晓海点头，凌晨说道：“现在让你去天空之城，对于你来说，不算是好事，毕竟你的修为太弱了，但是今年下半年以后，你可就满二十岁了，年纪不算小，若不能在极端环境中爆发，那你这辈子的成就老夫已经可以遇见，是决计不可能知晓关于你的任何身世信息的！” 晓海表示同意，这确实是一个事实，对于修者来说，二十岁是一个分水岭，二十岁以前，根骨稚嫩，想法单纯，修炼起来更加容易，如果二十岁之前不能踏入五脏境界，依靠外力改变自己的资质，一生很难有所成就。 “我这里有两瓶五脏精气丹，一瓶六颗，你将五脏精气丹含在嘴里，更容易感悟五行之精气，算是平添两成踏入五脏境界的几率，就留备你路上用吧，而且我手中还有三块玉页秘籍，还算不错，都比较适合你修行，但是你只能选一样！” 凌晨子说完，将两瓶丹药交给晓海，又将三块闪动着灵性的玉页放在座上，凭眼睛看，晓海觉得这三块玉页中所记载的秘籍，与丹道练心决想必，虽然皆为玉页秘籍，但是这必定更加珍贵。 晓海可不会假装客套什么，这些东西正是他现在所需要的，直接一挥手就将那两瓶五脏精气丹收入手中，然后一一查看那三块玉页秘籍起来，如果可以，他更想将三个玉页都收走，但是显然是不可能的，想想罢了。 看罢三块玉页秘籍，心中已有决断。